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vivi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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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們推理出:
秦始皇的正夫人是楚夫人,長子扶蘇可能是楚夫人的兒子,身上流著一半楚國王族的血液,他與楚系外戚集團關系密切。由楚系外戚集團這條線索,昌平君與扶蘇和項燕為領導人的事情,也可以得到合理解釋。
今天我們還是要說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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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的母親是誰?(始皇后嗎?)
胡亥是秦始皇的幼子,生于秦王政十八年。胡亥第一次出現在史書中,是在秦始皇第五次巡游天下的時候,當時,胡亥二十歲。
秦始皇即位以后,曾經五次巡游天下。第五次巡游,從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年)十月開始,一直持續到同年七月病死于旅途當中,整整持續了十個月。
按:秦的歷法,以十月為歲首,就是每年第一個月是十月,九月是最后一個月,從十月到七月,在同一年度里,正是十個月
值得注意的是,秦始皇在開始他人生最后一次旅行時,做了一個對未來的歷史有重大影響的決定,就是帶上幼子胡亥同行。好吧,我們為你來說說,為什么這個決定對于未來有重大影響呢?一句話,這個決定直接牽涉始皇帝究竟想選誰做自己繼承人的問題。
秦始皇立胡亥為繼承人的考慮,在史書中是有明確的線索可以追尋的。這個線索,有胡亥和蒙毅兩人可以作證。胡亥即位之后,在趙高和李斯的慫恿下,決定殺害親近扶蘇的大將蒙恬和他的弟弟蒙毅。蒙毅長期侍從在秦始皇身邊,是秦始皇最為信任的親信大臣。他熟悉宮廷內幕,秦始皇晚年的心境,他是第一知情人。蒙毅死前,二世曾經派遣御史傳令指責他說:
"先帝打算立朕為太子,而你從中做難。如今丞相參劾你不忠,罪當誅滅宗族。朕不忍,賜你一死,也算恩遇有幸,你自己決斷吧"
蒙毅痛感冤屈,自殺以前為自己申辯說:
"如今指責臣下不能得先帝之意,然而,臣下年少久仕宦于先帝,多年蒙恩,幸得信任,直到先帝去世,未曾有所忤逆,可以說是知曉先帝之意了。又指責臣下不知太子之能,然而先帝巡游天下,獨有太子跟從,先帝親愛太子之情,遠較諸位公子深厚絕遠,臣下是盡知而無所懷疑。先帝舉用太子,不是一時之轉念而是多年之積慮,臣下何曾敢于有過勸諫,何曾敢有過謀慮!臣下決不敢巧飾言辭、強辯奪理以避死,只是擔心事情不實而羞累先帝之命令罷了。肯愿使者能夠有所考慮,使臣下死的明白。"
通過上述二世的指責和蒙毅的辯解當中,都提到了晚年的秦始皇曾經打算立胡亥為太子的事情。在蒙毅的話中,更是明確透露出,秦始皇廢長立幼的打算,不是一時的念頭,而是經過數年醞釀的積慮。看來秦始皇格外寵愛胡亥,有意立他為太子是可信的事實。
那么,秦始皇為什么會格外寵愛胡亥呢?
人心本復雜,人心多變化。歷來論及身居高位的權勢人物,往往專注于政治攻略,對于人情人性,多有所忽略。如同秦始皇這樣的權勢人物,他首先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剝去層層外衣的人體,同你我一樣,都是由生帶來由死帶去的赤體;離開權勢利害的心情,同你我一樣,都是天地間常見的兒女親情。就始皇帝于胡亥的關系而言,首先是父子親情。
在家天下的父子繼承體制之下。政情由親情延展生出。帝王的隱私,就是國家的隱情;國家政治的隱情常常要到帝王隱私處去尋求。以此思路可以推理出,始皇帝格外喜歡胡亥的三個理由:
1-幼子可愛的人情
胡亥是始皇帝最小的兒子,他三十一歲生下胡亥之后,大概就沒有生育了,可能身體出了毛病,生殖系統有慢性的炎癥或者功能性障礙。俗話說,幺兒幼子最可愛,年少天真無嫌猜。愛幼的人情,不但平民百姓如此,權勢在手的人,更是如此。身在高位,逼宮搶奪的危險,使人不得不有所提防,首當其沖的提防對象,就是最近的繼承人。父子繼承的體制下,長大成人的親骨肉,越是能力強,越是力量大,就越是有逼迫的危險,也越是容易成為猜忌的對象。
