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錄 第一卷(39)再起風(fēng)波

? ? 林月盈帶著師妹小花和已沒知覺宛若行尸的鐵如龍,跟云翼幾個道過別后,準(zhǔn)備離開。

  可是將將抬起步子,身體卻是猛然朝著地面摔去。

  “哎喲喂!”云翼大叫一聲,趕忙上前攙住林月盈,轉(zhuǎn)頭問小花道:“她這是怎么了?”

  小花也是愣怔怔的,握著林月盈的手腕試了好一會兒,說:“慘了,我?guī)熃氵@是氣竭了?!?/p>

  ……

  林月盈被許高陽背著,感到有些不自在,又不好開口,畢竟自己實在是沒力氣自己趕路,也不好叫年紀(jì)相仿的云翼和錢瑭來背他,便只好讓許高陽背著了??僧吘鼓信袆e不是?

  她只好找個由頭轉(zhuǎn)移注意力,便偏頭對著師妹小花説:“都怪你!要不是為了尋你,我?guī)追邉用匦g(shù)辨別氣機(jī),又幫你破了道士的陣,再去毀了道士的修為,怎么會落得如今連動都不能動的地步!”

  小花撅撅嘴,“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錯咯!”

  云翼在旁略微尷尬地附聲道:“林姑娘也是幫了我們大忙才落得現(xiàn)今這么個樣子,我云,哦,我雷家一定會重謝姑娘的!”

  小花看了眼師姐的眼色,扭頭對他說道:“也不用重謝,我們現(xiàn)在沒什么趕路的盤纏,你只要給我們一大筆銀子就好了,記住了,是一大筆!”

  “嘿嘿,好好,這是自然!”說完云翼抬頭看看林月盈,卻見她靜靜趴在許高陽的背上,一言不發(fā)。

  “真當(dāng)我沒看見你給小丫頭瞟去的那個眼神??!”云翼的內(nèi)心這么想著。

  ……

  馬車雖是三匹馬拉的大馬車,外表端地大氣豪華。可如今車廂里坐的人多了,也是十分擁擠。就這,許高陽,鐵如龍和錢瑭還是坐在外面的。

  馬車內(nèi)除了云翼,竟全是一水的女子。

  “嘿嘿?!痹埔磔p笑,不時給馬車?yán)锏膸孜还媚镞f著茶水糕點,內(nèi)心十足的滿足。

  “萬花叢中一點綠,一片綠葉要那數(shù)朵紅花襯哪這是!”云翼的內(nèi)心如此感嘆。

  ……

  就在云翼沾沾自喜的時候,馬車卻猛烈地震了下!

  云翼摸著被撞疼的腦袋,在以柔的攙扶下走出馬車,身后小石榴、林月盈、小花,龔賓菲四個也都互相攙扶著走出車廂。

  定睛一看,拉車的三匹馬竟是都死掉了,其中兩匹馬的腦袋都被齊齊切掉,剩下的位于中間一匹整個身子都被截成了兩斷,腸子肝臟等等摻著穢物散落一地。

  此時撐著馬車的竟是許高陽,只見他用肩膀死死頂住馬車的車轅,不讓馬車傾翻。待所有人走出馬車,許高陽將車轅一放,“砰”的一聲巨響,馬車在林間的路上砸起一蓬塵土。

  ……

  看著地上斷成幾截的馬匹,再抬頭一看,頭頂上的一米處,在兩棵大樹之間一條細(xì)細(xì)的銀絲,若非是借著日光的映照,再加上銀絲上的一絲絲血珠,以云翼絕佳的視力都難以發(fā)現(xiàn)這根銀絲。

  “小心了,有埋伏?!痹S高陽沉聲說。

  以柔從車廂里撿出自己的傘,將傘柄中的劍抽出握在手里,然后遞給小石榴她的刀,讓她準(zhǔn)備好應(yīng)戰(zhàn)。

  龔賓菲愣愣地看著那條銀絲,問道:“這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p>

  云翼取出金烏劍,跟她解釋到,“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應(yīng)該是接天樓的東西,對吧,以柔?”

  以柔點點頭,叮囑道:“少爺小心一些,這是接天樓天罰部的東西,此種手段又叫‘繅絲’,最是無聲無息,取人性命于瞬息之間?!?/p>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林間不時響起“嗤嗤”的利刃裂帛的聲響。

  云翼靠著手中金烏劍的鋒利切斷幾根襲來的銀絲,赫然發(fā)現(xiàn)這東西居然能切破他的“不動氣”,只是好在他身周氣勁還算雄厚,銀絲終究沒傷到他。不過其他人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身上或多或少的添了幾道傷口。反倒是渾渾噩噩的鐵如龍,不躲不閃,身上倒是沒有傷口,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割得破破爛爛的。

  最慘的是林月盈,因為身體幾乎不能動,全靠著幾人護(hù)著,如今身上月白的衣衫已經(jīng)全是泥土,頭發(fā)也有些散亂。

  云翼不經(jīng)意間瞥見她的糟糕模樣,失聲“噗嗤”一笑。

  “你還有心情笑!”林月盈充滿怒意地呵斥他一句。

  “不然又能怎樣?”云翼笑笑,“我們連敵人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已經(jīng)疲于應(yīng)付了,笑一笑,就當(dāng)苦中作樂了唄?!?/p>

  許高陽閃過一條銀絲,只見銀絲驟然切向周圍的一棵樹,竟是直接切入樹中進(jìn)一寸處方停下來。

  他轉(zhuǎn)頭跟以柔說到:“丫頭,這‘繅絲’的手段可比先前你殺掉的那個人厲害得多了??!”

