查理·芒格的人類誤判心理學(14/25):厭惡損失

查理·芒格

這是查理·芒格《窮查理寶典》有關人類誤判心理學的第14個心理:厭惡損失。或者叫做“被剝奪超級反應傾向。”

狗的厭惡損失傾向

書中提到,芒格夫婦養了一條很溫順的狗,通常這只狗是不會咬人的。但是,只有一種例外情況:在給它喂食的時候,如果你把食物從它嘴里拿走,那么,它會去咬你。

狗的這種傾向,就是厭惡損失的心理。

人更是如此。你得到1萬塊的快樂,一般是遠遠比不過你沒了1萬塊給你的痛苦感覺的。

所以,人本質跟狗的厭惡損失傾向類似,只是失去的東西更加高級而已,例如:金錢、愛人、友誼、尊嚴、地位等。

厭惡損失與意識形態

如果在一個有極端意識形態的組織里,厭惡損失的傾向對維護這些意識形態,會有很大的作用。

為什么?

當組織外的人有詆毀、批判本組織的觀點,如果這些觀點得到傳播,那么勢必會危機到本組織的勢力或影響力。在厭惡損失的驅使下,組織內的人會很自然地生出對外人的敵意,甚至會用各種過激的舉動捍衛他們組織的原有意識形態。

尤其,如果詆毀的人原來是組織內的,那么,這種敵意會更加強烈。因為:

1、原來的同伴詆毀本組織,意味著他們已經失去了一位同伴,這會勾起厭惡損失的情緒;

2、考慮到這個觀點來自于原來的同伴,萬一觀點特別有說服力,這會引起他們的擔憂。

我們在歷史書上會看到很多殘害異教徒的事件,本質上跟這個心理相關。

很多的影視劇里也更容易直觀地讓我們感受到這一點。例如,《笑傲江湖》里的令狐沖跟日月神教的人,包括一些江湖小混混玩在一起的時候,如果你是岳不群,你會有什么感覺?

厭惡損失的典型情景

勞資糾紛

芒格提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發生的勞資糾紛中的死亡事件,多數是在雇主試圖削減工資時造成的。

這也可以理解職場中的這樣一種情況:比起升了工資,似乎被削減工資帶來的情緒反應要更加巨大。

賭博與投資

賭徒很容易傾家蕩產的原因是在于:他們在輸錢后,在“厭惡損失”的驅使下,會急于想要扳平。而一旦輸的越多,這種急躁的情緒會更加明細,直至破產。

投資中也有類似的情況。基于“損失厭惡”的心理,多數投資者對待下跌的敏感度要高于上漲。那么,在下跌來臨時,在這種心理的驅使下,他們會舍不得賣掉手里的股票,而會繼續持有直至股票價格下跌到谷底。

芒格自己舉了他的一個例子:

當時,芒格有個股票經紀人朋友打電話給他,說要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他300股那時交易率極低的貝爾里奇石油公司的股票,每股只要115美元。芒格買完的第二天,那朋友又想以同樣的價格再賣給他1500股,但芒格考慮到需要變賣一些東西才能籌到相應的現金,所以他拒絕了。然而,不到兩年之后,殼牌收購了貝爾里奇石油公司,價格大約是每股3700美元。

芒格的分析是:他因為陷入了“厭惡損失”的傾向,且對應對這個傾向的理解不夠,以致于少賺了540萬美元。

抵抗厭惡損失傾向

厭惡損失是人們潛意識層面的心理,所以你會發現,哪怕像芒格這樣高認知的人也沒法完全規避。

那我們可以如何應對?

有個概念叫“三重心智加工”。說的是人一般受三種心智模式影響:

1)自主心智:可以理解為“快思考”,就是人在面對一個事情時最直接的反應,經常是在無意識中發生的。

2)算法心智:可以理解為“慢思考”,對應人類的“智商”。

3)反省心智:也即“理性”,可以理解為是“元認知”。

這三種心智會相互作用或壓制。顯然,厭惡損失的傾向是由我們的“自主心智”驅使的,如果我們想壓制它,一方面是提升我們自身的認知水平,例如,增強自己概率推理、經濟學的思維等;另一方面,可以建立一種反思的機制,時刻監控自己的決策,事后總結自己的錯誤行為等。

其他具體的應對這種心理的態度及行為如:

1、理解這是一種潛意識層面的心理,所以不要試圖僅通過思考層面就想解決掉這個問題。

2、整理我們所能搜集都的各種厭惡損失的案例,這樣,我們對這種心理的感知會比較強烈。并會認同一點:不管多么聰明的人也會犯這樣的錯誤。

3、整理自己曾因厭惡損失的心理而犯錯的各個事件,描述清楚當時的心理活動、情緒及行為等,而且,日后都可以把這種記錄作為一種功課。記錄的越多,我們對這個心理的認知會更清晰,這樣至少能增大抵抗它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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