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到荼靡花事了

給keson的歌

春風十里不如你

走在夜幕垂簾的街道,人跡寥寥,兩旁的街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踩著修長筆直的身影,一晃一晃。忽然一陣微風吹來,吹散了松軟的短發和滿地的落葉,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噢,立秋了,除了腦子里想念的他,好冷。抱緊雙臂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這個場景每天都在上演,結束一天上班的忙碌同事的狂歡,走進下班后一個人的孤獨世界,越來越喜歡一個人走在昏暗的街道,享受這份孤獨的寂靜,想著遠方的他。

01 初見

第一次見keson時,一身藍色運動裝扮,背著一個巨大的旅行包,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咧著嘴一直在笑,像個孩子,正好背對著初升的陽光,我看到了光芒,跳動的光芒,我也跟著他一起笑,竟忘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這個畫面在之后每想起時我都清晰記得。他剛從張家界自游回來去上班的途中,提出要來看我,我也欣然應允,我想讓自己勇敢地真正見識一下這個充滿語言魅力的人。從言語的悸動延伸到現實的心歡,諾大的熙熙攘攘的火車站,我一眼就能看到他,也只看到他,這就是一見鐘情的魔力吧。后來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初見,不是我一個人的兵荒馬亂,而是兩個人的心猿意馬。

在去接keson之前,想著他剛下火車可能沒吃早餐,我于是笨拙地買了一個燒餅就慌亂地去了。見到他后看著他嚼著還滾燙的燒餅,我以為我真的是一個賢惠的女生,后來keson說他本來就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很渴,不好拒絕我的好意,又不好提出買水讓我尷尬,只好干嚼著使勁咽。我感動于他的實在,更驚覺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

我帶著keson去了僅限我能找到的公園和博物館玩,項目單一,路途遙遠,一路顛簸,性價比實在不高,完全沒考慮到他背著的巨大書包和坐車的勞累。事后回想,也只有這么笨拙的我才會一直讓他頭疼到無法去愛。

吃了晚飯后,keson又趕火車去他工作的地方,看著他走后的背影和相視一笑的回眸,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故事還未上演。

02 見字如面

緣起緣滅自有天定,我和keson在一起后竟都想不起我們因何相識,只記得之前在斷斷續續的交流中我們從《平凡的世界》談到《追風箏的人》,從沈從文說到賽珍珠,聊音樂電影運動,都說不熟的人聊藝術,熟悉的人聊生活,keson填補了我心中對藝術述說的孤寂,對于有才華的人只有崇拜,我驚羨于他獨到的見解,不謀而合的喜好,我們會在各自的城市讀同一本書,看同一場電影,聽同一首歌。

我一直好奇keson的由來,最后還是被我破解,源于他對Eason的喜愛,還藏著他的名字,以后就一直以keson相稱,我也被同化成Eason的粉絲,以前沒聽懂的歌都在他的講述中有所感悟,手機里開始都換成Eason的歌。

我們慢慢變熟之后,也互相訴說生活中的苦楚和喜悅,了解對方的點滴,我知道他的暗戀無疾而終,他知道我喜歡過一個渣男,我知道他被分配在哪里工作,每天以什么為樂,他知道我開始了怎樣的新生活。從不打擾,相互致意,偶爾問候,止于知己。

在keson提出要來看我之前,我從未想過我們會見面,沒勇氣也沒膽量,可最后還是人生選擇了我,我選擇不了人生。躲也躲不掉。

03 異地戀

在第一次見面的半年后,我和keson在一起了,在這期間我們各自經過了反復的斟酌和思量,互相也深刻地談過幾次,想到未來,顧及婚姻,最后決定用愛去戰勝一切,包括異地戀,即使我最討厭也說過絕不會異地戀,但還是被他的才華和我的勇敢打敗了。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美少女戰士,用魔法棒代表月亮能消滅一切妖魔鬼怪,捍衛愛情。

