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片：老貓枕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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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林石這么快就回來了，見到許言后，是一臉肅穆，沉聲說：“這件事，恐怕要由官府接手！”
許言不明所以。
林石解釋說：“我與宋安按照您說的方法，先沿著東北方向查勘，一路沒什么特別，距離水月庵不遠的盡頭是一處斷崖，溝壑極深，山石凌亂，雜草叢生，溝底隱約可見一些散落的白骨，遠遠看過去很像是山間野獸的遺骨。未免遺漏，宋安還是下到溝底去查看，結果發現，那全是人的尸骸，而且全部都是手骨。”
許言聽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問：“只是手骨？難道就沒有其他尸骨，諸如頭骨之類？”
“暫時沒有發現。”
“有多少？”
“為了盡量保持現場原狀，宋安并未清點尸骸，露在泥土之外的，約莫有20只手骨。”
“20只手骨？”許言呢喃著，“也就是說，最少有10名受害者。能分辨出受害人遇害的時間嗎？”
“有三兩只手帶著皮肉，但是我與宋安對驗尸、驗骨懂得不多，無法分辨，所以要回府衙尋兩名仵作。而且，已經有超過十名以上的人遇害，這樣的大事，一定要由官府全力稽查，否則很有可能貽誤時機，很可能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林石說得很對，連環兇殺案，不是許言一個人帶兩名捕快就能偵破的，需要一只專業團隊的協同合作，就比如超過十名以上受害人家屬的回訪工作就是個巨大的工作量，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完成的，再比如，法醫的現場勘查更重要，往往能發現其他偵查人員發現不了的破案線索。所以，許言完全贊同林石的想法。之前，不知道事件的惡性程度，可能是江湖恩怨、可能是私人恩怨，所以許言并沒有直接選擇報案了事。
確實，林石是經驗豐富的偵查員，沒有高估自己的實力，更懂得適時求助。許言點頭同意他的決定，不過也叮嚀著，“這樣的惡性事件，很快就會傳開，到時難免人心惶惶，也會有更多人到官府報案，就算有再多的受害人，也要按照我所說的詳細詢問、記錄。”
林石應了聲是，轉身要走。
許言叫住他，又叮囑一句，“清點前一定要標記好每一塊手骨的位置。”
手骨？！
為什么只有手骨？是該僥幸受害人可能還活著，還是該恐慌竟是有這樣可怖的犯罪手段呢？許言不得而知。目前的線索太少，她不敢隨意妄加推測。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不管受害人是死是活，犯罪嫌疑人肯定患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變態行為。
但凡施以行為，必定留下痕跡。留下手骨代表什么？一般犯罪嫌疑人的行為會受其職業背景和生活環境等的影響，比如屠夫殺人會用刀而大夫則會選擇下毒。所以，從作案手法很容易分析兇手的背景資料。當然，這需要專業的法醫和刑偵人員對受害人死亡原因進行準確判斷、對案發現場的痕跡進行綜合分析。
所以，許言即便再心細如發也不可能在沒有技術支持的情況下，直接得出太多關于殺手的信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仵作能夠給她帶回盡量多的資料。或許，她應該去現場看看。直觀的現場，總好過對著書面材料臆想。
想到這里，許言起身，一邊判斷哪里是東北方向，一邊往外走。卻是與走進來的羅敏撞了個滿懷。
羅敏臉上的驚惶好像是見鬼了一般。
驚惶是容易傳染的情緒，因為許言腦中想象過手骨散落荒野的場景，此刻，心律也有些過快，連忙問，“怎么了？”
羅敏余悸未消，聲音顫抖地說不出話來，坐下喝了好幾口水，以平復情緒。
羅敏原本是性格大方的人，更經歷過鮮血與生死，是怎么樣的可怖情景才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許言不得而知，她伸手拍拍羅敏的肩背，安撫說：“沒事的，回來就好。”
“慧文去見一個男人，像頭熊，渾身長滿黑毛。”溫熱開水入口，羅敏冰冷的體溫得以回復，情緒也平穩了不少，終于開口，“他頭發和胡子都很長、很亂，滿臉都是亂糟糟的毛，只看得到眼睛，他不穿衣服，真正是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冷，更不覺得羞恥。”
許言應她一句，“你的意思是說，慧文去見了一個不穿衣服的野蠻人？”
“對。我跟著她們去到水月庵后山的一間小屋，那個男人像獸一樣伏在地上嚎叫，四肢著地，手腳緊緊抓著地面，時而低著頭、時而又仰著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低嚎。他氣息很長，一聲接著一聲發出狼嚎，像是痛苦，又像是發泄。”羅敏盡量細致地描繪自己看到的場景，只是這樣超過她想象的畫面仍影響著她的情緒，以致上下齒有些微微相撞，泄露她的害怕，“慧文與小尼姑都好像是見怪不怪，很習以為常，只露出擔憂的樣子，慧文上前要拉起那個男人，結果被那個男人重重甩到墻上，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身，她喊趙一趙一，不怕，我一直都在，姐姐一直都在。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許言沒錯過羅敏眼中不自主的恐懼，也捏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讓她清醒無比，“那個男人做了什么？”
“然后……”羅敏深深吸了口氣，又說：“慧文試圖安撫那個男人，用手指耙過他的頭發，又拿出一把梳子給他梳頭，聲音很輕地說著一些話，還讓小尼姑拿衣服給他披上。之后，她她她，竟拿出一只手，按著手指，給他梳頭發。”
“手？是一只人的手嗎？”許言驚跳，崖底的手骨、林中小屋的手，這之間的關聯如此明顯！那么慧文呢？慧文在其間扮演怎么樣的角色呢？
“是一只手指細長、指節明顯的手，很纖細，像是女人的手，指尖有些腐爛，露出白骨。”羅敏抱緊身體，不自動地顫抖。那個畫面，是她此生見過最為詭異、可怖的場景——一個著佛衣、戴佛珠、手誦佛號的出家人，握著半只手臂，手臂上甚至還帶著凝固的血跡，那手，關節僵硬，肌肉萎縮，皮膚發黑，她以手代梳，為那個野獸般的男人梳理頭發；而那個男人，自原本的暴躁、失控，漸漸恢復平靜，聽話地穿上衣褲，又臟又亂的頭伸到慧文懷里，低垂著、倚靠著，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最終竟眉目舒展的閉眼睡去了，他手里緊握著的是一把舊木梳，梳齒已經掉的七七八八，像是耄耋老人零零落落的牙。
空洞！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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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抱歉，斷更了很久，而且可能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斷更。老貓頭一次發現即便是邏輯控也很難填滿一個邏輯坑，寫了萬字有余的人物小傳才更了兩章。所以，不多的粉絲們，腦細胞有限，容本貓細細思量，不要留下吐血都填不了的bug。附照一張，老貓真的不是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