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線索中斷
獨亮關上辦公室的門,氣得直想拍桌子,他壓著火氣把張瑩叫了進來,黑著臉說道:”上周會議說了,讓各部門做績效考核,咱們欄目組,不用統計我都知道,曹蒙肯定是墊底的,你告訴他,他要再這樣,年底肯定滾蛋。“
張瑩笑盈盈地說道:”讓我當惡人沒問題,可這話我不能說呀,我跟他就是同事,我說這話算怎么回事。“
獨亮聽出了張盈的言外之意,示意她在沙發上坐下,他也貼著張瑩坐了下來,輕輕撞了張瑩肩膀一下,說道:”副主編那個位置馬上就定了,已經在走流程了?!?/p>
張瑩往旁邊稍稍挪了一點,笑道:”好呀,那就等名正言順了,我再去說唄,也不急在這一時。您呀,就是心慈面軟,曹蒙那樣的,早就該踢走了,也就您能容得下?!?/p>
獨亮心里窩著氣,本想借張瑩的嘴敲打敲打曹蒙,無奈張瑩這只狐貍并不好操縱,他心情煩悶,站起身,坐回了辦公椅,椅子發出一聲不雅的“噗呲”聲,讓獨亮頓時惱怒起來:
“什么破椅子,你去問問后勤科,說了多少次換椅子換椅子,怎么效率就這么低!”
張瑩識時務地站起身,嘴里聲討著后勤科,借機離開了主編室。她才不會傻到真去后勤科提意見,后勤科是些什么人,全都是關系戶,誰她也得罪不起。
于是,張瑩只是在其他部門轉了一圈,磨蹭了半個鐘頭,這才回到辦公室。
獨亮正在生悶氣的時候,曹蒙滿頭大汗地跑到了居委會。在殯儀館一無所獲,越發堅定了他的信心,賈友的死一定有問題。是誰害了他?又是誰偷偷運走了他的尸體?曹蒙需要找到賈友的親戚朋友,了解更多真相。
居委會里只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姐,一臉和善,曹蒙說上任租戶遺落了東西,自己想要個聯系方式,以便把東西還他。為取得信任,他還出示他的工作證。
但大姐搖搖頭,說對于小區的租戶,他們也沒法管理,又不能強制人家來做登記,沒這個權力,建議曹蒙去找戶主。
曹蒙說跟戶主聯系過,戶主說這房子托管給了中介,租給誰,戶主也不知道。
“那你去找中介問問唄。”大姐熱心地說道。
“問過了,中介說他們人換得勤,一年前負責這個小區的人早就走了?!?/p>
“小伙子,你是報社的,正好給反應反應這租戶管理的問題,還有我們這居委會,人手少,任務重,活沒少干,還不被大家理解.....“
曹蒙敷衍地笑著,點著頭,心里盤算著怎么脫身,幸好進來了一個老人,大姐熱情地去接待老人,曹蒙趁機出了居委會,大姐見曹蒙走了,沖著他的背影喊道:”小伙子,你可以找鄰居問問......”
曹蒙聽到了她的提醒,他心說,現在的鄰里關系都是形同陌路,誰跟誰都沒有來往,更別提留下聯系方式了。
調查進了死胡同,曹蒙一籌莫展地回了家,走到家門口,他停了下來,站到了通往樓頂的鐵梯下方。
曹蒙心想,也許登上樓頂能找到點線索,盡管希望很渺茫,還是應該試試。
他把右手握在了第一根鐵棍上,用力拽了拽,挺結實,忽然就想起那個物業師傅了,曹蒙眼前一亮,溜門撬鎖不是正當行徑,要求上樓頂檢查防水,這總可以吧。
曹蒙連忙把公文包放在家里,轉身下樓,跑到物業一看,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只有兩個人員在值班。
“檢查防水?”聽曹蒙說完來意,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疑惑地問道,“這幾天沒下雨,家里怎么會漏水?”
“不是這幾天,是前陣子下大雨漏了,我想看看修了沒有?!?/p>
“還沒修到10號樓呢,這老樓,漏水的不止你一家,從1號樓開始修呢,剛修到5號樓?!?/p>
“我想上去看看?!辈苊蓤猿值馈?/p>
戴眼鏡的師傅不耐煩地說道:“你看,它該漏還是漏,那防水要是看就能看好,還要我們干嘛?”
曹蒙不高興地反問道:“我怎么就不能看看了?”
“那下水道堵了,你怎么不鉆下水道里看看?”
“你這不是抬杠嗎?”曹蒙氣憤地嚷道。
“是我抬杠還是你沒事找事?”眼鏡男喝道,騰地站了起來,另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也繃著臉走了過來。
曹蒙這陣子事事不順,本就窩著氣,見物業師傅如此不講理,火氣騰地躥了起來。
他叉著腰,大嚷道:“誰沒事找事了,你們效率低下,修不好防水,還不容許我上去看看,你們是做了什么偷工減料的事,怕被我看見?!”
“哎呀我去,耍混蛋耍到這兒來了?!贝髩K頭男子冷笑道,他一把抓住了曹蒙的衣領,拳頭向曹蒙臉上揮了過去。
曹蒙徹底被激怒了,他避開迎面而來的拳頭,跟大塊頭男子扭打在一起。
眼鏡男一見,趕緊沖上去勸架,他是動口不動手的風格,那個大塊頭則是個能動手就不吵吵的主,真要是把業主打傷了,物業非把他倆開除了不可。
眼鏡男并不知道曹蒙不是業主,所以,他拼盡全力拉開了兩人。
曹蒙的襯衣被扯掉了兩顆扣子,露著半拉胸脯,褲子半邊全是土,右嘴唇被打破了,流著血,一副狼狽相。
他忿忿地從物業走回家,很久沒跟人動過手了,抻到了大腿后側的筋,走路有點一瘸一拐。
曹蒙費勁地爬上了六層樓,意外見到錢小露正站在門口,錢小露見到曹蒙的狼狽相,噗呲一聲笑了,揶揄道:
“喲,老曹,這是怎么了,騎車掉溝里了?我說怎么打電話不接呢?!?/p>
曹蒙尷尬地打開房門,從包里取出手機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有錢小露,還有老同學廖小明的。
曹蒙顧不上回電話,讓錢小露在客廳坐著,自己匆忙去洗手間換衣服、洗臉。
收拾停當,曹蒙把在物業的經歷告訴了錢小露,又成功地收獲了一波嘲笑。曹蒙望著錢小露笑面如花,想起一句話:你有什么不高興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