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來得早，走得晚。好在，只要是有房子，里面都有暖氣，因而除了在室外的時候，似乎也并不難熬。何況即使身在異鄉，只要張陽在，劉白就不會覺得孤單。
那天，劉白來到了圖書館借閱室，原本計劃安心看會書的，可是，張陽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是喜歡上張陽了么？如果不是，為什么經常想著約他出來走走，很期待和他見面呢？
那時的劉白是個十足的行動派。就地取材，劉白隨便找到了一本英文詩集，摘錄了其中一首英文愛情詩，短信發送給了張陽。那首詩并不很美，甚至有些無聊，劉白后來都想不起來它的內容，但是沒有關系，只要有關鍵詞“love”即可。
?“Who is your love?”張陽很快回復了短信，速度之快讓劉白覺得張陽并沒有仔細琢磨詩的內容。不過也是，一針見血直擊要害才顯現出自己心上人的才思敏捷。
?“You.”劉白很肯定地回答。
“Are you kidding me ?”張陽不知是意外還是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這樣問了劉白，
?“You are kidding.”劉白感覺很受傷，自己的表白被質疑了。
? “那好，你給我解釋解釋。”張陽貌似嚴肅了起來。
?“I think of you often, and want to be with you.”劉白認真地解釋道，心里撲通撲通地早已讓她忘記了周圍的人，甚至劉白后來回復了什么，她也記不清了。貌似是張陽說他對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不確定，也不能現在答應劉白什么。
劉白覺得很受侮辱，因為自己并沒有要求他答應什么啊，只是單純的告白。或許劉白自己內心的希望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許她不知道表白了要么在一起，不然也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相處，她也不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被一股力量趨駛，不顧一切地要和對方在一起。她不再回復短信，沒有意識，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張陽感覺到劉白一定是生氣了，又發短信過來，說自己又沒說不答應，搞得劉白更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晚上，張陽約了劉白出來，還是出來走走。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后，張陽一開口，劉白的心就沉了下去。
“我又改變主意了，怎么辦？”
劉白看著張陽，一時無語，心里明明有股怒火卻也無法發泄。
“你太小了。”張陽擔心劉白是一時興起，隨便說說，擔心說不定過了一段時間，新鮮勁就過了。劉白相對同級的其他學生確實是最小的，可是張陽也只比自己大一歲，所以一樣啊。劉白今年剛滿17周歲，還是個未成年少女。
“而且，我之前有過女朋友。”張陽和劉白解釋道。
后來的一段時間里，張陽陸續向劉白坦白了自己從中小學時期到大學的各段記得的所謂戀情。比如，中學時候，有女生暗戀他，趁沒有人的時候搶走了他的初吻。還有高中畢業那會，喜歡上了自己同鄉的女生，但是因為人家在北京上學，身邊也有喜歡自己的人，沒有和他在一起。再有進入大學，又和自己同班且同鄉的另一個女生在一起一段時間，可是后來發現，對方好像同時又和另一個男生有交集，這樣他提了分手，對方同意。該女生最近還燙了個爆炸的煙花頭。
張陽就這樣和劉白講著自己的故事，劉白則安靜地聽著。可是張陽對劉白還是沒有真正地明確態度，這讓劉白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一方面，劉白愉快地向張陽表露自己的愛意，一方面又深受求而不得的煎熬。
多年以后劉白回想自己和張陽之間的這段感情，劉白覺得自己最失敗的地方是沒有等張陽先愛上自己，自己就奮不顧身地撲了上去。或許再等一等，張陽會先喜歡上自己呢？張陽愛自己么？劉白的答案是：未必不愛。只是當時的兩個人都是那么年輕和脆弱，一個風浪就可能將兩人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