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的月亮割人,照著沙丘上七橫八豎的尸首。十二歲那年,我割下第一個羌人首級時,阿爹拍著我的肩說:“狼崽子要活,就得比狼更兇。”可阿爹沒教我——若...

涼州的月亮割人,照著沙丘上七橫八豎的尸首。十二歲那年,我割下第一個羌人首級時,阿爹拍著我的肩說:“狼崽子要活,就得比狼更兇。”可阿爹沒教我——若...
手機屏幕里那個動漫角色踉蹌跪地時,暮色正沿著窗欞爬上我的脊梁。發彈幕的人說"英雄遲暮比戰死更誅心",建安十二年的月光卻突然漫過充電線——那些在歷...
案上的燭火在穿堂風中搖曳,將曹操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圖上的許昌城,朱砂印記在羊皮紙上暈開,就像當年濮陽城頭的血光。廿一年載的光陰...
我親手掰開青龍刀殘片時,碎鐵扎進了掌紋。二哥的血早凝成黑痂,卻在我指縫里洇出新鮮的熱氣。案頭燭火跳了一下,三十七載春秋前桃園那場春雨突然澆在眼皮...
初平二年春,峴山的風裹挾著江漢水汽,最后一支箭穿透犀兕甲時,我竟在中軍大纛倒下的轟鳴里,聞見了中平元年宛城焦土的腥氣。那日我踏著張曼成的斷首登上...
建安五年,曹操府邸。(吉平刺殺曹操) 藥鼎傾翻的剎那,騰起的青煙里浮出七星刀光。 曹操鉗住吉平手腕時,含著砒霜的藥酒正沿磚縫蝕出焦痕。十指相抵間...
建安十二年秋,柳城。 我躺在軍帳中,聽著塞外的風聲呼嘯而過。案頭的幽州地圖上,還留著昨日咳出的血跡。明公方才離去,他的背影比十一年前在兗州初見時...
建安五年冬。 獄中寒霜滲入鐵甲時,我想起初平二年的槐花香。那日袁公解下紫貂裘披在我肩頭,掌心按著冀州輿圖說:“元皓(田豐字),并幽青冀四州之民,...
我咽下最后一口氣時,晨光正奮力刺破宛城殘破的雉堞,似要將這滿目瘡痍照亮,又似不忍直視,只能徒勞地灑下幾縷微光。父親的白馬,蹄聲嗒嗒,踏著淯水之上...
我盯著紡車上的絲線,在漸濃的暮色里,那線泛著清冷微光。機杼聲有一搭沒一搭,和著檐下燕子嘰嘰喳喳,恍惚間,仿佛回到子脩十二歲那年。那時,他正蹲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