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武者林輝
下午六點多鐘,天色漸暗,喜哥走出了大老周的夜總會,跟在他身后的有四個小弟。他們出了夜總會后個個嘴里都叼著煙,一路說說笑笑地在街上悠著。
“走!”林輝一直緊盯著夜總會的門口,這時見喜哥出來了,他沉悶地喊了一聲,便和丁圓、王健出了苦坐了幾個小時的小飯館。
林輝和丁圓、王健一路尾隨著喜哥,直到喜哥一行人轉(zhuǎn)彎拐進了偏僻的叉道,他們才急步上前,截住了喜哥等人。
所謂明人不做暗事,林輝并不會使背后突襲砍人這種陰招,他要光明正大地解決了喜哥。林輝那天沒有帶刀,而是帶了他一直以來就引以為傲的雙節(jié)棍,丁圓和王健各帶了一把刮刀。
落日的余輝灑在這條辟靜的小道上,涼風(fēng)把小道兩旁綠化樹上的葉子吹得“簌簌”作響,沒有行人沒有車輛,小道上安靜極了。
“你是喜哥吧,今天等了你足足好幾個小時!”林輝面對喜哥,陰冷著臉說。
“你是誰?”喜哥輕蔑地問。
“我叫林輝!”林輝穩(wěn)穩(wěn)地回答。
“哼,憑你們也敢攔我,草你媽的不想活了!”喜哥沒有一點擔(dān)心的樣子。
林輝怒視著喜哥,咬著牙說:“新天地KTV的女經(jīng)理是你砍的?”
“說對了,怎么,報仇來了?”喜哥說得一臉輕松,手從衣服里慢慢抽出了把大卡簧。
“左手還是右手?”林輝又問了句,他的本意是問喜哥砍高玲是用的左手還是右手,他要廢了這只手。
喜哥被問得莫名其妙,他不以為然,隨口就罵了聲,“你媽逼的,找死!”
林輝這時眼睛死死地盯著喜哥,手慢慢從腰間抽出了他帶的那根雙節(jié)棍。雙節(jié)棍的一頭被他緊拽在手里,另一頭半吊著在空中,來回擺動著。他身后的丁圓和王健也抽出了刮刀,半舉著隨時準備朝對方掩殺過去。
喜哥大大小小的惡戰(zhàn)打過不下百場,他一看林輝提著雙節(jié)棍的這架勢還真有些愣了,他也許還是頭一次碰見打架不帶刀而帶雙節(jié)棍。喜哥舉起了大卡簧,他身后的小弟也全亮出了砍刀。
“上!”又一陣涼風(fēng)吹來,卷起小道上層層灰土,伴著樹葉沙沙的回響聲,林輝和丁圓、王健抄起家伙朝對方殺了過去。
林輝沖在前面直接與喜哥短兵相接打在了一起,他重重地向喜哥甩出一雙節(jié)棍,喜哥先是一擋,但手拿卡簧的手還是被林輝的雙節(jié)棍打得陣陣發(fā)麻。
喜哥號稱K市的單挑王,他打架無數(shù)場實戰(zhàn)經(jīng)驗足,只一個回合就看出眼前的林輝一定是個練家子。喜哥雖沒有學(xué)過武術(shù),但生平經(jīng)歷惡戰(zhàn)無數(shù),實戰(zhàn)中的經(jīng)驗他人難以匹敵。
面對氣勢洶洶的林輝,喜哥馬上打起了精神,他知道今天必是一場惡戰(zhàn)。此時,他頭腦里快速地找尋著破林輝雙節(jié)棍的方法,他立即想到對付林輝這樣的武術(shù)行家只能貼身肉搏,只要扭打在一起,林輝的雙節(jié)棍就沒有優(yōu)勢了。
林輝揮起雙節(jié)棍的第二下,氣勢兇猛無比,這下正好打掉了喜哥手里的那把大卡簧。喜哥此時雖重重地挨了雙節(jié)棍,但他順手就揪住了林輝的雙節(jié)棍,和林輝拉扯著扭打在了一起。
林輝也明顯感覺到了這喜哥的確不同凡響,一般人要挨了他這雙節(jié)棍一下,基本就當場倒地了,他不得不改變了打法。
