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在《懺悔錄》里說:兒童第一步走向邪惡,大抵是由于他那善良的本性被人引入歧途的緣故。那么我想,我之所以這么無所事事,毫無用處,就是某種東西改變了我的本性——我承認我那時總想從別的層面來證明自己的清高無畏。仙兒青來的次數越來越平凡,我記得曾有一天她來了七次,每次都看見我躺在地毯上望著天花板。她坦言我這樣她很擔心,我對她說:“不要小看任何靜止的生命,他們都是寧愿向內心坍塌,死在自己懷里的生命。”
我看著天花板時,腦海中,夢境里,出現了好多好多文學作品,具有強烈的故事性,邏輯縝密,可惜的是我只記得一些零碎片段,過了一天后,我又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可以寫成小說的夢。我有了強烈的創作欲望,或許對作者來說就是這樣,壓榨自己認為是最美好的東西,然后拿到社會上去求同認可。我把夢的碎片,用逗號串聯起來,折成一只紙鶴,放進茫茫浮塵,那便是我的理想了吧!我寫了一篇四萬字的中篇,主線是一對受盡誹謗錘擊的情侶私奔,私奔過程中小說里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有一段自己的過去,都是一個悲劇的存在。通篇下來,血跡斑斑。
寫完之后,鄭州正好下了第一場雪,大街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毯,我和仙兒青望著窗外,覺得,這個城市需要一場雪。
仙兒青多次明示暗示想跟我在一起,我有點疑惑,難道我們現在不在一起嗎?還是她想要的不止是這城市中簡單的男歡女愛。如果仙兒青愿意和我走向更神圣的殿堂,那么我不允許自己是現在這個樣子,一瞬間,我竟然有些崇拜那些春風得意的人,我變了。
我在網上發了瘋般投簡歷,參加招聘會,一家文化傳媒公司錄用了我,安排在采編部。
“你.......找工作了?”仙兒青問我。
“不找怎么養你。”
“你不要這樣想,我喜歡真實的你。”
我望著窗外的雪,良久才憋出一句:“現在這就是真實的我,人是會變的。”
韓依依結婚了,在地溫泉大酒店辦的酒席,我只知道這些,任何人企圖告訴我她的消息我都會打住,無論她過得好不好,都已經與我無關。當我無力承受,也無力拯救,只能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她幸與不幸時,我會選擇閉上眼,關上那道走過的門。
我想任何人都是會改變的,始終保持一顆童心永遠不變的,那是小兒智障。改變是好事,剔骨削肉,鉆進社會給你私人定制的框架,血淋淋的皮肉擦著邊沿,剛好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