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權篇是鬼谷子中的第九篇章,位于摩篇之后,是討論游說原理與技術的專論。
本章涉獵極廣,既講了量權的原理,又講述了言辭特征分析和使用方法。因為春秋戰國時期謀士活動的主要方式是游說,所以本章對如何游說進行了非常詳盡的描述。又因為游說的時候,會碰到不同的觀點,所以說辯變得非常的重要,而文中同樣對說辯的手段方法做了很詳盡的講解。除此之外,文中還按照人的不同性格,將人分為幾大類,并針對這些人采用何種手段做了詳盡的介紹。
本作者認為,在當今社會,人與人之間的溝通更加頻繁,多元,而文中提到這些技巧和原理絕對是種利器,可以更好服務于讀者。
2.體
關于量權篇章的原理,書中從游說者以及被游說者兩類人的角度來論證。游說者的目的是最終被人接受采納,而被游說人之所以能夠接受是因為游說人的觀點能給自己帶來好處,正所謂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說者,說之也;說之者,資之也。”
對于說者而言,需要掌握飾言之道,應答之策,申明之義,釣幾之辭。其中飾言指的是修飾言辭,與我們現在所說的包裝類似;應答之法指的是,面對尖銳問題時的巧言應變,與我們現在提到的“搗漿糊”類似;申明之義指的是,講道理時的透徹,清晰。釣幾之言指的是,故意為難對方,以便能夠引誘對方將隱藏的內情暴露出來。
“飾言者,假之也,假之者,益損也;應對者,利辭也,利辭者,輕論也;成義者,明之也,明之者,符驗也。言或反覆,欲相卻也。難言者,卻論也,卻論者,釣幾也。”
游說之時,佞言,諛言,平言,戚言,靜言這五種言辭是被推崇的,并且這五種言辭所使用的場景區別也各不相同,只有做到了適勢而為,相輔相成,便可以成為游說的利器。
佞言,指的是通過揣度對方的想法,而順從對方的心意來說的話;諛言,指的是通過華麗的辭藻,博學的才華來奉承對方,進而達到游說的效果;平言,指的是沒有隱藏的告知對方,以便讓對方信任自己;戚言,指的戚戚然的意思,故意裝作可憐的樣子,博取對方的同情;靜言,指的是有準備和預謀的言辭,來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對的。
“佞言者,謟而干忠;諛言者,博而干智;平言者,決而干勇;戚言者,權而干信;靜言者,反而干勝。先意承欲者,謟也;繁稱文辭者,博也;縱舍不疑者,決也;策選進謀者,權也;先分不足以窒非者,反也。”
游說之人需要口,耳,目三者調和相應,方能選擇最有利的途徑來行動。只要能做到這一點便可以去繁就簡,萬變而不離其宗。而游說恰好就是發揮看聽說最好的方式,通過游說可以了解到對方的實情。
“故無目者不可示以五色,無耳者不可告以五音。故不可以往者,無所開之也,不可以來者,無所受之也。物有不通者,圣人故不事也。”
因人人都具有希望被肯定的特性,所以游說之人需揚長避短,投其所好,才能成就自己的一番事業。
“人之情,出言則欲聽,舉事則欲成。”
“言其有利者,從其所長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
對于游說之人,需要避其五言,病言,恐言,憂言,怒言,喜言。當然也不是完全不用,還要取決于場景,對象等實際因素。
“辭言有五:曰病,曰恐,曰憂,曰怒,曰喜。病者,感衰氣而不神也;恐者,腸絕而無主也;憂者,閉塞而不泄也;怒者,妄動而不治也;喜者,宣散而無要也。此五者,精則用之,利則行之。”
游說之人還需要因人而制,要有相人之術,這樣才能有的放矢。
“故與智者言依于博,與博者言依于辯,與辯者言依于要,與貴者言依于勢,與富者言依于高,與貧者言依于利,與賤者言依于謙,與勇者言依以敢,與愚者言依于銳。此其術也,而人常反之。”
最末本章也告知讀者,與什么人相處,便應該針對這一層次的人做相應的調整。
3.結
灰子曰:
量權之術,生于游說。其理者,說人者,說之于人,說之者,得其所資。
說人者,需飾其言,利其辭,成其義,明之理。佞言,諛言,平言,戚言,靜言可助其成事。病言,恐言,憂言,怒言,喜言需力避之,慎言之,五者有一,恐敗之。
然說之者,氣不同也,或高位,或富庶,或貧賤。說其前,需相其人,知其情,方能趨利避害,成其所愿。
(灰子:二零一七年七月九日作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