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自己,在鄭州這座城市,得到和失去哪個更多點。
離開鄭州之前,我再次漫步在鄭大新校區(qū),周遭全是青春勃發(fā)的大學生,我顯得格格不入。
走近鐘樓,與它一樣默然而立,又想起了韓依依,我才發(fā)現(xiàn)韓依依給我的感覺不是仙兒青能比擬的。我記得有一張照片是和韓依依在鐘樓照的,是我畢業(yè)那天。我穿著學士服,她穿著碎花旗袍,美得不可方物,照片里的我癡情地望著她,那時的她讓我對未來沒有絲毫的畏懼。
接著,回憶又陷入了和韓依依的一次次爭吵。我不愿再提。
我的雙腳像一雙所波逐流的鞋,淌到米特咖啡走進去,進門時小鈴鐺依然響了兩聲,老板問我喝點什么,然后又說好久沒見我了。心里仿佛被灌入一被溫熱的水,沒想到這個讓我刻意恨之的校園還有人記得我,這說明我在此處尚有回憶。
我點了杯黑咖啡,純得可以,音樂是五月天的《溫柔》。忽然,就那么一瞬間,我有了妥協(xié)的意味,也許是和韓依依,或許是仙兒青,再者是那個老板,是阿杜、富貴,以致這座城市那場雪,隨后覺得我需要的是和自己妥協(xié),至于妥協(xié)些什么,想起張衛(wèi)健的一句歌詞“可以領悟,說不出來......”。我想打電話給韓依依,我想告訴她,嘿,老韓,我是翛羽,祝你新婚快樂,咱們以后還是朋友嗎?
她猶豫了一下,說,不,不能。
我思考片刻,覺得她不會這樣,所以她會笑著,坦然著,對我說,行啊,怎么說咱們也認識這么長時間了。
我說,我現(xiàn)在在學校呢,我準備不在鄭州呆了。
她說,你什么時候走,送送你?
不用不用,那場面肯定太煽情,我受不了。
想到這兒,我拿起手機,輸入韓依依的號碼。這時音樂變成了《盛夏光年》。那通電話最終沒有撥出去。
于是我再次沉溺于過去,我想著假如那天我沒有去找仙兒青,而是回到家后和韓依依坦白一切,那么結局會如何呢?
這時透過落地窗看見一對情侶正在激烈地爭吵,面紅耳赤,相比他們此時只想用鋒利的話刺傷對方,別無他想。然后他們各奔東西。
我想我和韓依依終究不會永遠在一起,再坦白也只是能短時間內保持感情的不劈裂。我想從我們熱戀那天開始,我們的感情就像一整塊大冰面,之后只會破裂融化。
手機忽然響起來,是韓依依打來的。我接了:“喂,伊伊。”我裝得很平靜。
她那邊也是一樣的語氣,“你在干嘛呢?”
“我在米特咖啡呢。”
“是嗎?什么時候開始懷舊了。”
“一直都是這樣的......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和你聯(lián)系一下。”
“剛才我也有這個想法.......伊伊,你過得怎么樣。”
“如果你沒有企圖死灰復燃的心思的話,那么我愿意告訴你,真的挺好,我都不知道我還可以這么幸福。”
“能不能給哥們留點面子啊。”
“嘁。”
“祝你幸福。”
說完后我掛了電話,后來查找通話記錄,發(fā)現(xiàn)電話在那天并沒有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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