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心理治療是通過關系中的即興舉動而進行的。而當治療師的活動是基于對一種覺知的了解,即覺知到能夠促進發展的關系實際上是什么樣的,那么這種即興舉動就會對人更有幫助。
一、在心理治療中促進合作性溝通
在父母與孩子之間的溝通中,識別出與最積極的發展結果相關的四種關鍵特征|:
1)、建構活動來盡可能地了解孩子的感受、欲望、需求和觀點
2)、當關系出現破裂時,發起互動性的修復
3)升級對話來配合孩子出現的潛能
4)在感覺自我感及他人的感覺方面,當孩子處于不穩定的波動期,能夠主動敢于并與孩子一起努力
考慮到心理治療與養育孩子的相似性,我們需要致力于:
1)、進行情感性以及語言性的對話,盡可能多地容納患者的主觀體驗——感受、想法、欲望
2)、對關系破裂具有敏感性,隨時準備發起修復
3)、持有接納的姿態,伴隨著對患者抱有的期待,這種期待要比患者目前對自己能力的期待稍微高一些
4)、具有面質、設定限制、與患者一起努力的意愿——在有跡象表明患者的身份認同及治療關系即將發生變化的時期,這種意愿通常是合適的。
1、讓對話具有包納性
你有什么感覺?你想要什么?你認為現在我們倆之間發生了什么?
我們需要調整頻率,進入患者只能通過非言語船體的領域。
把這些體驗清晰地用語言表達出來,能夠幫助患者觸及自己那些解離以及否認的體驗。
要促進包納性體驗,使整合成為可能,我們不僅需要識別患者的體驗,特別是情緒體驗,而且也需要以患者感到被理解的方式來溝通這種認識。然而通常這種感到完全被認識了,就必須感到被感受到了這樣描述:“治療師必須做的,與其說是去獲知患者的感受,不如說是讓患者的感受來感染自己(也就是說,以患者容易識別的方式代替自己的方式)”。當情感是“有感染力”的,并且治療師的應變的反應方式,以及互為主體的相遇。當然,這種反應確認了患者正在體驗的內容——也許帶著想當的不安——在與治療師的關系中實際上是能夠被接納的。
如果,患者要感到與治療師的關系安全到足以能冒險去更全面地自我表達的話,那他所需要的就不止是鏡映了。
第一、患者需要將我們治療師體驗為有能力幫助他們應對困難感受的人。
依戀是對情緒的互動調節。這種調節明顯地取決于我們自己忍受和管理痛苦感受的能力。冷靜的態度是有用的,同樣治療師的行為如果表達出我們渴望理解來訪者,并且正在通過理解來幫助他們,也是有用的。
第二、我們對患者潛在的意圖、感受和信念做出反應。在它們構成的情境中,患者的言語和行為的意義得以理解。
也許,鼓勵包納性最重要的一天在于,治療師要處在情緒層面的當下,讓自己有足夠的接收性、參與性,去感受在患者內在的情緒性體驗,甚至當這種情緒體驗沒有被直接表達的時候。
2、主動發起修復
治療師的共情、有意的自我表露以及解釋,都是恢復治療雙方平衡的方法。
治療師發起的修復,可以增強患者的信心,可以依靠關系來容納那些困難的感受,并幫助處理這些感受。在這個過程中,它們幫助患者形成了利用互動性情感調節的能力,而這種調節是自我調節的前奏。
3、升級對話
將治療性對話升級到覺察性和復雜度的更高水平上,需要一種發展學家所說的“撘腳手架”。例如,在孩子獲得用來描述自己體驗的語言之前,父母先替孩子說出來,然后讓她“用自己的話”來描述,通過這樣的過程,父母為孩子正在出現的語言能力撘起了“腳手架”。
而在一些特定的時候,治療師又需要通過“先行一步”和表達自己的感受,建立起一個橋梁,把對話帶到更開放的情緒層面。
事實上,我跟朱老師一起喝酒時,他跟我說“裝無能”,即是撘了一個腳手架,他先替我表達出來,然后我自信品味一下確實是這么回事。
升級對話的最有效的方式之一,就是讓對話本身成為討論的焦點。進行“針對談話的談話”是把個人之內發展的版本升級到人際之間,這是我們要推動所有患者的目標所在——也就是,心智化的發展。
我最近在咨詢中也有這個體驗,我在咨詢練習中,對方咨詢師一上來不問我的需求,而是上來就收集信息,好像按照他的咨詢結構就能解決我的問題,但是他又不問我的問題在哪里。而我給他咨詢時,他也需要一個很清晰的結構。而我其實是不知道一個具體的結構的,因為我還不了解他。這個問題當時把我難住了。事實上,我確實需要升級對話,就是讓對話本身成為討論的焦點。一個清晰度結構對來訪者意味著什么?
4、愿意參與和努力
當一個孩子成長時,父母也總是要松以松這些架構,給孩子更多的主動性。可以說,患者從治療師那里所需要的也是如此。
在心理治療這種親密的伙伴關系中,我們這種努力的意愿不僅給搭檔雙方提供了保護,而且能為患者的抗議和憤怒留出空間。
治療師設定限制,或者自發地對患者的行為表達出不悅,也許會給患者一種氛圍,在其中,她能夠發展處一種感受,那就是在關系中,她可以獨立于關系,同時又能夠保持聯接。
隨著這種潛在的不穩定時刻出現,具有決定性的是“合適”的程度,或者是雙方最終能夠達到的互為主體的理解的程度。事件本身——是一回事,但是通過這個過程,事件本身的意義凝結成形,則是另一回事。
我深有體會,我不是為事件本身所困惑,而是為事件背后的認知而困惑。只不過從認知行為療法的思路,是需要調整認知;但從依戀模式的思路,是需要提供依戀母體進行互動體驗。
是不是路徑的不同,跟人格特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