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6——20171022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
常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吧,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
多想推開一扇窗,就在窗外遇見一個能懂我一切的你。
只要一個你,就足以傲視所有的孤獨。只要有你的愛憐,就覺得自己是世界最受寵愛的那朵花。只要有你的默認,就覺得自己有最舉世的才華。
我們匆匆行走在每一個日子里。駐留在每一個漫長寂靜的夜。
我們找到一種最觸手可及的交流方式,那就是閱讀。在閱讀的過程里,我們和不同時代的人交流著,我們因與彼此思想的碰撞而激動不已。但完美不能與作者爭吵與討論。也許會讀另一些與之相關的評論,宣泄一下無法交流的焦灼。然而,心仍是寂寞的,我們需要的是可以恣意的態度和深刻的領會。
如果遇到心儀的作者,喜愛的書,我會連封面,出版社,紙張都變得苛刻起來,就像對自己愛的人總會很挑剔。總要它以最美的姿態被我養在“后花園”。
沒有人分享的后花園是荒蕪的,凄涼的,寂寞的,孤獨的。
可是,讓我如何遇見你?
當我走在擁擠的街頭,看著穿梭來往的人流,我疑惑誰會是我心靈的捕手?也許,我們有過眼神的交流,里面有著似曾相識的疑惑。而唯美終究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去細辨心的回憶。
但也許,一封小小的郵件就改變了一切。
紐約女作家海蓮就有幸于茫茫人海中跨越千山萬水,找到了一個真實的心靈捕手--一家倫敦舊書店的書商弗蘭克,而后他們之間有了二十年的書緣情緣。當然,由于漢娜率直可愛的性格,她收獲了書店里每一個人的心。
這種書信往來的記憶是溫暖的。就像譯者陳建銘先生所講的“一旦交流變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翹首引頸,兩兩相望,某些情意也將因而迅速貶值而不被察覺。我喜歡因不能立即傳達而必須沉靜耐心,句句尋思,字字落筆的過程。亦珍惜著對方的前一封信,想著幾日后對方讀信時的境況和情緒。”我也尤其鐘情于手寫的交流。握在掌心的信箋,看到對方的字體,一個個散發出淡淡的溫暖的探尋。甚至可以壓在枕下,睡時在心靈需要的時刻再次翻閱。一扎一扎用綢帶捆住,整齊地碼在箱子底部,等待某個日后的開啟,又是一次愉悅的心靈之旅。
看那些書信,只覺得時光時充滿了緩慢韻律的流逝。就是被一個人慢慢唱,另一些人慢慢和的平淡生活,但因為文字的濃縮,它變得緊湊而充滿情趣。
我是個愛情至上的人,但我反對在這部書里找尋愛情的軌跡。
我覺得這就是一部講述人間溫情的故事。一部在生活里找到知音,并得以終身精神圓滿的故事。
他們,海蓮河弗蘭克以及書店的其他人,雖不曾面對面,但心靈的距離早已飛躍千山外。我們喜歡這樣不涉及隱私生活的單純精神交流。這樣的交流時片面的,僅是自己生活的一個側影,而不是全部。而唯有如此,這樣的彼此才是純粹的,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交流才能輕松得沒有負擔。
前幾日朋友說道不太想見網友,我深以為是。錢鐘書說過“如果你覺得一枚雞蛋好吃,干嘛非要認識那只下蛋的雞呢。”就是這樣,我們彼此關心,鼓勵,幫助,獲取心靈所需,那就足夠了。當然,我們可以彼此手寫一封信,表達我們相互的感謝和彼此間的欣賞,我覺得這樣就很圓滿了,見面倒是畫蛇添足。
所以,我對于海蓮最終無緣見到弗蘭克并不遺憾。生命中所需的已經彼此給予和得到,見與不見已毫無意義。那些由長久歲月串聯的記憶已經被好好珍藏。借海蓮一封信里的一段話“我打心里頭認為這實在是一樁挺不劃算的圣誕禮物交換。我寄給你們的東西,你們頂多一個星期就吃光抹凈,根本休想指望還能留著過年;而你們送我的禮物,卻能和我朝夕相處、至死方休;我甚至還能將它遺愛人間而含笑以終。”
就算人海茫茫,最終也沒有人會是一座孤島。總能找到一個知己,讓你終身不覺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