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我跟隨朋友參加了“淡水間”的周末茶會。
坐在榻榻米上,腳下是地暖,身邊是用炭火一直溫著的紅茶。三五好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從歷史人文、茶器與茶文化一直說到大學生活,說到讀過的書,曾經受觸動的文章句子。待在那里的環境下,安靜祥和,時間流逝的飛快,整個人的神奇的平和下來了。朋友A說,他可以在這里做一天,絲毫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認識薛公子是件很偶然的事。我的朋友文君,把他創業公司的團隊從下沙整體搬到了轉塘。轉塘聚集著美院、浙江音樂學院等一大批“文藝”的不行不行的學生們,轉塘隨離市區有一個小時的路程,但也自成體系,有著各個派系的靈魂人物。
薛公子就是轉塘的傳奇人物之一。九零后,本科是俄語畢業。本以為畢業后會做語言、培訓類相關的行業,結果考取了一個茶文化碩士,研究生還沒畢業就和幾個小伙伴合伙,集資開了一個茶室——淡水間。茶室的三個合伙人,薛公子擔負著運營、茶葉研制、外聯各類相關工作,波波負責搞衛生、打下手以及搞笑,薛公子的男友一周五天在銀行和金融數字打交道,周末兩天到茶室兼職,他說來了就不想走,就想待在這里。淡水間的三個合伙人,動若脫兔,靜若處子,一顰一笑間讓我看到了九零后一代心懷夢想,向善而生的美好情景,他們愿意為了自己的夢想傾其所有,但又不是一味的揮霍,抓住機會,創造條件,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的同時,用自己的勢能去影響別人,改變別人。
我曾經問過文君,為何要放棄下沙,搬到轉塘來?我的朋友文君對我說了一句話: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因為一群人,愛上一個地方。正是因為這些朋友,讓他看到了年輕人的朝氣和光芒,他相信閃閃發光的人,在哪里都不會被埋沒的。文君有一個夢想,在拉薩開一家24小時不打烊的書店,除了給貧困地區、貧困小學做公益,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和這個社會產生鏈接,為這個世界做點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們曾經以為我們愛上的是那座城的榮光與古老,我們總是在說我們愛的那個城市的繁華和舒服,真正當我到了轉塘,和這些朋友有了初次接觸以后,我才知道,我們愛的原來是這樣一種朋友之間“靈魂平等”的相處。就像在淡水間的那次周末茶會,15個來自各行各業,不同年齡階層、人生閱歷都不盡相同的人,圍坐在一張擁有悠久歷史的木桌上,聽薛公子給我們普及紅茶以及正山小種的茶與茶文化的知識。
對于茶葉,雖然生長在西湖邊,常喝西湖龍井,能品但不懂。沖泡綠茶往往用圓柱形的玻璃杯,便于品茗。西湖龍井最好配虎跑水,水不能燒滾,水燒開之后稍涼一些,從高處沖泡,看炒過的綠茶嫩芽在開水中飛舞,泛起漣漪。不一會,茶香傳來,讓人欣喜的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
對于這次的茶會,一早我們就知道品茗的是紅茶,想不到是來自武夷山的正山小種。除了品嘗不同工藝制作的正山小種,例如桂圓味、臘肉味,我們還還聽薛公子講述了自己每年都會去武夷山制茶的故事。而我寫文的同時,薛公子已經到達了武夷山,和老師以及當地茶農一起,為五月份的采摘做準備。看過薛公子拍的制茶時候的圖片,猶如世外桃源般美好的山上,沒有信號,和茶農一起,在漫山遍野的茶樹中,用自己的雙腳踩出一條路。生活很艱苦,每天來回步行10多公里,伙食也很清淡,大家不知疲倦,同甘共苦,只為制作出那眾望所歸的紅茶。
周末茶會有幸品嘗了薛公子在武夷山親自從茶農手中收來的那幾斤珍貴的紅茶(大紅袍、金駿眉、正山小種),一遍品茶,一邊隨意的聊著天,吃著我做的曲奇,別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夜已深,大家興致卻不減。一摸肚子,居然覺得餓了。大家一商量,果斷轉場,開啟了擼串模式。
穿著黑色大袍子,文藝氣十足的瘦弱姑娘薛公子,換上了一見緊身款的羽絨衣,瞬間就覺得她接地氣很多了。我們一起,坐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喝酒吃串串,看他們打打鬧鬧,突然覺得身邊的這些初次見面的朋友像是認識了很多年,他們真實、可愛、善良、美好、堅強、獨立、自尊......這些美好的詞用在他們身上是多么的寡淡啊,我甚至都沒法形容出我親眼目睹他們在夢想中的堅持和任性,脫掉身上那層淡淡的光芒以后,相處起來居然是如此怡然舒適,就像一個普通的朋友那般易交往。
吃飽喝足,夜以及很深很深了。周末凌晨的杭州,路上車輛依舊不少,有多少寂寞的心靈在夜晚獲得了慰藉,多少蠢蠢欲動的靈魂在夜晚找到了歸宿。人生就是這么美好,一個人開車回家的我,回想起今天的相遇,嘴角輕輕上揚,回味著在周末茶會上認識的朋友,覺得幸福、很快樂。
人生的誘惑很多,選擇也很多。在這千千萬萬個選擇中,我們選擇我們的人際圈,選擇我們的職業圈,選擇我們待著的那個城市。事實上,因為選擇了那個城市,選擇了身邊的朋友,我們就選擇了這種不同的生活。
在人來人往中,我們慢慢找到了自己最適合的生活方式,過上了我們喜歡的生活。
我認為,最幸福的生活就是,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你想做的事你都能去做。
一期一會,淡水間,下次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