我們各自所在的城市相隔甚遠,工作繁忙,于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約好一起請假見面,去不同的城市,見不同的人,吃不同的美食,走過不同的的街道。每次見面都好像第一次,無論發生什么都記得一清二楚,像過電影似的。雖然也有爭執,但一想到見面時間太短,短到舍不得吵一架,怕浪費了時間,就相擁和好了。這也治愈了我愛發脾氣矯情的壞毛病,不想他因我而生氣,不想他總要安慰我而小心翼翼。

后來我才知道。喜歡一個人不僅是始于顏值,限于才華,忠于人品,更是愛于骨髓。我知道這些他都有。

我們異地了兩年,兩年加起來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去了很多地方,在見證繁華的旅途中,歡笑淚水皆是情。keson會在半夜一個人穿過無人的小巷給我買飯吃,會緊緊牽著我的手看過一路風景(雖然在家人朋友面前keson因害羞不敢牽手,但私下還是會偷偷拉著我走),會給我拍丑丑的照片,會故意逗我笑出了眼淚……點點滴滴的深情,都注入了我們的生命,永遠留存。

但是在更多不見面的日子里,思念就像野草一樣瘋長,每天在冰冷屏幕的兩端根本不足以緩解這種痛心的想念,別人都說相愛不應該在手機里,而要在日常生活相處的點滴瑣事中,可是異地戀的我們該如何是好?Keson會因我生病難忍疼痛而在電話里偷偷哭泣,所有的語言都好蒼白無力,他的眼淚有千斤重,能治愈我百病。keson也會在我失敗時及時出現在身邊一直陪伴,度過難熬的時期,只有在他的擁抱里我才會停止抽噎,恢復平靜。我想,擁有了他就是擁有了全世界吧。

04 從他的全世界路過

我們在一起的一年后,我去了keson家,全家人對我都非常熱情,keson媽媽更是高興地向街鄰四坊介紹我,大家都說我膚白貌美,贊嘆到怎么會長得這么白,我被圍觀了,本就害羞,更顯得無地自容,就藏身于keson背后,嘿嘿傻笑。keson提前透露我愛吃的食物,他爸媽就照著做,雖不是原本口味,但吃得香甜,其樂融融。

Keson帶我去了他家鄉各處好玩的地方,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keson的外甥女,能吃好喝愛玩,挺著個小肚子,像殷桃小丸子,一路“妗妗”、“妗妗”地叫著,自帶親近體質。我也甚是喜愛“小丸子”,但有時keson對她的寵愛,讓我又有點小吃醋,我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和對他滿滿的愛。

回來后keson就總問我:我爸媽問你什么時候再來呀?我媽說她過幾天過生日想讓你來呢,小丸子說想你了,姐說附近的水上樂園快修好了讓你來玩,唯獨不說他想我,只有在我不斷追問下他才會害羞地說出心中的思念……這時我有多愛他,就有多痛恨異地。后來也去了幾次,但都短暫,每次走時他家人都會挽留好久,我無力回還,只說好,然后淚眼朦朧和keson揮手告別。

Keson帶我見過他的好多朋友,參加朋友婚禮聚會,每當他不好意思牽我的手時,我都會順勢勾著他的手臂拉起他的大手,緊緊不放,他的大手是力量,總能給我以勇氣。朋友笑他從未見過keson如此害羞溫暖地對待女生,我低頭笑而不語,偷偷看見了他紅了的臉頰,心中竊喜萬分,原來只有面對我的時候他才這樣。

我們從屏幕里走進生活中的繁雜瑣事,磨合、忍耐、包容,最后融入彼此,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剛開始會受不了他不愛洗襪子、晚上不愛刷牙、不愛整理的懶毛病,到后來我都習以為常見視不理了,最后成了他的田螺姑娘,一去了就開啟自動打掃模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從不懂做飯到能為他洗手作羹湯,中間經歷了幾個被燒壞的鍋和一片狼藉的灶臺,最后得到他的好評并看他吃的一干二凈甚是歡喜,而那燒黑的鍋碗瓢盆就成了他日后取笑我的笑柄。聽說盛夏還能在廚房里給心愛的人做飯,那就是真愛了。我從鉆進廚房到端出菜品,身上就跟被大雨淋濕了一樣,但我從不覺得辛苦。我想這應該比真愛還真吧。

