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一陣緊似一陣,雨也一陣緊似一陣,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像一道銀簾掛在空中。耳邊只有“嘩嘩”的響聲,雨滴像密密的鐵絲網一樣,從天上漫無邊際地吹到地上,好像是天河決了口子,落下了滔滔大雨。
刀上的鮮血被雨水沖刷,露出銀光色……
“下一個,南宮耀。”我念著這個名字,奔向遠處。
雨漸漸停了……
南宮耀是南宮家家主南宮旭的兒子,南宮世家歷代都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但是偌大的一家,私下難道沒有一點血腥嗎,不。
我奉師傅之命,前來刺殺南宮橋。師傅早幾年出泉,在武林的要道之處開了一家客棧,名曰,“接龍客棧”。那里人流多,來自五湖四海,一方面是師門之人執行任務的暫住之地,一方面是打探江湖的消息。
我從衣服中掏出一封信,展開,西野冥,刺殺司馬碧與南宮耀,進丐幫臥底。信的右下角,為師一鳴留。
我不知父母是誰,自小便被師傅收養,從未出過月牙泉,除了做任務。
聽師傅說,我出生時搖籃里放著一塊玉佩與一個小紙條,紙條曰:不問世事,此生不做女人,此生殺負心人。所以當我開始學武,師傅便賜我一套男兒裝,眉間的英氣,冷冷淡淡,眼神靈動,卻時時深邃。師傅賜名----西野冥。是以野外生存,將生死置之度外,時時準備好殺與被殺之意。而我,獨來獨往,習慣性地練武,殺人,再練武,再殺人。
十二歲那一年,師傅蒙住我的眼,將我帶到一片樹林,以武試我,我拔起地上的劍,一道道劍影,分分合合,最終刺向對方,師傅一滴血也沒有;我扔劍拔刀,強勁的刀風橫掃,我心愉悅,如同大自然的風鈴陣陣,激蕩我心,左手一刀橫斬,樹木倒下,右手內力一推,倒下的樹木似奴仆般順指而射出。我越發高興,師傅一掌將我擊倒,解開蒙布,賜我雷裂刀與暗器功夫。
“啼嗒啼嗒……”馬蹄聲傳來,我警覺,縱身一下閃進草叢。
“大哥,三妹被人殺了?”一男人道。此男滿臉的胡子,身上肌肉一塊一塊,青筋暴起。看來,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恩,爹派我們出來打探何人下的毒手,為三妹報仇。”另一男道,此男端坐馬上,神情淡定,想來,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恩,偌大的地方,哪兒才能找到線索?”肌肉男道。
“我們去接龍客棧,那里人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是非,有是非我們就能找到點線索。”老大道。
說著,這二人駕馬向前,我在樹林中穿梭著,跟著他們的路線。正好,忘記帶接龍客棧的地圖了,有他們帶路,甚好……
“大哥,三妹被殺,皇宮那里怎么交代?三妹是二皇子心尖兒上的人,這一弄,二皇子要是說我們司馬家故意藏人怎么辦?沒人保我們司馬家。”肌肉男道。
老大言:“不會的,你忘了將三妹送與二皇子的目的了嗎?我們是大皇子的左膀右臂,少了司馬家,大皇子就沒有兵權震懾了,倘若二皇子要扳倒我司馬家,大皇子比我們更急。”
我不曾想,這其中還有這么多故事,看來師傅說的江湖險惡,果然如此。
“南宮老賊的兒子得那青翼老怪的指點,只怕武功有所提高,我們十天后的決戰得想點法子才行。”老大繼續道。
“對,編虎刃我已經命人泡上強毒。這次,我一定要南宮耀那小子玩兒完。”肌肉男道。
“記得流星錘上新設的機關,那是專門對付南宮家的。”老大言。
南宮耀這小子惹了多少仇家,我不殺他自有人殺他。
“馬上要到了,接龍客棧就在前面,到了里面注意言詞,切不可操之過急。聽說外交官百曉生和西域接觸頗多,我們可以借機打探下西域有什么新兵器出現。”老大言。
“果然,這老大謹慎而且思慮周全,又狠辣。我得多多注意。”我看著他們進入接龍客棧,片刻后,我才踏入。
“薔薇,來一間房。上好美酒伺候,老板美女伺候。”我伸手摸出一錠銀子。“想必,薔薇懂這一鳴老板所制的暗號吧。”
“來啦……”我眼見薔薇抱著客棧的記錄本向我走來。“房間已滿。”
“咦,冥兄,你也來了?”我聽著這聲音抬頭一望,是南嶼。
“嶼兄,你來得好早。”我拍拍南嶼的肩。
“咱哥倆難得相聚,就住一間房吧,好好拼酒。”南嶼道。
“好。”許久未見,我也酒癮一犯,遂跟著南嶼到了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