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正常上班打卡,下班打卡,坐著公交回家,不斷投稿。
我想讓仙兒青看到我的努力,包括后來,我是說仙兒青拋棄我之后,我才明白,如果仙兒青想找到更優秀的多的是,她為何單純迷戀我呢?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韓依依不喜歡的東西,就是仙兒青喜歡的。也可以說,韓依依適合當老婆,仙兒青適合當情人,但都離我而去。
仙兒青是慢慢遠離我的。至于過程,我縮短著說:我回家時她不在家,我上班時她上班。我們的感情是如此脆弱和難以維持,需要時時刻刻把握著才能感到對方和自己的存在。
僅僅幾天的時間,我便明白了,仙兒青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那里有非常非常美好的理想主義者。她們愛著流浪的詩人,崇拜著三流小說家,無視正常的上班族,真他媽可笑。
我短時間內深信“一萬個小時”的定律,學習吉他,學習和人相處,學習素描,我深信只要我在這些東西上面熬過一萬個小時,我就是這方面的大師。這么跟你說,之前我一直很病態,但那是我的常態,因為這個,所以韓依依離開我。現在我努力上進如常態,但實則是我的病態,所以仙兒青覺得我變了。后來,不,還是日后,我和韓依依和仙兒青都沒有后來。日后我意識到了那個定律的可笑,我寫作何止一萬個小時,但我還是一個名不見轉、作品單薄的九流作者。于是我摔了吉他,扔了鉛筆,在素描紙上寫下惡心過我的人,撕成碎片,灑向窗臺——在仙兒青走了之后。
從此之后我開始深信不疑這世界上除了生自己的親媽,沒有女人會無緣無故地愛你,去為你付出。
我和仙兒青的轉瞬即逝讓我的生活戛然而止。那天我去公司,順利把一個不知名畫家給不著痕跡地捧上了天,老總從中撈了不少,用他摸過屁股的手拍拍我的腦袋,拍完又去撓屁股,然后又想把手伸過來。我一瞬間被激怒,一腳踹到他頗有彈性的肚子上,辦公室里一直受著高等教育的人驚呆了,我扯下領帶走了出去。后來老總以董事會的名義找過我,我對他說我在公司時,你高興可以把看成人,不高興我可以豬狗不如;現在我不屬于任何人,你們公司就是個屁,只有臭味。我在電話里聽了很長時間的喘息,老總說:“你......夠了!”
當老總說出那三個字時我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我想起每天中午他小跑著去加熱午飯,干點活就氣喘吁吁的,買飲料只買一瓶自己美美地喝,他也曾夸獎過我很多次,被我的病態所迷惑。我不知道當時他趴在地上什么感想,也不知道他再打電話來什么意思,或者他當時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想知道。我僅僅了解的是,從此之后我的人生中有多了三個重要的字:你夠了!
我徹底孤獨在我的身上!
那不是病句。
我沖著天空吶喊,嚇得老天尿了一城市。
這不是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