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沒有解藥
我四處尋大夫幫忙看看,這中的是什么毒,可有解。城中最有名的大夫說,這應(yīng)該是中了白噱毒,此毒是劇毒,也是一種慢性毒,如若不能及時找到解藥并服下,將會肝腸潰爛痛苦至死。
問司宸,司宸壓根兒不知道白噱毒,更無從找到解藥。問心泠,她倒是說,這白噱毒是沒有解藥的。
我灰溜溜地走進這房里。劉家已今非昔比,這般落寞的田地,也是咎由自取罷了。
然而,我殺了劉娘這個兇手,卻遭到譴責(zé)和批評。在此之后前,我受到了至刑被發(fā)配尕金沙漠,與生命的一場歇斯底里的角逐。而回來后,卻是這樣一番境遇,本想著抓出兇手,卻反倒害了他們。
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么?——那我還能怎么樣。如若當初他們選擇相信我也不會如此。如今卻將所有責(zé)任都攬在我頭上,不論怎樣,我看起來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太爺,對不起,我……”我佇立已久,望著太爺鐵青著臉。
太爺也沒有意思體諒我,只是擺著一張臉,就算我做了什么錯事,而且沒有問我關(guān)于尕金沙漠的事。
我突然想起父親的事,于是索性跪下,拽著太爺?shù)男渥蛹鼻螅骸疤珷敚芨嬖V我,當年父親是怎么死的嗎?”
太爺怒目而視,緩緩把目光看向我,充滿怒火,反手打了我一個耳光。
“孽障!你這個孽障!害了全家人,還有心問這個?雖說人不是你殺的,有人栽贓嫁禍,但是,你非但沒有解決問題,還殺了劉娘,你是想獨攬劉家么!”太爺緩緩抬起手來,指著我:“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總以為你很機靈,會為我們著想,沒想到也是野心勃勃!”
太爺這番話,深深打擊了我。我從小在父親的熏陶下,接手劉家事業(yè),從小到大,我盡心盡責(zé),身為法師,自問沒做過什么傷害親人的事。可是那一天來了,劉娘攪了局,我被那個以前最疼愛我的太爺動刑發(fā)配,在尕金沙漠流浪之后,回來殺了兇手,卻還被指罵我的不是。
在劉家立足可還是不易啊。這個劉家,個個人面獸心,互相猜忌,勾心斗角,被利益蒙蔽雙眼;而至于太爺,卻從一個萬分疼惜我的老人變成對我恨之入骨的人。
我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但是,我又要拿到義莊的地圖,然后探墓,這是我活著的目標。
漆黑的魅影,月黑風(fēng)高的一晚,我身披大貂,飛檐走壁,連夜離開劉府。
我心累了,不想再管了。沒有人愿意信我,在這個家里,只充滿屠戮。
“小三爺,別來無恙呀。”
一個尖銳的聲音從我背后響起,如錐刺腰,毛骨悚然。
然后我從褲兜里掏出槍支,緩緩扭過頭。“裴老板。”
“我可能叫錯了,你應(yīng)不是當年的小三爺了吧。哦,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在被發(fā)配到尕金沙漠時,你就已經(jīng)被逐出去了,你再也不是劉家人,更不是什么法師。知道嗎?痛苦吧?你一心一意的太爺卻這樣對你?原來你只是一條狗,一條走狗,跟你的父親一樣……”
我緊握著拳頭,惡狠狠地瞪著他。無窮無盡的怒氣像一把把火,涌上心頭,燒得旺旺的。
“在如今這個世界,心慈手軟,根本成不了事。你應(yīng)多向你那個戰(zhàn)神朋友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多一點技巧與手段。但是,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得不到義莊,你什么都不是。”
我慢慢地舉起手,拿著槍對著他,怒吼:“你住嘴!”然后我怒不可遏,有多少次想要勾動槍把。
裴威是城里的大老板,平時最會挑唆人,為了生意,劉家生意火的時候,他也不少找人麻煩。
但今非昔比,我不會再善罷甘休。我需要變得強大,立足在這社會當中。而且,所有人可以罵我打我甚至殺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親人一絲一毫。
我背著包,在夜里穿梭,寧謐的夜,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嚨,靜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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