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大學畢業生就業生存實錄
文丨春申君黃歇
到了六月份,臨近畢業,因為最終已經不打算考“南七”的化學系,而是轉考“震旦”的經濟學院,Aaron感覺仍然在“南七”逗留已經意義不大了。Aaron打算在離開“南七”時,請大哥與師姐在“廬州太太”吃一頓以表示感謝。
席間師姐說道:“有時候我們搞科研的真是不如做生意的,有時候甚至不如炒股的,我辛辛苦苦發表一份論文學校才獎勵八千塊錢,我媽最近炒股就說她又掙了兩萬,真是搞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
其實Aaron在準備離開“南七”時,他的內心是很復雜的,他知道,這一走,不僅僅是離開“南七”,也是徹底跟自己本打算作為事業的專業在道別。回到住所,正值房東的舅媽從申城趕來因為擔心房子太老而打算翻修。
Jackey來到Aaron的房間說:“師兄,房子翻修完后,我聯系你,咱們還一塊租吧。”
Aaron表示感謝后,雙方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之后說道:“以后有機會再見吧,師弟。”
匆忙處理完在廬州的各項掃尾工作后,Aaron馬不停蹄地趕回學校,因為一件重要的事——畢業典禮。雖說系里這次通知時說明,如果實在趕不回來,可以請假,但Aaron可不想錯過人生這一階段性的總結。
畢業典禮那天,所有人都悉數到場,穿上學士服的每一位同學都像小時候過年買新衣服一樣高興,有些人平時不怎么收拾的人,為了以最佳的精神面貌迎接畢業典禮,把不知道怎么戴才合適的學士帽也搗鼓了好久。雖然大家不知道以后的路在何方,但此刻都沉浸在畢業典禮的歡愉當中。這次開會是唯一沒有人在會場睡覺的一次,也許是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共同作用的結果吧。
Aaron突然意識到,在這里的一切就真的快要結束了,從一開始對這所自己并不滿意的學校的抵觸,再到漸漸麻木,最終以一種更成熟的心態接受這一切。母校就是自己心里罵千千萬萬次,但不能容忍別人哪怕一次的詆毀,這也許就是集體榮譽感的體現吧。
從Aaron畢業的那一屆開始,畢業典禮上的講話由系主任代替校長進行,這樣反而變得更加親切與受歡迎,系主任穿著“大紅袍”登臺時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隨后在場的各位同學按班級次序一一上臺、撥穗、發學位證、合影,這項是由系副主任進行,他也是Aaron的中學校友。
校友領導面帶笑容地說道:“恭喜你”。
Aaron回以微笑:“謝謝老學長。”
典禮結束后,Aaron的心里仍舊久久難以平靜——很激動也很感慨。他像一個考試得了滿分的小學生一樣,急著將自己的證書拿回家讓長輩看。
回到家里,Aaron一個人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回味著這一切,有時自己也會再拿出深綠皮面的學位證看看,翻開證書,表面還有一張很薄的紙用來保護正本不受損傷,他小心翼翼地揭開那張薄薄的紙,一個人自娛自樂地觀察著這四年來的見證。
過了不知多久,Aaron漸漸有了困意,在沙發上睡著了,夢里夢到四年前的那個開學季,學長學姐幫他拿著行李在雨中完成各項報到,第一次推開宿舍的門,第一節操著濃重方言的老師的無機化學課,第一次參加班級集體活動,第一次去自習室上自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