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錄|幽冥有間小店
上一章|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自平安揣著從前慢走后,牛頭便連喚著三聲都不曾回頭。
小鎮(zhèn)外頭的妖魔鬼怪依舊南來北往。小鎮(zhèn)上的鎮(zhèn)民照常男耕女織絡繹不絕。
不知是瑣碎閑來無事,還是電視劇情不好看。牛頭一反常態(tài)的摟著馬面,一左一右好比是兩尊門神般的蹲搖椅邊兒瞅著平安。
“平安哥?打雷啦下雨啦,收衣服啦。”
平安瞇著眼兒,紋絲不動。
牛頭瞅了一眼馬面,肯定的點點頭,看來他是真的喝多了。
馬面:······,一張馬臉耷拉了個老長,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平安手里攥著的從前慢。
喝多了?問題是,這杯酒?他喝了嗎?
“我老早就說過,平安的酒量不行,你們還不信我。現在信了吧,你們看看,就連從前慢這種包含著異世界規(guī)則之力,百分之百喝完三杯才倒的酒,他都能嘗一口就倒。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酒量大概是沒誰了吧?”
馬面肯定的點點頭,的確從某種角度來說平安比異世界的規(guī)則之力還要可怕。說出去誰能信?
“平安哥?平安哥?”
平安正捂著心口不耐煩的瞅著女學生和男孩虐狗,和一旁的茅山道士交換了個眼神,尋思著要不要再他們投胎的時候幫上一把。
別誤會,是幫他們愿一個美好的夢——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才想到得意之處,就聽得耳垂處傳來三兩道吆喝聲,心道這個聲音有些耳熟,絕對不是富貴哥,還有誰呢?再想下去竟然眼前一黑,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平安眼前的眾人就像是被按下了開關的抽水馬桶一般,開始扭曲起來,接著就是一黑,繼而才是一道斑駁的日影。
待定了定神,使勁的擠了擠眼睛,又抬起雙手揉搓了幾下惺忪的醉眼。
眼神還有幾分朦朧,一左一右的牛頭馬面最先印入眼簾。
“臥槽,我這是喝醉了還是在做夢?!”
平安只來得及嘟囔一聲,就覺得腦子一空,眼睛又閉上了。閉眼前,腦子里閃過最后一絲念頭。
“這酒,真烈······”
“這酒量,真差!”
看著牛頭馬面還在跟左右門神一般,一左一右的蹲在平安躺著的搖椅旁邊。李大爺眼里閃過一絲無敵是多么寂寞的空虛,不屑的沖著平安搖搖頭,抿了一口手里端著的一酒瓶蓋從前慢。
只覺得,眼前也是一黑。
“這酒,真烈······”
牛頭馬面看看李大爺看看平安,齊齊搖頭。
“這兩人酒量,真差!”
茅山道士還保留著幾分清明,端著一杯平安慢,左搖右擺的蹭到平安跟前,推了推牛頭。
吧嗒——腳步一個踉蹌,就蹲了下去。
茅山道士蹲在地上得意的環(huán)顧一圈而笑。
“什么叫真功夫?這才叫下盤穩(wěn)如老樹盤根。”
遠處的張師傅眼里滿是酒氣,聞言一驚。
“老、老樹盤根?不知是那位老司機降臨?放我下去,這不是開往幼兒園的校車。”
茅山道士腳下一個踉蹌順勢蹲下后,一杯酒倒有大半杯都灑在了平安臉上和身上披著的破爛道袍。
毫不自覺的看看平安手里端著的酒杯,肉眼幾乎是分辨不出酒量的減少。
含糊不清道:“這酒量,確實不行。”
一直跟在茅山道士背后的女鬼,這會正頑皮的騎在他的肩膀上。聞言把俯下身子,沖著茅山道士的臉翻了一個白眼。嘟囔一聲。
“也不瞅瞅自己的酒量,真是玉麻子笑王麻子多了一點。”
是的,蹲下去嘲諷平安的茅山道士渾然忘卻了,自己若非是西幻大陸獨有的規(guī)則之力,也不過是一杯倒的量而已。
平安眼皮子抖了抖,被茅山道士灑在臉上的酒給潑醒。眼皮子有點沉重,才睜開,就看到女鬼正騎在茅山道士的肩膀上,俯下身低頭嘗了一口從前慢。
難道自己真的是單身久了?怎么連做夢都是要被人秀恩愛。
女鬼咔吧一聲就把腦袋轉了九十度,傻傻的看著平安,嘴唇微啟,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臉上的表情一僵,眼里閃過一絲迷離。
“噗——通”一聲就夾著茅山道士一起狠狠的砸在平安身上。
“······”
蹲在一旁的牛頭馬面錯愕的大張著嘴巴,牛頭喃喃道。
“我若是學了平安哥這一手本事,還怕鐵錘妹妹和鋼蛋姐姐不理我?”
