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提斧來擋,怎奈疼痛難忍,遲了一秒,兩葉直射雙眼,鮮血不止,此時,眼已瞎,他胡亂地揮舞著雙斧。
我輕身下樹,彎腰,隨地抓起一顆小石子,兩指一彈,石子飛出,正中胸口。
他此時不再動彈,“有種就殺了我,別點穴來折磨我。”
我走進他,“我敬你是好漢,不殺你,你拿著解藥回南宮大院吧?!?/p>
“我不要,橫豎都是個死,死在外面更逍遙?!崩洗髴崙嵉?。
“此話怎講?”我疑惑不解。
老大道:“我螺已碎,人自當(dāng)亡?!?/p>
想起昨日碎了一地的螺片,我明白大概。“這是南宮世家的規(guī)矩嗎?”我問。
他默不作聲。
我拔出雷裂刀,一刀劈下,鮮血四濺,頭顱掉落。
我收回刀,掏出隨身手巾,細細地擦試著,“死在我刀下,也算完成你的心愿?!?/p>
我就此挖坑,將他尸首埋下,“西子作伴,好歸宿?!?/p>
我不禁黯然神傷,我是誰,我的歸宿又在哪里呢?
我轉(zhuǎn)身離開……
“南宮世家戒備森嚴,井然有序,不好對付。昨日欲混進去,現(xiàn)在方知,他們?nèi)耸忠宦荩菝噙B??磥泶寺萆跏侵匾?,我若進院,必得持螺。進院不成,看來只得待他出來?!蔽倚陌迪搿?/p>
“唉呀,糟糕,忘記那個嬰兒了!”我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我邁步返回山洞。
他已不在……
“女人,你是在找我嗎?”一個磁性聲音身后響起,與那天嬰兒之聲頗為相似。
我驚訝,“女人?”這世上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師傅,他是誰?
我轉(zhuǎn)身十字鏢,他退避一尺,駐立,我兩指一掐,觸間用力彈出,彈珠大小的藥丸與空氣摩擦,瞬間化為粉末,趁這煙霧彌漫,雙手發(fā)力,拋擲飛鏢,瞬間,雙手無力,被一雙大手抓住,掙拖不了,“速度好快,力氣好大。”我竟然未看清他如何靠近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反迎上前,用力一頂,頭頂向他的胸膛,他退后幾步,驚訝的看我一眼,他似乎也不曾想到我會這樣。
他手一松,我便順勢出鏢,他抬眼之間,兩鏢緊逼,點足,起身,提膝,躲過一劫,我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叮?!辩S與鐵甲撞擊,兩鏢落地。
“回旋鏢?”他輕聲道,卻一絲氣息不亂。
“鐵甲護身。”我意識到,此人身份非凡,停下握鏢的手,“無論你是誰,管好你的嘴,來日方長,我再取你性命?!?/p>
我轉(zhuǎn)身,輕功御風(fēng)飛行,不多時,約莫已十里。
“那人顏如舜華,高綰冠發(fā),發(fā)絲長若流水,仰頭之間,微微一笑,如此魅惑。顯然是年輕一輩。他連拆我兩招,剛勁的力道與敏捷的身影,顯然練武多年,功力不弱于我。我的武功已然不低,放眼整個武林,能勝我者,為數(shù)不多,但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他到底是誰呢?”我踏著風(fēng)前行。
“嘿,你要去哪兒?”他悠閑地問道。
我撇頭一看,他正與我并行前進,我心一驚,他比我后出發(fā),竟然如此輕松地追上了我。
我沉默,暗提真氣,運至腳底,經(jīng)公孫、太白齊聚大都穴位,發(fā)力,“嗖~”地一下行得更快,他在后面窮追不舍,我進一步加快腳步,不多時,他又追了上來。
“你心挺善良,脾氣卻如此倔?!彼馈?/p>
“我從不善良?!蔽依淅涞氐?。
“你不善良,那干嘛還要救那嬰兒,讓他乖乖死在那里,豈不更好?”他道。
“你認錯人了,我沒救過任何人?!蔽依^續(xù)。
他晃了一晃腦袋,“的確是,救嬰兒的是易容前的你,不是現(xiàn)在的你?!?/p>
我停下腳步,拔出匕首,抵在他的喉結(jié)處,冷若冰霜,聲音里沒有一絲起伏:“說,你是誰?”
他兩指夾住匕首,輕輕推開:“有話好說嘛,小小女子,脾氣大,成何體統(tǒng)。”
我再次將匕首抵上他的頸部,他拔劍來擋,此劍一處,匕首震裂,我后退幾步,“青翼劍!”
“喲,沒想到你竟識得這把破劍?!贝四新朴普f道。
青翼劍是青翼老怪的佩劍,別人很難觸碰,但這小生卻……難道,他是青翼老怪的徒兒,但青翼老怪沒有徒兒呀。
“你是什么人,與青翼老怪是什么關(guān)系?”我道。
“青翼老怪?”他魅惑地笑了笑,“這名字這么難聽,誰取的?叫我青翼大俠,豈不快哉!”此男摸著劍道。
“你是青翼老怪!”我瞬間反應(yīng)過來,但是青翼老怪不應(yīng)該是一個老頭嗎?怎么會是這樣的一個小生,難怪,他與我爭斗時那么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