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讀書的歲月》第二十四章 情愫生師慶磊半遮半掩,渾然心翁麗欣時顛時憨

第二十三章 勞燕飛郝玉寧情感線斷,流言傷蘭艷萍有口難言

傷心的寒假終于過去了,四個好朋友各奔東西,翁麗欣再次來到H大,她的心情也是灰暗的。也許是她的憂郁寡歡,也許是她的改變突然,她的哥哥們一個個來找她,陪她聊天,拉她瘋玩。在98年初,跟翁麗欣常來常往的班級里的哥哥,除了大哥薛遠翔,一起玩的最多的一個人就是三哥師慶磊。師慶磊是一個憨憨笨笨,黑不溜秋,身材魁梧,性格內向,愛笑不愛說的書呆子;系機房的管理人員之一,計算機協會的副主席。他的愛學習在整個年級段,都是有名的。如果要找他,那是很容易的事情,第一各種教室,第二校圖書館。因為他的活動范圍,除了睡覺,就這么兩個地方。翁麗欣跟師慶磊的相識和交往,也是從翁麗欣當紅娘開始的。

班里有一個叫汪梅的同學,跟翁麗欣住一個宿舍,上課的時候,常常的,不是坐在師慶磊前后,就是坐他左右;反正都是舉手投足,轉動眼珠就可見的地方。班里流傳汪梅暗戀師慶磊好久了,特別是李語嫣,汪梅的好友,兩個人常常的一起活動,有關汪梅對師慶磊的暗戀,通過她的嘴描繪的惟妙惟肖。一天夜晚,室友們夜聊,說起了這個話題,汪梅直言不諱的說自己喜歡師慶磊,就是沒膽量說出口,室友們都鼓動她寫,寫出來讓翁麗欣去送,保證能順利完成任務。夜聊后兩天,趁寢室沒人的時候,汪梅偷偷的遞給翁麗欣一封信,讓她幫忙傳遞。

于是,一次選修課后,翁麗欣跟著師慶磊走進了一個自習室,坐在師慶磊身邊,看看前后沒人注意,就悄悄地把信遞給了他。

師慶磊燥紅了臉,順手把那封信夾到書里,尷尬地坐了一會,走了。過了沒兩天,翁麗欣去打開水的路上,碰到了師慶磊和他的飯友甄傳寶,甄傳寶推了師慶磊一把,翁麗欣看到他們的動作,看到師慶磊那種不好意思的神態,就主動迎了上去,砸吧著眼,嬉笑著說:“干嘛,張君瑞還害怕見小紅娘呀,是不是寫好了回信,想讓我再次免費跑腿?”師慶磊的臉更紅了,扭捏著說:“不……不是;我是想……認你當妹妹。”“對對,我也認你當妹妹,咋樣?”甄傳寶馬上附和到。甄傳寶,翁麗欣的同班同學,師慶磊的鐵桿朋友、飯友、室友。翁麗欣笑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把水瓶都放到了地上“哈哈……哈哈,認我當妹妹,認我當妹妹有這么難為情嗎,哈哈……哈哈。”

“麗欣,不要笑了,你看看來來往往的人,都朝這邊看呢。”甄傳寶一看翁麗欣笑個沒完,師慶磊羞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下去,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忙上來解圍。

“好,那就排個吧。”翁麗欣忍住笑,一臉正經地說道:“現在在班里我已經有了大哥,二哥,你們倆就三哥,四哥吧!”