而小店里原本都有些微醺的眾人,也被這突然起來的響聲給驚起。不由的循聲望去,只見平安正醉醺醺的躺在搖椅上,懷里擁著一個一個長發(fā)飄飄的女鬼——女鬼修長的雙腿正緊緊的夾著茅山道士呈“三”字般疊成一摞。
“嘶——。”
眾人都是一個激靈,好勁爆的姿勢。
尤其是平安,才睜開眼牙都還沒來得及刷,就見得一個女鬼直挺挺的撲往自己懷里。
What?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平安就向香港電影里演繹的僵尸一般,高高的從搖椅上彈起。接著又重重的被女鬼和茅山道士砸回搖椅上。
“我可沒有碰她。”
碰瓷?
平安抖了個激靈,就覺得腦子里的醉意一空,思路格外的清晰緊忙道。
心想,這年頭壞人還真是多,什么也不干的就躺在搖椅上曬會太陽,這樣都特么的能遇上碰瓷的。拜托你們就不能在碰瓷前認真的研究一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嗎?
茅山道士原本正蹲在一邊,微微得意的端著還剩著半杯的從前慢。就覺得眼前是一陣天旋地轉,人就飛到半空,急忙把剩下的酒一口灌入嘴里。
疑惑的說道。
“飛?我這是得道成仙了嗎?”
說著就要落下,就在這個時候,恰好平安直挺挺的一跳,又把茅山道士撞的飛起來。
牛頭馬面:······
茅山道士卻飛的越來越帶勁。
“飛?我又飛起來了。我想起那年夕陽下的奔跑,那,那是我逝去的,逝去的——”
話還沒說完,眼睛一閉,噗——通一聲的狠狠砸在了女鬼身子重重的把平安壓回搖椅。
平安:······這走位,真他媽的風騷。
牛頭馬面:······這走位,真他媽的風騷。
眾人:······,齊刷刷的扭頭瞅了瞅蹲在平安身邊的牛頭馬面,再瞅了瞅平安。
嘖,這個看臉的世界就連碰瓷都這么的現實可怕。
與小店吃瓜群眾心里的可怕想法不同,平安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論是誰都好,只要能把讓女鬼和茅山道士從我的身上挪開。我一定會管他吃一頓。也不對自己的命怎么可能就值這么點錢,起碼也得管三天的飯錢。
所以說,無論是誰都好。
平安的眼神里夾雜著對生的渴望和希翼,費力的把目光投向了牛頭。
看著平安的眼神,牛頭疑惑的撓撓后腦勺。突然眼前一亮,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左手掌心里。
牛頭沖著平安詭異的眨巴眨巴眼兒。
“平安哥,你是想說,這個女鬼的身材真心不錯,壓的我好生舒服對嗎?”
嘶——這是何等可怕的老司機?!
居然能從一個急于求生的人的眼神里硬生生的讀出了這等高清無碼的念頭。
平安不清楚牛頭究竟從電視里學會了多少東西,這一刻他腦海里只閃過了最后的一道愿望。
一會起來之后,絕對要在門口立上一道牌子——茅山道士與牛頭不得入內,然后就覺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