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隨記,起因很簡單直白。距離落筆回溯這件事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想了想,覺得有些東西還是得記述一下。
<一>
今年端午趁著小長假去韓國濟州島玩了一趟,這一趟旅行,圓了我近階段想在旅行上想實現的大多期許。
那真的是一個很美麗清凈的海島,風土人情也很棒,與國內去過的很多地方有太多的不一樣,讓人流連。依我之見,濟州島是文藝而清新的,但又接著地氣,蜿蜒的海岸線,壯闊無邊的大海,濕潤清新的空氣,滿目綠意,每個停留的地方,庭院里會點綴著鮮妍的花花草草,文藝而美麗。
那里的人喜歡笑,見面了就是笑容溫煦的打招呼“安寧哈撒喲”,禮貌,親切……
以上,是我在南部的鄉野里感受到的。
入了城,相對高出很多的大樓,現代化氣息明顯,沒有首都魔都的繁華,卻也別有一番異國他鄉的新奇感,閑來細看,個別的地方,也依舊是點綴著著美麗的花花草草。但入了城,對于來自大陸的年輕人而言,韓國這個地方,是個shopping的好地方,尤其是那充滿誘惑力的各種免稅店。買買買,嗨得兩眼都快發光了;晚上回去了,再盯著手機上提示的消費短信,以及一疊兒的取貨單,心臟微抽,看著雙手的目光里,都快要流露出凝實的刀子了。
但不可否認,購物這件事,真的挺讓人瘋狂的,尤其是對于大多數女性而言。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幸運的人,心里裝滿的都是“小確幸”。
好的我會笑,壞的我也會在調節和總結好心情之后再笑。
畢竟,生活中,能笑著的時候,何必花了那么多無關的心思去憂傷。
這趟旅行,近乎圓滿的結束。
近乎這個略帶低落的詞語,源于需要吸取的一個教訓:旅行,如果不是一個人,那么選擇同伴,在某種程度上比你選擇的目的地還重要。
……不小心就將話題扯遠了。
回歸正題。
<二>
旅行結束,于最后一站發了一組風景圖片在朋友圈里。
點贊的朋友很多,留言的也不少。
但在次日早晨,我在上班的途中,收到了這么幾條微信,來自于一個老同學。
“玩得那么瀟灑? 不帶我”
“都出國玩了”
“[哭]”
“姐省都沒出過”
“混得不錯啊你”
“帶我飛”
我看著這連續的一串話,半晌無語,繼續走路,心里卻因為這幾句想了很多。
等回到了辦公室,我才慢慢的回復她:
“……攢點小錢,擠點時間,就出去看一看,沒那么多的前提。你想出去,也可以出去呀[笑臉]”
她回:
“家里人不讓”
“我上次去個其它城市,省內的,都不放心”
我……我其實是無話可說的,作為一個小學一年級便敢因為大人的哄鬧說媽媽回外公家了,就敢一個人冒著大雨跑出門去找媽媽的皮猴子,更敢在高一時就一個人背著背包登上去往北京的列車的假小子,我的成長在寬松而平等的家庭氛圍下,是自在的。只要能確保安全,我能說服爸爸媽媽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她,不同,也不敢。
但我想了想,還是回復道:
“呃,那就沒辦法了……旅行這件事,本來就挺獨立的。”
“你我曾相處三年,你可能也知道,我這人愛蹦跶,現在我能支配自己的財力和時間,在保障我的人身安全的前提下,我可以去很多我想去的地方,父母也是能認同的……”
“早上看見你所說的,怎么沒有帶著你?且不說咱們倆一個在江城,一個遠在帝都,就且說如果我出發前約你了,你真的就能和我一起出發?太多不確定了。想玩,天南地北海闊天高,不想走出去,離開家門都覺得邁不開腳。”
這話,說的有點重,但無法,這就是我想表達的。旅行這件事,真不是誰帶著誰。
她的回復,讓我尷尬而無語。
“說著玩的”
“那么當真”
……
真心話,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當了真。
你想出去玩,去哪都好,如果能有機會同游,我也是歡迎和喜悅的。但當我認真的向你表達旅行這件事時,真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盡管,你吐槽說你沒時間沒機會出去玩,簡直就像是開玩笑。
——誰也沒有捆住你的雙腳。
<三>
仔細回想起來,我和她也是相識多年,還一同經歷過那純粹而青春的歲月。
高中時期,我和她同窗一年,高二分文理,我選擇的理,她從了文,但兩人的教室也僅是隔了一堵墻。還算是同窗三年吧,高三時候更是一起租房過完了畢業季。
那時,她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含羞而刻苦的女孩,微胖但很白,一口白牙,其實笑起來很可愛的,但她對自己的關注點總是在胖上。
“胖可以減的不是么?那亮白的皮膚卻不是誰都能有的。”
她不信我們的勸慰,頭擺得如同鐘擺,啊,她還有一頭濃黑的秀發,順滑光亮。
高三結束,她三年的刻苦奮戰未能感動試卷,最后的分數進了一所三類大學,也在江城。但同在一個城市四年,我倆在QQ上聊過,也偶爾電話聯系,但從未見面過。對此,雖無多少遺憾,卻在想起,也是可以得到一聲輕輕的嘆息。
我不否認我是個追求新鮮并且不懼環境的人,典型南方體格的小身板下藏著的是一只就差捅天的孫大圣。我不怕接觸新的環境,也不畏認識新的朋友,更不愁沒有新的玩?;锇?。就算真沒有玩伴,單就一本書,我也能安靜的度過一整天。
但本心而言,對于舊友,我是很珍惜的。
然而,當我們的聯系漸漸消減直至消失后,如果我的主動和保持的初心,被一次兩次三次的無視后,我的情感不會讓我繼續磨下去,我會選擇新的朋友,然后將那些漸行漸遠并不太愿意與我同行的陳年舊事留在青春那些泛黃的回憶里,包含其中的人。
我的選擇,從來都是向前的。
她與我不同。
<終>
人與人本來就是不同的。
慢慢的就懂了。
——漓某,記于2016.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