“我當三哥。”師慶磊一聽翁麗欣給了兩個哥哥帽子,馬上招領了三哥的頭銜。甄傳寶本來就是湊熱鬧的,也不在乎三哥四哥的差別,嘻嘻哈哈的領了四哥的帽子。可是當了四哥的甄傳寶,四哥的帽子就帶了一上午,被翁麗欣同桌知道了,便死皮賴臉的給搶去了。理由是他認識翁麗欣早,按先來后到,應該是大哥的,結果自己沒有搶先注冊,大哥二哥帽子沒撈到,既然公開認哥哥,那他就要當仁不讓,掙搶三哥的位置;結果找師慶磊商量了半天,師慶磊寸步不讓,加上師慶磊在家里排行老三,理由充足,翁麗欣同桌就放棄了對三哥的競爭。當不了三哥,當四哥,對翁麗欣的同桌來說,位次很重要。所以,能說會道的東北小伙,充分發揮了他的辯論才能,跟甄傳寶唇槍舌劍的爭奪四哥之位。甄傳寶一個鄉下孩子,根本不是翁麗欣同桌的對手,加上內心本來就覺得這是無所謂的事,他認領這個哥哥,完全是幫助他的好哥們,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老幾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于是半推半就之間,很快敗下陣來,就退而求其次,當了五哥。從此之后,來找翁麗欣當哥哥的排起了長隊,一共幾個哥哥,連翁麗欣自己也沒有計算清楚,后來也索性不排號了,在班里,系列,甚至一個學校里,翁麗欣叫哥哥的人很多。翁麗欣活潑的很,不論課堂上,還是課下活動,都能看到她跳動的身影,爽朗的笑聲。加上她愛管閑事,十分肯幫人,不論大事小情的,都愿意露一手,于是,大學的第一學期,她跟每一個哥哥相處的都很好。同樣的,在大學里,翁麗欣的姐姐呀,老婆呀,darling呀也是一個接一個;他們那一屆,什么海南派,山東派,河南派,浙江派等;派系混雜,但哪一派都有翁麗欣的玩伴,那一派都有翁麗欣的哥哥或者姐姐。換句話說,不論哪里有活動,翁麗欣都有參加的機會。

新年伊始,翁麗欣到校后好像變了一個人,跟誰都不玩了,每天除了上課,看書,吃飯,睡覺,什么都提不起興趣,任那個哥哥姐姐的來叫,玩一會會就草草收工,不是坐教室里發呆,就是在宿舍睡覺,這很叫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擔心。從宿舍起的,翁麗欣的“老婆”和“darling”,到班級里的大姐姐和小姐姐,更有關心他的哥哥們,特別是大哥和三哥;一個個都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有事沒事的找她玩。于是,慢慢的,她心情回轉,不再為自己的兩個發小傷心難過,這是時候已經快到了九八年的五一了。她收到了童銘瑜的回信,大概內容如下:

小姐姐:

你這個臭家伙,終于給我寫信了。

春節別后,一直擔心你的情緒,你明知道我很擔心,很著急,卻忍心讓我擔心這么久,真是一個臭姐姐!現在,得到了你的確切消息,看到你整天忙忙碌碌的,我很高興。因為忙碌能使人忘記很多生活中煩人的細節問題。我總覺得你住在自己防御的心域內太久了,它使得你郁郁寡歡。小姐姐,朋友的事情再大,也不能用來阻擋自己向前走。你知道嗎,你現在的很多觀點,以及你對當今社會的發展方向的了解和認識,都已經落后了很大一段距離。

在小的時候,男女之間并不存在太大的差距,小孩子們的思想都處于活躍階段;男生和女生之間產生差別的分水嶺,就在進入青春期后,這個時候的女孩子,一般就會被一種無所謂的煩惱和雜事所困擾,當走過之后,才發現浪費了那么多時間,有那么多該做的事情沒有做;這就相當于一個人長期處在了自己編織的內心世界,而與外邊的物質世界隔斷了聯系。對于艷萍,玉寧感情上的事,我沒有更好的意見提出來,只有陪她們聊天,伴她們慢慢度過那些苦日子。對于小姐姐你的內心糾葛,我也不想發言;這不是因為事情太復雜,而是我們思考問題的觀點差別太大。在我的腦海中,沒有什么事情是復雜的,與別人對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處理很多事情之所以能如此自如,不是因為我想的周到,聰明。而是我把問題本身想的很簡單,只有把事情看的簡單,才能很輕易的給出結果。感情也是如此。喜歡就大膽去做,不喜歡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什么誰對不起誰,你對男女之間友情看待,在我高中之時看來,都已經很幼稚了。但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內心的成長經歷,應該順其自然去認識問題。所以,我沒有給朋友們提出過任何的,感情方面的建議。但我自始至終認為,只有“傻瓜”才會相信男女之間存在所謂的純潔的友誼。對男生而言,喜歡跟一個女生在一起,他是有目的。在男孩子的世界里,女孩子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追求的目標,喜歡的人;一種就是認識的人,跟男人沒有差別;絕對沒有什么中間地帶。但,我同時也認為,人,不應該因此而斷絕與異性的交往,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并不是什么壞事。只有做事不亂章法,一切在自己的道德范圍內就可以了。

