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嚴嚴:我們相愛吧
淺紅色的太陽掛在天邊,周圍是簇擁的云。風從不知名的方向打旋兒吹來,將路邊殘缺的落葉再度拋向天空。旋轉,旋轉,再旋轉;仿佛在向世界宣言,說這嚴寒永無止境。
我把毛衣的領子往上拉,頭往下埋,緊緊地。直到自己冰涼的下巴接觸到鎖骨附近的皮膚,我開始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受。
小雅,我們相愛吧。每年的冬天,我都會想起曾經有個男孩站在我的對面,對我說這句話,然后安靜地等我回答。
他距離我有一米的空間。我抬頭,看他的眼神明媚若花。
我開口問,那么,你愛我么?
我是如此期待著他的回答。對啊,我好想知道,你愛我么。
之后一個漫長的擁抱,讓我突然間發覺原來一米真的很近。我是那么突然地就被他給擁抱了。
當時有很大的風吧,否則我怎會感覺那記憶如此溫暖,否則,我怎會沒有生氣呢?
也就是那次我才突然發覺,原來我的皮膚對于擁抱竟是如此地饑渴,如此貪戀啊。
于是我忘卻了自己的詢問。只是抬起頭,嘗試第一次對男生甜蜜溫柔地笑。
我說好啊。我們相愛吧。
——如果相愛可以帶來溫暖,驅走寂寞的話……
2.親愛的:可不可以不勇敢
那一年光良的《童話》風靡校園。我常坐在嚴嚴的自行車后座,在回家的路上,一遍遍重復唱這首溫暖的歌。
嚴嚴總會故意抖動車把,佯裝要翻車的樣子。而我也只是借勢抱得更緊,他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出來,溫暖而真實。
我對嚴嚴說,我們的幸福沒有盡頭,對不對?就像歌里所唱的那樣,“幸福和快樂是結局”,嚴嚴,對不對?
然后我聽到嚴嚴開始略微磁性的嗓音,他溫柔地唱……一起寫我們的結局……
嚴嚴說老婆,放心啦,我一直都在的……
嚴嚴,你可知我當時心都醉了。
當發覺周圍的空氣越發陌生時,嚴嚴和菲兒的事已經傳開。我抬起頭問嚴嚴,那么,你愛我么?
3月,春寒料峭,我不再期望他的回答,只想念一個溫暖的擁抱。親愛的,抱我。我在心里想,一切都不重要,好么?
可是天地靜寂無聲。甚至連風的聲音都沒有。我抬頭看他,眼里不禁涌出淚水。鼻梁酸澀,即將碎裂般疼痛。
呵呵。我忍不住苦笑了。原來一切不過一個單方面的承諾。只有我履行了你的承諾。嚴嚴。
可是你呢。你愛我么。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我把頭仰得很高,看到空中寂寞的太陽。他與嚴嚴一起,影像越發模糊。
呼吸,努力使淚水回流。我說,好吧,我退出。
記憶里瘋狂地跑。只想找嚴嚴看不到的地方,好整理自己的頭緒,回憶。以及傷口。
我不知這是否算作傷口,因為他從來都對我很溫柔。我喜歡他溫柔的笑,似乎總帶有弧線的嘴唇,和他會說話的眼睛。
和嚴嚴一起的日子,從來,都是陽光明媚??墒菫楹未丝?,我會感到如此傷痛?
寫日記。我為他寫了最后一篇日記。隨后看也不看,便將它化為了灰燼。
盡管我知道,這輩子,我都未必可以忘記與他一起的那段時光。更不可能忘記此刻的眼淚,與掙扎。
或許我應該抱著他,那樣便可以挽留他?;蛟S我們仍舊可以像以前一樣快樂?哈哈。算了。我苦笑著,算了吧。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光良寫的《勇氣》,由梁靜茹動情地唱,mv結尾處是可愛的女高中生,說“我是宇宙超級無敵美少女”,呵呵,是吧。
親愛的,我是那么簡單就放棄了。聽到一點流言蜚語就宣布退出,可見我還只是一個膽小鬼啊。
我愛你的眼神,也正是你的眼睛無數次鼓勵我堅信堅持。而你,卻什么也沒說。
可是你知道么,在真正的愛情里面,一個眼神,是遠遠不夠的。
3.開到荼蘼花事了。
開始聽王菲的《開到荼蘼》,專輯后有附注說:“荼蘼是花季最后盛放的花,開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所以有人說,花兒的翅膀,要到了死亡,才懂得飛翔。無愛無恨的土壤,才會再萌芽開花?!?
當我連你的身影都忘記的時候,卻仍記得你身上的溫度和氣息;當我連你的膚色都記不清的時候,為什么你的眼神仍舊是那么明媚清澈……
嚴嚴,為什么。從那以后,我就真的沒有遇到過你呢,你竟真的不曾再來找我。
為何我又總會懷念起你的那句話,記得你說,我們相愛吧。
開到荼蘼花事了,愛過知多少?;蛟S到了此刻,一切都該歸零了吧?那么謝謝你,嚴嚴,謝謝你從來,都不說愛我。
已然開敗的荼蘼,在無愛無恨的土壤,真的會再萌芽開花么?哪怕是在來世?!
可是親愛的,為何我會覺得今后的時光中,已不可能再遇到另一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