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世家大門口……
一大漢喊道:“喂,賣木材的。”
我聞聲抬起頭:“二位爺,需要多少木材?”
“去,去去去……”另一大漢臉撇向一邊,一手將我往外推,大概是我的易容術,技藝又上了一層吧。臉龐臃腫,皮膚暗黃,芝麻撒在左邊,發如枯草。
“老二,本月木材供需不足,送柴的老蔣昨日已回老家,要不就將這一捆木材買下。”一大漢道。
“大哥說得對,萬一夫人的飲食受了影響,我等的腦袋便會搬家。”老二道。
老大轉身對著我說:“你跟著我來,我帶你去柴房。”
我點點頭,跟著老大進了南宮大院。此院中部階梯直上云霄,階梯下方一條小溪穿過,兩側皆為廂房,院落各處栽種著風格各異的花草,更遠處,一片碧色,模糊不清。
始于大道,約兩里路程,轉入小道,十分鐘左右,穿過白壁拱形門,步行片刻,已身在后庭之中,老大推開一道門,指著此屋,“放進這里。”
我邁進此屋,輕輕放下擔子,彎腰,雙手緩緩解開木捆的結。
“哎喲。”我手捂著腹部,臉孔極度扭曲,血色盡退,蒼白如紙。
他見我兩眉互爭扭打,額頭滿是冷汗,雙唇發抖,顧不得丑陋的面孔,連忙靠近,說:“要死也得死在外面。”
他靠近,準備一手提起我,可能是想將我丟出南宮大院外吧。
我心暗道,“糟糕!演技過猛,不曾想南宮門衛如此自私,他若提起我,輕重自知,此計劃便敗露。沒法,只好動武了。”
我繼續捂著腹部,他向我腰部,伸手來提,我趁機倒地,他提了個空,遂,向前挪動,一腳踹來,我橫掃一腿,他翻倒在地,隨手抄起附近一段木材,向我置來,此漢力大,手臂肌肉凸起,我側身一閃,木材砸向身后的柴屋門,“咚~”一陣涼風襲來,我知門已被砸出大洞。
他見我身姿敏捷,心知有事,快速地從衣襟掏出一物,此物螺旋狀,自上而下,直徑愈長,似海螺般,他至于嘴邊。就算我不知他手中何物,看那動作,便知他接下來要做什么。說時遲,那時快,袖中十字鏢,穿螺而過,釘在他身后墻壁之上,猛烈的撞擊下,“啪~”碎了一地。
“啊~南風螺。”他失聲叫道,發力滾向身后墻壁。
我同時三鏢齊發,將他困于柴地之上,掙扎不得。
“你是誰?”他問。
“你沒必要知道。”我冷冷道。
“你有何目的,到南宮家來做什么?”他繼續。
“你只需照我說的辦,一切就好。”我拍拍身上的塵土。
“我等南宮家的人,皆是有骨氣的好漢,憑什么任你指揮,癡心妄想。”他憤憤不平。
“憑什么?”我走向他,蹲下,笑了笑,拔起一枚十字鏢,瞇著眼,盯著它,“就憑它喲!”
他不解,但心知不會有好事,不禁縮了縮身子,“你要干什么?”
我笑嘻嘻,左手撕開他的衣服,輕輕撫摸著左胸的肌肉。
他心發寒,不禁身子發抖。“你……”
我雙指頸部點穴,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右邊握著十字鏢的手,猛地扎進左胸的肌肉,“嗚~”他痛苦地叫喊,四周卻靜悄悄。鮮血不住地浸透著皮膚,我緩緩地挪動著十字鏢的位置,胸肌上出現一條血痕,他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拔出鏢,掏出三叉鉤吻散,輕輕撒在血痕處,他呼吸急促,不斷發抖,不久,呼吸平緩,抖動漸消,我收起鏢,右手解開啞穴。
他從地上爬起來,除了胸口隱隱作痛,沒有其他狀況。
“你對我做了什么?那是什么粉末?”他伸展,活動了筋骨,再次確認,并無異況。
“此粉末名為三叉鉤吻散,是一種無味的慢性毒藥,作用于三叉神經痛與脊髓運動神經元,中毒者呼吸急促,肌肉麻痹,逐漸萎縮,最終虛弱而死。”我漫不經心地道。
他很震驚,“什么?我中毒了?我不信。”他暗提真氣,凝聚,手臂凝氣上提,力道確實不如從前。
“想必你已經有所感受。”隨著他喉結的上下動作,我知他已運氣驗證。
“我會自己尋找解藥。”他正言道。
“是啊,南宮世家如此厲害,怎么會制不出解藥,只是他南宮旭會為了一個小小門衛,動用資源來研制解藥嗎?”我道。
他無言……
“練武者,死則死矣,雖死無恨;若是,肌肉萎縮,畢生大恥也。自己好好斟酌吧。若是要得解藥,明日午時三刻,西子湖畔再相見。”我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