我身有小恙,小姐姐不用擔心,這是長久以來的慣例了。如果小姐姐對我還不放心,那么能令你放心的朋友就不多了吧。你如此心苦,我會心疼的,真讓我疼出病來,你就罪不可免了,哈哈……

小姐姐,不知怎么了,這許多天來,我非常的想見到你,當和同學們一塊春游的時候,我總會不自覺的想,如果你也在,那該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春節期間,當我把你送上火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個角落。想想現在沒有固定生活方式的我們,整天享受著隔離千里的思念,是多么熬人的心事。

眼看就要到五一了,我想你們學校也會放假的,就和千里草商量了一下,我們希望五一的時候你能過來玩。小姐姐,千萬不要一看信就回絕我,這么長時間的思念了,我會非常傷心的,非常非常之傷心!!而且我們已經把具體的事項安排好了……靜候佳音,五一見。

順祝:

開心過好每一天!

小魚兒

1998年4月17日

收到童銘瑜的來信,翁麗欣猶豫了,既不忍心馬上拒絕,也不得不為缺少游費發愁;一天,她去打開水,聽到飯堂里傳來《我想去桂林》的歌唱:

“……我想去桂林呀 我想去桂林

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

我想去桂林呀 我想去桂林

可是有了錢的時候我卻沒時間

……”

她呆了一會,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此說來,不但是自己,很多人在人生中都會碰到兩難境界呀。“麗欣,怎么了,發什么呆,搖什么頭?”翁麗欣轉身一看,是薛遠翔,也來打開水了。

“哎,聽,這個歌唱的‘我想去桂林呀 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正對我的心坎呀,去不去呢,真犯愁。”

“你想去那里。”

“N市,我發小來信了,想讓我五一找她玩。”

“好呀,好呀,我們一起去,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坐過火車呢。”

“不會吧?都大學生了,竟然沒坐過火車?”

“騙你是小狗,上大學前,最遠的就是我上高中的縣城;上個大學吧,又這么近,沒機會坐火車。”

“哈哈,難為你個土包子;小妹十幾歲時候,就跟爸爸出差去過青島。”

“去吧,五一我正不知道干什么好呢。”

“沒錢;出去一趟還不把我的生活費全用光了呀,回來之后咋辦,那還不喝西北風呀。”翁麗欣聳聳肩,掂起水壺。

“那,就沒辦法了。”

兩個人各自提了開水回宿舍。兩天之后,翁麗欣收到了蘭艷萍寄來的一百二十塊錢和一張便條:

相思

多少次撥通電話

總想聽到你甜純的言語

哪怕只有輕輕的一聲嘆息

也是我的心田充滿溫馨!

多少次來到樓下

總盼一睹你迷人的風采

哪怕只是遠遠的倩影閃現

也使我的心花欣然綻開!

多少次接到書信

總愛見到你那清秀的筆跡

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也使我的熱淚灑濕衣襟!

