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回家,走到二級路的狹窄小路上,被前面一輛車死死壓下了速度。駕駛位上的他緊蹙眉頭,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的小車,一陣厭惡襲上心頭。我掃了一下儀表盤,速度20邁,的確夠慢的。“肯定是個女司機。”他憤憤不平地說,手用力壓著方向盤,腳底剎車壓的很緊。可惜對面來車頗多,絲毫沒有機會超車,只得忍氣吞聲,尾隨在后面,終于忍了又忍,好容易等到了機會,找了個空擋提速,超過去。在超過車窗玻璃的一剎那,我倆不約而同地扭頭,瞪圓了眼睛看著駕駛室,“你看,就是女司機。”他提高音量,有點不屑。
其實我內心也很矛盾,一面抱怨前面的車擋了路,一面又替女司機打抱不平,因為,我,也是個女司機。一路上就在思考,為什么女司機被定義成了“馬路殺手”,廣播里陰差陽錯地一段笑話飄入耳朵:大家都說女司機開車那叫一個提心吊膽,每次遇到問題,第一反應一定是女司機開車,其實,據統計,女司機交通事故發生率并不高,那為什么人們總是吐槽呢?究其原因就是女司機出事故的情況太奇葩了。比如撞到了路邊的樹,撞上了墻……廣播里自帶笑聲,我想了想,仿佛也真的是這樣吧,遙想起我剛剛拿到駕照的日子——
對車充滿了好奇和興趣,總是死皮賴臉借著朋友的車來開,新鮮感十足。當時開車,漫無目的,并沒有必須,只是一種玩的心態。但是那一次“事故”徹底讓我害怕了。
故事開頭是這樣的:在一個月黑風高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車子的千燈好像兩束強光,直勾勾盯著前方,我們的車緩緩前行……
說笑了,說笑了,應該是華燈璀璨的夜晚,我開著朋友的小越野,馳騁在廣闊的柏油馬路上。四處路燈明亮,我們一行人在車上有說有笑,而我還沉浸在開車的喜悅里久久不能自拔。前方一段上坡路,心里暗自盤算著駕校學到的“半坡起步”應該就是在這里練練手,便沒多留意,沒有減速,突然,一個胡同口硬生生闖出一位老太,別看年齡不小,但走路速度不容小覷,我當然是來不及反映,一下慌了神,之前學到的減速,踩剎車都拋到九霄云外,只記得當時的自己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加速超過去。我鬼使神差地踩著油門,拐了一個大彎闖了出去。車上的空氣凝固了,每個人都屏氣凝神,我料想著他們的眼睛里一定充滿了恐懼。而我呢,心里只留下咚咚咚地跳動聲。
車子不知怎么開到了路口,我終于松了一口氣,但我的腿明顯早已經麻木,大腦也在一陣陣發懵。依舊沉默無語……
從那以后我便把駕照束之高閣了,能不開車絕不碰半分,想來一定是受了精神刺激,或者是無窮無盡地后怕總讓我不敢再前行。
有時候并非技術不過關,而是心里素質太差。
……
廣播里的笑聲綿延不絕,可我卻萬萬分也笑不出半分,想起那一段恐怖的經歷,我依舊神傷不已。但又想到很多女朋友司機,她們開車總是穩當得要緊,我幾次蹭車都佩服的五體投地。想想“馬路殺手”也不能蓋棺定論就是女司機的標簽吧,其實很多女司機比男司機還要素質高,技術好。誰說女子不如男?錚錚鐵骨,鏗鏘玫瑰,應該各占半分。每每看到開著龐大公交車的女司機,穩穩當當的速度,心里就佩服不已,愿我早日摘去“馬路殺手”的標簽,愿早日擺脫心理陰影。
親們,你是不是“馬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