Keson對藝術的追求很執著,墻上的掛畫左挑右選非常謹慎,回來掛上還要拉著我細細端詳,得意地擁著我,“眼光不錯吧!”我不想掃他興致,佯做崇拜狀,眼泛桃花,“親愛的最棒!”電視的背景墻鑲嵌了大小不一許多藍色小魚,他內心崇尚自由,喜歡大海。家里養了各種花花草草還有小龜,keson在上班前會囑咐我不要虐待他的花草和小龜,我又換土又換水,結果不懂花草養殖,硬是把一瓶綠籮養死了,他就哭笑不得說我是小祖宗。

Keson一直把我當成他的小公主,對我提出的一切看似合理卻帶有戲謔的要求都一應俱全,我爸媽說他把我當成小孩哄著,我知道這才是我要的愛,有時我是大姐姐,有時他是大哥哥,互相撒嬌賣萌,但又攜手未來。在我無意說起喜歡小房子時,他竟真的買了一個手工小房子供我消遣,單位發的各種小玩意全部拿回來給我,各種意想不到的小驚喜小確信,讓我都笑彎了眼睛。最讓我驚喜又哭笑不得的是keson為了滿足我收到鮮花的愿望,居然買了一盒保鮮花送過來,說是鮮花不久就蔫了,這盒保鮮花可以保存好幾年,而且也是真花噢!這個盒子還精致呢。我竟無言以對。除卻花反倒更喜歡盒子,他說我有點買櫝還珠的意思,假似委屈了他的一番好意,我就只好又去安慰他。這樣的戲碼是日常生活的小星星,一閃一閃,亮了眼睛。

一直說好要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可惜keson為了回家結婚毅然決然地辭了職,我剛開始不懂為什么他要放棄那么好的工作,工資高各種福利好還有休假,但后來我才慢慢知道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只想要我還有我們的家。

從他的全世界路過,相愛不露痕跡。

05 擁有是失去的開始

在每一個日升落幕時,在每一個心傷過度無法自愈時,在每一個輾轉難眠時,在每一個落寞孤寂時……在每一個日日夜夜,我們受盡相思之苦,卻無法享受入懷之時。

我從不認為除了不愛分手的其他理由,至于異地之類的原因我都不覺得是阻礙,但我想的終究還是太簡單天真了。Keson受不了婚后的異地,他想身邊有人陪伴,我又遭到了家里的反對,只有我自己的堅持,太難了,我想他能和我一起努力堅持,可我們身上背負的太多,始終分分合合,最終失去了彼此。可我最終都沒有說出分手,心里還有愛怎么可以分手啊,但我不想讓他再受這錐心之痛,那就忍痛割愛吧,放手或許也是一種成全。

在我過生日時,keson一直都是第一時間送上祝福,分開后也是,他都記得,接到電話的一剎那,我瞬間淚眼滂沱,始終都放不下的他。最愛我的他。

在擁有keson的時候,越來越愛,在失去keson的時間,越想越痛,日子越來越長。keson說,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會越痛。我自知沒有理由沒有權利讓他再痛苦下去。而愛終究還是被現實折服了。

06 飛蛾撲火? 荼蘼花開

在面對愛情時,我一直都是一只飛蛾,不管前面有沒有火坑,只要看見了愛,就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不計后果。

在面對keson時,我始終都無法解開對他的愛,因為我只是愛他,無關其他。就像《春風十里不如你》里的小紅,我懂她的堅持也懂她不可理喻的愛,可我不是小紅。

也許在以后的日日夜夜,會遺忘,封存,但對keson的愛從來都不會變。也許在以后的某一天撥通電話他接起的那一刻,只是想說一句“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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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的世界里,卑微到塵埃的我們祝福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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