有此邏輯,幼子繼承的可能性最小,利害上沒有逼迫的可能,年幼天真,與父親的關系多是難得的真情,不僅沒有嫌猜,常常滋生格外的愛憐。這種愛憐,生于平民之家,不過是人間的親情;生于帝王之家,往往衍生成王位繼承的政情。歷史上,老父愛幼子,廢長立幼的事比比皆是、舉不勝舉。
漢高祖劉邦(廢長子劉盈立幼子如意失敗)
漢武帝劉徹(殺長子劉據立幼子劉弗陵)
曹操(一度想廢長子曹丕立幼子曹植,后來放棄)
袁紹(不立長子袁譚立幼子袁尚)
劉表(不立長子劉琦立幼子劉琮)
。。。。等等,簡直可以寫一部廢長立幼專門史了。
2-胡亥頑皮直率的天性
胡亥之所以格外受到父親的寵愛,也出于他可愛的性格。胡亥其人,本來是沒有政治抱負也沒有政治野心的青年,魯莽而頑皮。《新序》中,留下這樣一段故事。胡亥還在做王子的時候,始皇帝設酒宴招待群臣,胡亥與眾位兄長一道得到酒食的賞賜,臨席完畢,諸位公子紛紛退席。古人席地而坐,就像現在的日本人坐在榻榻米上一樣,入席脫鞋,出來穿上,脫了的鞋就放在門外。胡亥最后一個出來,大概是喝了點酒,又受了宴會高興勁的熏染,很有些興奮,看見滿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鞋子,一時發了猴性,將看起來招眼的鞋,都一一踩上一腳。諸位兄長無不嘆息云云。
《新序》是西漢末年的學者劉向所編著整理的古代故事集,而這種古代故事是司馬遷編撰《史記》的史料之一。這個故事,《史記》中沒有,可能是現有古籍中有關胡亥少年時代唯一記載。胡亥的諸位兄長,從扶蘇、公子將閭兄弟,都是比較規矩的人,或許與始皇帝對子女的嚴厲有關,也許與他們母親的嚴厲管教有關。但胡亥卻與諸兄長不同,敢鬧事,不時搞點惡作劇。他的這種性格,用貶斥的話來說,是不懂規矩的惡少:用平和的話來說,是調皮搗蛋的頑童。也許,也正是他個性比較直率莽撞,年紀又最小,才得到始皇帝的格外喜愛?
3-胡亥沒有政治野心
前面我們講過,始皇帝突然死于巡游途中,趙高策劃沙丘之謀,勸誘胡亥銷毀始皇帝的遺詔,取代扶蘇,搶位奪權。這件事情一開始被胡亥一口回絕。胡亥說:
"父親的安排是當然的事情。明君知悉臣下,明父知悉兒子。父皇去世,不言封賞諸子,我作為兒子沒有多話的余地。"
可謂干脆利落,毫無貪戀政治權利的思緒。胡亥沒有政治野心的特點,在他做皇帝以后也沒有改變。他即位以后多次顯露出生命苦短、及時行樂的心理傾向,他曾經感嘆說過:
"人生在世,宛若乘坐六馬快車馳過缺隙,轉瞬即逝"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方才二十歲。一個二十歲的青年,為什么產生如此超前的人生遲暮感,實在是一個發人深思的事情。
文章作者李開元老師曾經在《復活的歷史:秦帝國的崩潰》中解釋這件事情說,多年來,胡亥目睹父親一生汲汲于政務,宛若堯王禹帝般勞苦,而當天下偉業大成時,卻面臨病痛的折磨,苦于生命的短暫,到處尋藥求仙,苦苦祈求得不到解脫,終于違愿逆情,突然撒手葬身于黑暗冷徹的地下。正是這種貼近父親一生真相而早早生出生命苦短的強烈感受,影響了胡亥的人生觀。
自此,胡亥的人生觀,是追求人生的享受,滿足自然生命的快樂,與政治權利和政治功業完全無關。也正是出于這種人生觀,相對于父親輝煌偉大的政績而言,胡亥更多的關注的是父親的生命和健康。他的這種不一樣的關注,完全出自他的真情本性,直率的毫不掩飾。也正是這一點,對于身陷政治漩渦中心的始皇帝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撫慰,或許在胡亥這里,秦始皇能夠感受到父子間的親情,所以才格外的寵愛胡亥?
思考與行動:
指鹿為馬的人性解讀?
始皇帝為何會選中趙高為胡亥的老師?
而胡亥又為何極度信任趙高?
等等這些問題,與胡亥的母親到底是誰?有著什么樣的關聯呢?大家不妨可以猜一猜。
下回,歷史偵探為你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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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秦始皇"聽說過"秦始皇后"嗎?歷史偵探給你推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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