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記憶

夜幕降臨,獨坐陽臺小書房靜靜地打開書,今日所看的是主播寧遠的家園記事——《豐收》。這是朋友剛推薦給我的,一看簡單樸素的封面就覺得很是親切,吃罷晚飯便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圖片發自簡書App

她是一位女性作者,文字里面透露出的是陽光、熱情和活潑,因此頭腦里勾勒出她的形象應該是一位端莊、和藹的,有著一臉燦爛笑容的,恬靜的女性。文如其人嘛,字里行間盡透著真誠和質樸。當看到“那時候的我當然還不理解‘無聊’這個詞的含義,不知道城里的像我一樣大的孩子在做什么,他們正被玩具、培訓、圖書和五花八門的游戲填滿。他們生活在一個‘有聊’的世界。而我,正在學習如何面對無聊。為了‘混時間’,我學會了用泥巴做小汽車,學會了爬樹,學會了織襪子,學會了父母不在家的時候自己煮飯,學會了把山里野生的蘭草挖回家種在院子里,學會了采摘桑葉養蠶寶寶……”的時候,時光仿佛瞬間把我也拉回到小時候。

我小時候也身處農村,父母沒有那么多的閑功夫陪伴我們,那時候總覺得他們成天都很忙碌,也不明白他們忙些什么,為什么要忙,曾天真地問媽媽,可以不用出去就陪我玩嗎?當然,答案是什么也記不清了,只是留下的總是我獨自一個。那時的自己從來也不老實,總是閑不住,看著院子里的男孩子們光著膀子去捉魚也吵著要去,反正最后跟著去了也只是在岸邊加油助威,后來再長大一點就帶著一幫小女孩,自己也挽起袖子和褲腿下得河去,學著那幫男孩子的架勢,筑堤,舀水,一副捉魚高手的樣子,讓那群女生好生敬佩,哪怕最后什么也沒有捉回家也不影響威信,下次一吆喝她們準來!

每逢過年一大幫孩子還會偷出各自家里的臘肉香腸,再抓幾把米粒,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子就會帶一把砍刀,一手抓著竹子,一手揚起大刀,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幾刀下去就能砍出幾個大竹節來,我們女孩子就帶著崇拜,屁跌屁跌地洗洗干凈,等著能干的孩子開始裝米,塞肉,我們拾柴,搭伙,當炊煙裊裊之時,一群口水直流的孩子圍坐在火堆四周,眼巴巴地望啊,等啊,只等大哥一聲令下,好了!這才趕緊起身站立四周,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幾個年長的孩子用竹棍撥弄出滋滋冒煙的竹筒,急切地拿在手上,燙得四處亂跳也不肯扔下竹筒來。旁邊的我們跟著他們的節奏跳來跳去,一個勁的咽著口水,更是不停地吹著氣,用手扇著風,想盡快能一嘗美味??!每一次弄得滿臉煙灰就只吃到一小口,有時候米飯因為火候不足根本沒有熟透,不過那個肉香和著米飯的清香早已饞壞了幾個毛頭娃娃,最好笑的一次是,用刀剖開竹筒時可能會迸濺出滾燙的汁水,一個女孩似乎餓得極了,一個勁兒望前湊,咔嚓,嘩啦,“??!”她一聲慘叫,汁水濺到了她的臉上,我們不僅不去搭理她,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誰也沒有關注她的好歹,只去注意飯菜的香味了,聽說后來嘴角還是因為那一次留下了一點小疤痕,回家也是被父母一頓罵!

后來大家都讀書了,一起玩耍的日子似乎少多了,我也不去管他們,只是自顧自的倒騰我的小玩意。我喜歡畫畫,常常一個人端著凳子,拿著白紙和鉛筆,坐到小院后面的一處高地,那里能看到不遠處小河旁邊的一棵大樹。那樹很高,從來獨自屹立在遠處,枝椏挺多,向四面八方伸展,枝干粗壯且不挺直,彎彎曲曲地左拐右彎,冬天特別好看,樹干上一片葉子也沒有,灰蒙蒙的天空,就那么一棵樹,沒有聲音,沒有動作,就像一副骨干的藝術品擺放在那里,任你怎么看,怎么畫。這棵樹我畫了很多年,覺得它真的好美,百看不厭!

小說也是我愛不釋手的,中學時最愛古龍,金庸的武打小說,常常設想自己就是那位女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武功了得,美貌無比,一轉頭迷倒眾生三千?。』蛘呤悄巧脴用财娉?,被仇人追殺,身負重傷后突然掉入山洞,遇到一位高人,高人妙手回春不僅治好了自己的重傷,還替自己整了容換了形,等到一天重見天日時,那是鳳凰涅槃,驚為天人?。?/p>

成天在這樣的幻想里面又過了幾年,突然就迷上了福爾摩斯,狄仁杰。生來膽子就小卻偏偏愛上了此等文字,活潑好動的自己哪會獨自享用啊,夜晚寢室燈一滅便是我一展身手的好時候,津津有味地講述,夸張的語調,時不時來點緊張的音樂,留點懸念等上廁所的同學,嚇得上廁所的同學連洗腳水也踩翻了,連滾帶爬地飛奔回來,一頭鉆進被窩還直呼“快講,快講!”

記得還是一個暑假,陽光燦爛無比,家里還是我獨自一人,一本小說被我緊緊攥在手里。本來坐著房間里看著,一會兒卻把凳子端到了小院中央,又過了一會兒就直接站起來了,再看時,自己已經開始在院中左右跺起步子來,時不時還回頭看看身后,似乎一不留神就會從背后竄出什么怪獸似的,看來這次是自己把自己給嚇著啦,盡管如此,仍然不肯放下手中的書籍。

最甚者是初中一次放學回家,同行的同學也是我的一個小聽眾,每次結伴回家她總會讓我講故事來聽,或者是我死乞白賴的讓她聽我講。那一次我講的是一個科幻故事,中間有百分之五十都是自己瞎編的。記得那段時間正迷戀Ufo呢,我添油加醋的,張牙舞爪的正講得歡,她也聽得十分投入。我們回家要走上一段鐵路,每次傍晚放學回家的時候總會遇上一次火車經過,所以家人每每提醒一定小心。今天也是這個時候,火車已經在身后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轟鳴聲簡直是驚天動地,我倆居然什么也沒有聽見,地里干活的人們不停地向我們招手,呼叫,我倆旁若無人的一個繼續講,一個專心聽……眼看死神即將來臨,突然,我轉頭了,這下子一身汗呀,大呼,快跑!還沒有會過神來的同學被我這一聲叫啊,撒腿就跑,我們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簡直是沒命地逃??!自此,我半個月沒敢再走鐵路,那個同學也從此不和我一同回家了,故事當然也再不肯聽了!

兒時的記憶總是那么美好,回憶滿滿,新奇,歡笑,無聊……

這就是人生,我們一路用時間編織著屬于自己的獨特的故事,當某一天再回首時,記憶回饋給我們的是無限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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