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籠罩了遠方的一切房,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著群星晶亮的眼睛,夜,寂靜……
“今夜是個好天,適合殺人。”我念叨著,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中……
我一路行走,拿出師傅交與我的地圖,趁著月色,摸索著前進。
“這批官銀拉至江南靳府,途中不允許出任何差錯。”前方傳來一陣男低音。我警覺,腳步輕跨,閃進草叢之中。
“何人半夜押送官銀,江南靳府是本朝的吏部,掌管著國庫,怎么還有人向他送銀子?”我心疑慮,“待我探個究竟。”
“是。”官差雙手作揖,退下,轉身招手,“兄弟們,下一趟鏢送完,就放假兩周,大家可以回家與娘子想見。”
“耶~”一群衣衫襤褸的莽夫,站了起來,拍手叫好。其中一人皺了一下眉,一絲擔憂,只不過瞬間,我記住他的臉龐。
“大伙兒現在好好休息,五更出發。”官差的聲音頓時就是金科玉言。誰不想回家看看自己的孩子。
“沙沙……”草叢中傳來聲音,輕輕的,由遠及近,隱隱約約……
我警覺,屏住呼吸,片刻,遠處出現一個人影。
說時遲,那時快,轉身,退后,一蹲,藏于附近樹樁之后,暗想,“此人功夫手腳靈敏,輕便,功夫不低。”
那人影站于我方才的所在之地,如柱,立不動,突然,左手斜上一舉,黑袍之中,小刀射出。“咕~”,黑袍人騰空而起,又,瞬間降落,手中多了一個白色的鴿子,他伸手扯下鴿子腳邊的小紙條,展開,片刻的遲緩,雙手互擰,紙條呈小球狀,黑袍一揮,小球去往別處。雙腿一蹬,身體傾斜,御風向前,只留下冗雜的草,隨風搖曳。
看來截獲的信息很重要,竟然來不及滅跡,我走向那片地方,四處尋望,小球毫無蹤影……
那只已亡的信鴿,身體還插著那把小刀,我伸手掏出竹葉,對折,覆于刀柄,用力,拔了出來。此刀約七寸,刀身暗黑,刀柄殷紅,柄表自有鑲嵌,我仔細觀察著,刀柄菱形中嵌月牙。
“月影飄刀。”我腦海瞬間閃現出師傅,“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月牙之泉,昔日蹤影;
飄瑜之愛,宛若朝暮。”
逍遙派一向很逍遙,從無定所,師傅一鳴與師娘飄瑜月牙泉之行,恩愛有加,師傅在此打造了月影飄刀,總共打造了一百把,寓意白頭到老。一半送與師娘防身之用,一半師傅留用。豈料,行程中師娘偶感風寒,一病不起,至此而亡。從此,逍遙派定居月牙泉,半數的月影飄刀,師傅隨身攜帶,甚是珍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我也只見過兩次。
“怎么會出現在這兒?剛才那個人的背影也不是師傅。難道,月牙泉出事了?”我心一驚,“不可能,誰人敢作死,擅闖逍遙派。”
我將月影飄刀封好,放進衣兜,盡管心有疑慮,但還是以任務為先。這是刺客的規矩,不能妄自亂,違反,輕者自斷經脈,重者當即賜毒。
我繼續展開地圖,沿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一路狂奔,七折八轉,終于,面前達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山莊,我抬頭一望:南宮世家!
“那黑袍,是南宮世家的人?”我暗道。
我一手入衣,兩指一并,指尖夾鏢,肘直,強勁,十字鏢打在南宮大門旁的樹葉上,一層葉落,鋪自成路。
“誰?”門口兩大漢喊道。
無人應,手再發一鏢!
“出來吧!”一大漢喊道,另一大漢推門而進,門內語:“老爺,有刺客。”
“嗯~知道了。大半夜的,也睡不上好覺。”一中年男聲慵懶說道。
“這南宮世家果然不同凡響,守門的人員相當沉著,院內警衛也絲毫未被擾亂,這可就難辦了。”我將地圖放回身上,起身,回客棧。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露出燦爛的清晨,天,微亮……
我穿上柴夫的衣衫,挑著一旦木材,走向南宮世家。
客棧離南宮世家也不遠,不過是一個時點的行程。
“賣木材嘍!”我挑著木材,沿著南宮世家大門的道走著。
一大波人群涌來,“今年江南洪災,樹木都淹腐,有這木材,實屬不易啊。”一人感嘆。“對啊,對啊,老夫等著這柴火給娘子熬藥呢。”另一個人道,人,越發的多,熙熙攘攘,我也聽不清其他人的話語……
不覺中,竟已靠近南宮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