多少次月夜漫步

總渴望與你攜手同行

多少次窗前獨坐

總期盼飄來你的歌聲

呵,茫茫紅塵

你是知音,你是靈魂

有你的友情相伴

我將勇敢的面對——

任何困境

五一馬上到來,沒空陪你玩,順信送去一點心意,但愿姑姑大學生活的第一個五一,能過的開心愉快。

蘭艷萍的一百二十塊錢如及時雨,立馬成就了翁麗欣的N市之行;當然,隨行的有薛遠翔。

這是一個令翁麗欣難忘的五一,三天之中,童銘瑜、千里草帶他們玩了南京的中山陵、靈谷寺、玄武湖;鎮江的金山市。

這次游玩,翁麗欣在心中不停地贊嘆,江南的景色好美。中山陵,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巍峨,更有種讓人肅然而生的尊敬。從中山陵下向上看,那種高高在上的氣魄,那種干凈清新的潔白,那種青松翠柏的兩邊羅列,都是使人‘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靜靜地踏著一個個的臺階,中山陵好像很近了,近的仿佛就在眼前;但,舉目一看,停在眼前的才是“民主,民權,民生”的牌匾。童銘瑜喊翁麗欣來拍了一個照,兩姐妹笑顏如花,童銘瑜黑底綠色的長裙飄灑,翁麗欣穿了一個白色襯衣,黑色背帶裙。繼續走中山陵還是高高在上,還是那樣在那不遠處聳立著。過了“博愛”之后,那種仰視的角度更大,心中的崇敬之情更深。近了,近了,一個個門進去,再一個個門出來;幾乎到人累的氣喘吁吁的時候,才真正的近了,一行四人才來到了“天下為公”陵墓前;在他們前面已經排起了常常的隊伍,一排排的成U字形來回轉折,走入中山陵中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肅穆的,雖然一次性進來上百人,進來的人民也是鴉雀無聲的一個跟著一個的,慢慢的、默默的向前挪動,仿佛怕驚醒了沉睡的偉人。進入陵墓,首先是中山先生的塑像,很多中年有成的人,都手捧鮮花,把一束束黃色或者白色的菊花交給工作人員,一排排的放置在中山先生的塑像前;繼續往前走,才真正走入墓室,中山先生的又一個塑像趟在紫金棺里,瞻仰者一個接一個的默默致敬。出了中山陵,沉默的氣氛隨著陵外的微風慢慢散去,站在陵上向下看,眼前的景色想三四月份的麥浪,一波波的傳送著迷人的綠。輕松的感覺馬上溢滿了心胸,極目遠眺,中山陵北高南低,左右蔥蘢,真是一片美麗的風水寶地。

游玩中山陵之后,四個年輕人步行去了靈谷寺,走在窄小的小道上,路兩旁樹木深雜,古木參天,隨著五月的風,吹的人十分的舒暢,千里草猛跑幾部,走到高出,大聲的喊:“來吧,涼風。”翁麗欣哈哈大笑,調皮的對千里草說:“你是不是更想說‘來吧,美人’呀?給小姐姐一句好聽的;我和大哥就馬上走開,給你創造一個擁抱美人的機會。”童銘瑜追過來打翁麗欣:“臭丫頭,真不知道你是那一派的。”四個年輕人追著笑著玩耍著,把歡愉的笑聲傳播在紫金山上的羊腸小道上。

第二天游玩金山寺,小橋碧荷,香煙繚繞,階梯回環,更是第一次見識了白素貞和小青兒的白色雕像;在這個雕像下,翁麗欣和童銘瑜拍了好幾張不同造型的照片,大都是翁麗欣欺負著童銘瑜的姿態,童銘瑜說:“看來我應該叫小青兒,小魚兒跟這兒不搭調;更不符合小姐姐現在的心態哦”。

千里草說:“就算你是小青兒,可惜小姐姐沒有,一個許仙姐夫給你帶來哦”。

翁麗欣指著千里草,狡黠地眨巴著眼睛,得意地說:“好,我是白素貞,她是小青兒,你可不要后悔哦,小青兒在凡間可是沒有塵緣的。”

千里草馬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剛才我說的是蠢話,佛祖不會當真的”。說的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要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憨厚男感覺好追根問底,單純女未開竅暢言無忌。

第十五章? ? 蘭艷萍感深情主動牽手,馬明啟多年愿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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