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片:老貓枕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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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玄乎?只不過是發現他衣袖有傷口滲血的痕跡,借機震懾他們罷了,否則怎么會聽我一個弱女子的指揮?”許言失笑,專業人士都有些源自于自身專業權威的自傲,不容易聽信他人,卻容易屈服于更專業的人,“羅敏,你陪我到水月庵探病。我們,送藥去。”
羅敏應了聲好,順手抄起自己的長劍。
“不要帶兵器。”許言叮囑著,“和平時一樣。”
“哪能和平時一樣呢?”羅敏嘀咕著。
“雖說……”許言嘆了口氣,欲言又止,“走吧。”
羅敏的個性怎能忍受許言說半句話,一路走,一路追問。
許言望著水月庵掩在綠葉間的一角墻,輕聲說:“雖說辛良的故事很完整,沒什么破綻。只是我始終不相信吃齋念佛的出家人真能做出什么大奸大惡的事來。”許言從來都認為人性本惡,但她更相信耳濡目染。
“可是,辛良看起來也……”羅敏對辛良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他來自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臨海閣。”
“他也沒出示任何他來自于臨海閣的憑證啊。那封信,和我們收到的信,差距太大,應該不是來自于水月庵。羅敏,人都有同情心,但要查實這件事,就必須把心放在中間,不偏不倚。”
正靜傷得很重,即便傷口已經處理好,但因為失血過多,以致臉色蒼白,此時,正疲憊地睡著。許言將幾包藥放在桌上的時候,陪同的小尼姑雙手合十,朝許言彎身道了個謝,說:“師父說,若是您來了,要當面致謝。”
許言正愁沒有借口去見慧文,小尼姑這么一說,她連忙應承著,說了些在此叨擾多日,致謝的人該是她之類的客套話,便隨著小尼姑的指引去見了慧文。
慧文自然是說了許多感激的話。原本這份感激也很正常,只是,或許心有疑慮的緣故,許言總覺得這份感謝浮于表面,并無多少真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素的緣故,慧文有一張瘦削的臉,但看起來面色清朗,兼之眼角平展,沒有皺紋,竟看不出年齡來。時光對出家人果然是恩惠一些嗎?看得出,她本就是個五官清秀的女子,如今到了這般年紀,有了年齡積累而來的淡定。
許言喜歡直來直去,此刻卻猶豫再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倒是慧文察覺到了,對許言說,有話直說。
“昨日,有人到我那里求救。”許言嘗試著說,想看看慧文的反應。
慧文臉色只是微微變化,“是個怎樣的人?”
在許言看來,慧文沒有絲毫掩飾自己情緒的意思,“是個年輕男人,手臂還受了傷,我看他不是善類,就將他趕走了。”
“你應該將他留下的。”慧文說了句出人意料的話,“你既然是到庵中修佛,就該有出家人的慈悲心腸,他必定是有無可奈何了,才去敲你的院門。”
許言應了聲知道了,又說:“可是,他一副江湖人的打扮,還持了兩柄長劍,萬一行兇……”
“你以善待人,人必以善待你。”慧文看了許言一眼,見她面目平靜,又說:“我會差人沿路尋找,不能讓他因失救而出意外。”
羅敏急急應了句,“我也可以幫忙……”
許言當然知道羅敏是擔心辛良泄了行蹤,更怕林石與宋安被人發現,不過她也有她的考慮,打斷羅敏的話,“你需要去一趟臨海閣。”
“去那里做什么?”總不會是去查辛良的底吧,或者,只是說給慧文聽聽而已?
“我的個性你是了解的,不可能坐以待斃,既然有人要取我性命,即便我不主動回擊,也需要自保。明日,你就帶上我的短劍去找簡澤,就說關鍵時刻我幫了江靈墨,現在是我索要回禮的時候了。”
慧文眼皮迅速一抬,看了許言一眼,立刻又斂了目光,依舊是鎮定自若的模樣。“水月庵雖是方外之地,但也不是對塵世一無所知,大可不必到臨海閣救助。”
許言還沒開口問慧文這話是什么意思,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尼姑急匆匆跑了進來,附到慧文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慧文的臉色一變,眉頭也皺了起來,有一瞬間的無奈。她起身,要往外走,又想起許言與羅敏還未離開,頓住腳步,說了幾句告辭的話,便隨著小尼姑,匆匆而去。
這倒是正中許言下懷,她要去尋那位眼角有淚痣的小尼姑,從報案人入手總歸是沒錯的。不過,她附到羅敏耳邊說了幾句話,羅敏便悄悄跟上慧文而去。
只是,許言沒想到的是,她沒能找到這位報案人。任由她如何向庵中尼姑描述她左眼角有一顆淺棕色的淚痣,20歲左右的年紀,體格偏瘦,她們都一臉茫然地搖頭。一向對自己記憶力很有信心的許言,竟因為眾人一致的反應,開始懷疑自己對那人一瞥而留下的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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