  以柔還沒回話,眉頭一跳,卻是驟然向著自己斜上方刺去。

  一股劍氣驟然噴吐,歷嘯著擊向一處枝葉繁茂的樹冠!

  以柔皺著眉,清楚的看見一條銀絲在半空中仿佛挽了幾個圈,將自己擊出的那股劍氣絞成稀碎。

  ……

  一只白色的靴子,就那么凌空點在半空中的一根銀絲上。

  “原來殺掉我天罰部黑蝠使的就是你啊?!蓖蝗怀霈F(xiàn)的那人,一身白色勁裝,面帶銀色底子雕滿符紋的面具,十指之上全都帶著小巧精致的銀色戒指,從緊口的袖中露出的兩節(jié)手腕上各帶著個銀鐲,戒指和鐲子上都布滿小巧的機(jī)關(guān),他雙臂輕擺,十指舞動,便見林中四周數(shù)十條銀絲突然出現(xiàn),倒也沒傷到人,只是在那人腳下結(jié)成了一張小小的網(wǎng)。原來他帶著的戒指和鐲子便是引動這銀絲的機(jī)關(guān),只見他轉(zhuǎn)個身,便坐在了那張網(wǎng)上,雙腿交疊,在半空中輕輕蕩著。

  云翼看到此人露了這么一手,差點忍不住叫一聲好。

  心底贊一句,“真是技術(shù)活兒??!”

  ……

  那人的聲音聽著好像年紀(jì)不大?!澳愕母杏X倒是靈敏,竟找出了我的藏身處,怕是也經(jīng)過特殊的訓(xùn)練吧。那么,黑蝠使死得也不冤。不過嘛,雖然他是個蠢貨,但畢竟是我樓中費大力氣培養(yǎng)出來的,也不能說讓你殺了就讓你殺了,你總得付出點兒代價?!?/p>

  說著,來人勾勾手指。

  以柔出劍在自己身周舞動一番,將幾條纏來的銀絲挑開,冷眼看著那坐在半空中的人,開口道:“難道接天樓的人都像你這么多話!要殺便殺,要戰(zhàn)便戰(zhàn)!別再瞎吐絲,難道你是蜘蛛嗎?”

  “啊,我不知道其他人愛不愛說話,我倒是挺喜歡跟你們說話的,畢竟,我能出來的機(jī)會可不多,見過的人也不多,更何況,你們都要死了,就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兒唄。”來人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著,甚至還一手托腮,只不過帶著面具,所以看不見他的表情,想來應(yīng)該是十分的輕松愜意。

  “哦,還有,我不是蜘蛛,蜘蛛啊,另有其人,不過她的‘繅絲’練得可沒有我好,而且她也不是我天罰部的,而是天機(jī)部的人。”

  許高陽這時出聲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是誰,我看你也不過是大乾位巔峰的修為,雖說你這‘繅絲’的手段非比尋常,可如今你現(xiàn)了蹤跡,我們都有了防備,要取我們性命,怕是你的口氣大了點!”

  ……

  來人“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你是江湖上頂有名的‘狂生劍’嘛!不是已經(jīng)步入靈樞了嗎?怎么反而見你今日也就發(fā)揮個大乾位的水平?”來者拍了下手,接著說:“對了,是因為你先前跟顧君子打了一場吧?呵呵,這可真是省事兒了?!?/p>

  “不過再省事兒,我一個人要殺掉你們也很麻煩,而且我很懶的,這樣吧,你們把他交給我,我就當(dāng)沒看見你們,放你們走,如何?”

  來人指著云翼說到。

  以柔怒喝:“放肆!”

  拔地而起,驟然出劍,小石榴,許高陽也同時襲向那白衣人。

  只見白衣人雙手向四周一揮,幾條銀絲從他身周出現(xiàn),極速截向三人,將三人全都攔在了身外半米處。

  三人攻勢落空,重新落在地上。

  聽見頭頂那白衣人又是“呵呵”一笑,“唉呀,讓你們用‘雨霧行空’的命來換你們自己的命,這都不愿意啊,真傻。算了,既然你們不愿意,那就都得留在這兒了。”

  許高陽喝一聲,“狂妄!”剛要接著出手,卻見白衣人搖了搖手指,四周的銀絲突然之間全部收回其帶著的戒指和鐲子里。

  白衣人在腳下的網(wǎng)撤掉之前,便一個縱身落到一棵大樹的一根枝干上,他一只手扶著樹干,另一只手指指地面,說:“都說了,我很懶,殺你們要費很多事,我才懶得找麻煩,不過,我沒說我是一個人來的吧?有人會幫我啊!”

  ……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向地面一看,盡皆驚覺,寒毛豎起!

  只見林子里不知從何時起,竟是慢慢地起了霧!

  霧氣順著地表,在眾人還未察覺時便布滿了片林子,悄無聲息。

  要知道,現(xiàn)在可還是五月份的下午,外面日頭正好,林中就算濕氣稍大,可又怎么會就突然間起了霧!

  云翼猛然抬頭看向樹端的白衣人,卻見他向后一躍,身影飄然遠(yuǎn)去,他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你們可要小心了啊,小心這霧,更要小心我,說不定,我在這林子里布了更多的銀絲,一個不小心,你們的腦袋,耳朵,鼻子或者四肢,會被切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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