畢竟是練過武的,林輝出手極快,正當他鼻子上挨了喜哥一拳以后,他閃電般地就抓住了喜哥的領(lǐng)子,隨后腳下用力一絆,喜哥一個咧顫倒下。但喜哥倒地的瞬間也抓住了林輝的手順勢往下一拉,林輝和喜哥兩人便全倒在了地上,隨即扭成一團。
在地上,雙方的一只手都在死死的抓住對方,扭打在一起的這兩人只能用另一只手和膝蓋擊打?qū)Ψ健A州x手里的雙節(jié)棍一下接一下的砸在了喜哥的頭上,而喜哥因為卡簧被林輝的雙節(jié)棍打掉了,所以他只能用拳頭,于是雨點般密集的拳頭落在了林輝的臉上和身上。
大約兩分鐘后,林輝和喜哥都已經(jīng)氣喘吁吁,滿臉是血了。喜哥比林輝要傷得重得多,林輝的雙節(jié)棍接連砸在喜哥的頭上,其傷害程度遠遠超過了喜哥打在林輝臉上和身上的拳頭。
據(jù)說,這一戰(zhàn)過后,喜哥經(jīng)常莫名其妙地感覺到頭疼,還時不時流鼻涕,估計就是與林輝的這一戰(zhàn),他的頭被林輝打出了后遺癥。
喜哥最先挨不住了,他打出的每一拳都越來越顯得有氣無力,到最后他不得不放棄了進攻,而雙手死死地護著頭部。他清楚再這樣打下去,他的頭會被林輝的雙節(jié)棍打殘也說不定。
林輝也傷得不輕,喜哥的拳頭很重,他臉上也被打得浮腫流了不少血。林輝見喜哥不敢還手了,他使足了力氣站起來,然后抄起地上那把被他打掉的卡簧,狠狠地扎在了喜哥的右手臂上。他連續(xù)扎了兩三刀,喜哥的右手基本廢了。接著,林輝又在他兩條腿上各狠捅了一刀,伴著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后,喜哥便暈了過去。林輝這時扎完刀,也沒了力氣坐在了地上,他頭一次感覺打架這么累。
就在林輝和喜哥近身肉搏的那短短幾分鐘,另一邊的丁圓、王健也和喜哥的小弟惡戰(zhàn)在了一起。丁圓沒有了左手,但右手使起刀來也一樣虎虎生威,砍人刀刀不留情。他和王健一起收拾了喜哥的小弟后,才扶起林輝打車走了。喜哥和他的小弟全身刀傷,而且腿部最嚴重,這是林輝早交待好了的,要報新天地KTV里喜哥捅蔣干、砍高玲的一箭之仇。
林輝單挑喜哥,并把喜哥重殘住院,這在K市的道上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在K市的江湖上,于是又多了一位被后來的混子越傳越神奇的人物,那就是林輝。
后來,江湖上關(guān)于林輝的傳聞,大致是這樣的:
“他可是武林高手,從小練武,還上過少林寺!”
“他的雙節(jié)棍就是練的陳真的套路,一雙節(jié)棍可以打破一塊堅硬的石頭!”
“據(jù)說他還會飛檐走壁,殺起人來兇神惡煞的!”
“喜哥算什么,聽說他一雙節(jié)棍就把喜哥打趴了,喜哥求饒他才沒下死手!”
“惹誰也別惹他,不然讓你嘗嘗雙節(jié)棍的歷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
從此,林輝這個名字和徐力一樣,成為了K市江湖中名頭最響的狠角,也是最令無數(shù)混子膽戰(zhàn)心驚的江湖大哥。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江湖上都說徐力和林輝才是K市道上最有名最兇狠的社會大哥,但他倆這時都只是如先前一樣笑笑,然后就正色對別人說:“不要再講這個話,龍君才是我們大哥!”
