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貓小姐:腦子混亂
田螺先生:眼淚流干
世事無常,轉眼即是永別??吹胶脦淄璩康奈唇觼黼姡瑧胸埿〗愕男某亮讼氯?,火速回撥了過去:“寶子,家里情況怎么樣了?”田螺先生的聲音了盛滿了疲憊:“爺去了,你請假回來吧。”懶貓小姐火速收拾好行李和隨身物品,等待最早一趟班車的來臨,噩夢般的消息仿佛一場夢一般,直到路邊的風景飛速向后移,眼淚才接受了現實,流出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害怕被人瞧見,頭一直看向外邊。
換乘三次車,在火化之前趕到了以前想回現在怕回的那個地點,遠遠就聽到了哀樂。懶貓小姐一走近大門就看見了守在靈前的田螺先生,他說了句給爺磕個頭,去屋里扯孝布便又回到了原地。滿目的白,伴隨著哭聲。奶奶強撐著精神輕聲安慰:“別哭,別哭,奶奶就知道你會趕回來,你爺爺他是去享福了。”而手被奶奶握緊的懶貓小姐,看著到處都有爺爺身影的家,淚腺失控,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失去親人的田螺先生猶如提線木偶,對每個來吊唁的親朋好友磕頭回禮,看護蠟燭和香,機械地做著一件事情。懶貓小姐則守在奶奶身邊寸步不離,在老人家情緒穩定身邊有陪伴的人之后,才抽空走了出去:“我來守著吧,你去睡一會兒?!北粍窳撕脦状我灰箾]合眼的人這才靠著柜子睡了十幾分鐘。
燥熱的天氣,不時地吹來一陣又一陣的風,懶貓小姐看著用來固定蠟燭的兩塊磚,聲音哽咽:“爺那么講究的一個小老頭,如果看到這幾塊磚,估計得說怎么能這么辦呢?這孫子可真笨啊?!蹦翜I的田螺先生揉了揉眼睛,低聲說著記憶里與爺爺在一起的畫面。
出靈下葬,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奶奶一個人清理著屋子里爺爺的一切東西,就連懶貓小姐與田螺先生的孝布都扔了出去,語氣里帶著哭腔卻強打起精神:“沒了,什么都沒了,你們結婚還沒滿一年呢,別戴孝了對你們不好?!眱蓚€人含著淚幫忙收拾,低著頭生怕泄露情緒。
回家的路上,田螺先生提起了爺爺的病情,不時抹著眼淚:“病情惡化了,治也沒治好,太突然了,我還記得小時候坐在爺爺車座后面去上學,放假時他還陪我下象棋,嗯,我今天做得很好,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哭?!睉胸埿〗阋皇诌f過紙巾,一手擦淚:“但在我的面前哭?!辈徽鎸嵉母杏X一次又一次襲來,睜開眼被迫接受了親人的離開。
自從遇到田螺先生,懶貓小姐的悲傷很少展現在人前,自從遇到懶貓小姐,田螺先生的脆弱很少在人前呈現。清晨五點多的客車,工作了很多年,一次都沒有坐過,第一次坐,就是送親人的離開。緬懷親人是一個永恒的課題,而這個課題需要耗費一生的時間,很多幸福的瞬間都填不滿心中的缺失感,稍微觸碰到記憶中的一角,心臟就如針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