喜哥被林輝收拾后,當晚沒有回K市城南的娛樂一條街,而是因為傷勢嚴重,他和他的小弟直接住進了K市市中心的醫(yī)院。曉東那時還不知喜哥已經(jīng)出了事,直到大老周收到消息打電話給他,他才知道喜哥折了。不過,這時曉東已顧不上喜哥,因為他已經(jīng)叫人帶了口信給龍君,要龍君單身一人來城南的娛樂一條街了。
林輝收拾了喜哥后,只去醫(yī)院簡單包扎了下,就和丁圓、王健趕回了新天地KTV。不過,這時龍君已經(jīng)收到曉東的口信,并且出發(fā)K市城南了。曉東是個陰險的人,他原本要利用于燕單獨除掉龍君,然而他的愿望并沒有順利實現(xiàn),因為他找的送信那人太水了。
當時,龍君等人和鐵子分別后,都回了新天地KTV,龍君因為擔(dān)心于燕的安危所以一個人在新天地KTV外面來回地兜圈。曉東派出的送信那人一直就在KTV不遠處盯著,這時看到龍君后,就匆匆跑過來說了曉東要帶的口信。說完,送信的人就打算離開,但他還沒走多遠就被林輝和文峰截了。
林輝和文峰不經(jīng)意間看到送信那人和龍君嘀咕了沒幾句話,龍君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倆想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于是趕忙上前抓了送信的人問了個明白。
林輝一把揪住送信那人的脖子吼:“說,剛才你跟龍君講什么了?”
送信的人臉都嚇綠了,哆嗦著身子說:“沒,沒說什么!”
“草,你不說是吧!”林輝掏出刀,對準他的腿就是一刀,“說不說!”
“大哥,別動手!我真沒跟他說什么!”送信的人雖然怕但還不肯講,曉東訂了保密規(guī)矩,他一時有些猶豫。
“媽的,非要給你來點狠的才肯說是吧!”林輝沒廢話,抄起刀就剁掉了送信那人一根手指。
送信的人發(fā)出一聲慘叫,顫抖著喊:“別別,大哥,我說,我說!”
于是,送信的人將曉東要他帶口信給龍君,讓龍君單身一人去K市城南的娛樂一條街救于燕時,曉東好乘機除掉龍君的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林輝。
林輝一聽氣得渾身直冒火,他抄起刀又準備捅那個送信的人,但被文峰攔住了。
文峰拉著林輝說:“算了,他就是一個送信的,別難為他了!”
送信的人這時也捂著手痛苦地哀求道:“對對!大哥,我就是一送信的,你放過我吧,這都是曉東的主意,你要找就去找他!”
林輝放開了手,又踢了送信的人一腳,吼道:“滾!”
送信那人捂著手,嘴里還嚎叫著趕忙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輝和文峰回到新天地KTV,就急忙將剛才得到的消息告訴了大家,在場的兄弟們先是擔(dān)心,隨后立刻就去備了家伙,準備去K市城南的娛樂一條街救人。大約十來分鐘,所有兄弟迅速到位,在KTV里整裝待發(fā)。
徐力看到人來得差不多了,他將手里的煙頭一甩,喊了句:“出發(fā)!”
那天,去K市城南娛樂一條街的兄弟,分成了幾波人馬。徐力、萬九、曹俊帶著二三十位兄弟率先開走了,隨后緊跟的是林輝、文峰、余焦、丁圓、王健、柱子、小五。第三波是楊樹、蔣干帶著KTV里的二十多位兄弟,最后趕去的是鐵子和愣二和尚帶著的大約二十幾號人。
龍君當時得到口信,顧不得多想,身上連家伙都沒來得及帶上,就急忙往城南的娛樂一條街趕去了。他非常擔(dān)心于燕,一路走來,他倆分分合合,歷經(jīng)坎坷,他怎么都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了。龍君一路上,心被繃得緊緊的,他想的只有一件事,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把于燕安全地從曉東手里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