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 ? ?故事簡介
再見蕙子
1.
老劉的一泡尿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韓鑫從廁所回來后心有余悸地找到我，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我覺得好笑，推了他一把，嚇的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你丫不會撞邪了吧，這是幾？”我伸出兩根手指頭。
“滾一邊去，沒工夫跟你瞎扯淡！”他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你猜我看到啥了？”
“我哪兒知道，樂意說就快講，我可沒耐心！”
“剛才上廁所，我撞到老劉了，他——”
“怎么，自慚形穢了？”
“滾蛋，怎么那么不樂意聽你說話；媽蛋，我他么嘴賤，那個——我說了你可千萬別打我？”韓鑫很鄭重的說道。
“行，你說吧？”我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先發誓真不是故意的！”韓鑫伸出右手，手心里老繭密布，一看就是擼管所致。
“你丫到底說不說？”我來了脾氣。
“我在廁所碰到黃俊，后來就聊上了，他跟我說你和夏雪分手了，然后我倆就議論起來——”
“臥槽，你倆真的是閑的蛋疼，什么時候養成在廁所聊天的嗜好，真惡心！”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是挺無聊的，你可別打我！”韓鑫的話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丫說的不會被老劉聽到了吧？”我一臉憤怒地看著他。
“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平時他不在這種地方拉屎，誰他么知道——”他的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我一巴掌，黃俊正好從廁所方向過來，看到我，忙開溜了，我準備找他算賬，韓鑫突然拽住我。
“先別走，咱倆——那個就算兩清了，可不許再找我算賬了！”韓鑫捂著臉很愧疚地說道。
“想得美，你倆這兩張臭嘴，你給我等著，有你好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他么怪黃俊，我跟他沒完，媽蛋，無來由被抽了一巴掌！”韓鑫一臉憂郁地自言自語，我覺得流年不利，開學第一天就被倆孫子捅了一刀。
2.
我找黃俊報仇的計劃因為老劉的到來而落空。
站在講臺前，他一言不發，沉默的嘴唇紋絲不動，內心像是在下著某個決定，我一直盯著黃俊，絲毫不在意老劉憤怒的目光，韓鑫見我眼神如刀，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
老劉終于開口，他仿佛調整好了心態，開始挨個介紹我們這些跟著他從高一（2）班過來的人，用他的話說，我們是死活求他才選擇把我們帶過來的，不然想來（19）班連門都沒有，我旁邊這位同桌甲故作深沉地看著我，臉上現出極其匪夷所思的神情，我立刻生出一種恥辱的感覺來。
“剛才給大家介紹的這幾位同學，都是屬于很有潛力的，我相信他們在（19）班一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他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地又看了我一眼。
“還有一位同學，我不得不提，可能大家都有所耳聞，這位同學去年成績幾次全校第一，高一最后一次考試他也不負所望，比第二名高出三十多分。”
說到這兒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底下的學生開始議論起來，陸羽突然發笑，韓鑫的笑聲也緊跟著傳來，這孫子給我捅了這么大的婁子，依然無知無畏，然而此時我無暇顧及，只是覺得這笑聲很恐怖，讓我毛骨悚然，而且很多人的目光都看著我，像看外星人一樣，老劉肯定是故意的，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我辛苦一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好名聲給弄臭了，而且無法挽回，這讓我特別沮喪，都聽不清楚他到底在講些什么。
“噯，你腦子沒病吧，成績那么好，不去加強班來這兒干嘛？”路人甲瞪著眼睛跟我說話，長著一對青蛙眼，又說著如此酸溜溜的話，此時此刻，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愿再和他說話，然而他一直等待著，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盯著我倆，這個瞬間，我特想挖個洞鉆進去。
“你怎么不說話？”他追問道。
“你丫給我閉嘴，閑的蛋疼是不是？”我警告道。
“你在說誰——”他一臉怒色地看著我。
“就是你，青蛙眼！”我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氣的腮幫都鼓了起來，這完全是個青蛙了，韓鑫一臉幸災樂禍地盯著我倆，此刻他忘記了剛才被我抽的一巴掌，竟然看的津津有味。
老劉磨磨唧唧一直說到下午第二節課鈴聲響起，才意猶未盡地抹嘴離開，忽然我覺得特別落寞，不僅僅以為看不到李想，更重要的是看到老劉就會想起夏雪，這種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我腦海中浮現，當然，還有陳然得意忘形的模樣，一想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3.
然而，出乎大家的意料，沒過幾天，陳然就被老劉弄到（19）班來了，韓鑫、陸羽幫忙搬的書本，陳然一臉無奈地跟在老劉的后面，隔著窗戶，我沖他微笑，他裝作沒看見。
一進教室，劉歆的眼睛就亮了，對此我相當無語，我倆現在基本不說話，沒過幾天，老劉又弄來不少人，先是楊琳，然后便是袁曉，一開始袁曉不樂意過來，可禁不住老劉的糖衣炮彈，說只要他過來，還讓他干班長，袁曉是個官迷，被老劉的許諾給腐蝕了。
一個月后，憋哥也過來了，這讓我們很吃驚，因為這等于拉了一個月的功課，據韓鑫說，憋哥之所以過來是因為韓佳倩逼迫所致，我問為什么，韓鑫一臉鄙視地說道：“你說呢，某些人做了下流的事兒！”
“操，你不下流？不下流你死盯人楊琳屁股看。”
“梁衡，我得罪你了嗎？”陸羽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這絕對是污蔑，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韓鑫狡辯道。
“恩，你是有意的，不過，楊琳那妞兒屁股越來越大了，跟大臉貓似的。”我發自肺腑地贊嘆道。
“梁衡——你能不能給——我——閉嘴！”陸羽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吧，陸羽同志，一個暑假過去，你好像瘦了，每天來回十公里，自行車都騎壞了吧？”我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要你管，夏雪都不搭理你了，還有勇氣在這兒笑，沒心沒肺！”陸羽竟然在嘲笑我。
“你有心，先管好你自己，有心無力，人楊琳心根本不在你身上！”我開始扎針，一想到夏雪和我形同陌路，心里就來氣。
“那在哪兒？”
“在陳然身上，沒看到陳然過來 ，楊琳也就跟過來了，你以為她是沖你來的，哎！你真應該和他去決斗。”
“操，我打不過他。”陸羽神情特別沮喪，我和韓鑫相視一笑，都有些幸災樂禍。
4.
一開始，陳然和楊琳被安排坐在一起，中間第二排黃金位置，為此，陸羽操碎了心，就在心理快要崩潰時，不知怎的，陳然突然被調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從此就徹底墮落了，每天和后面一群狐朋狗友鬼混，上課不好好聽課，經常偷看亂七八糟的小說，也沒人管，而這正合他的心意，一開始他還挺興奮，上課時偷吃茶葉蛋也抓不到。
因為坐在最后面，每天大家在干什么陳然都一清二楚，時間長了他有些懷疑人生，經常跟韓鑫念叨，韓鑫總會在第一時間轉述給我，每次都得添油加醋說上一番，一般他總是先嘆口氣，然后醞釀情緒。
“哎！”
“怎么了？”
“陳然完了。”
“臥槽，陳然怎么你了，你這樣詛咒他？！”
“他竟然懷疑起人生來。”韓鑫舔了舔嘴唇，我請他喝汽水，我倆邊走邊說，韓鑫說陳然自從和李想在一起后，對生活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現在變了。
“難道以前你沒感覺出來嗎？”韓鑫匪夷所思地看著我。
“這倒是，他那副樣子一看就特不爽，好像你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一樣。”
“對，對對，我最看不慣他這幅模樣。”
“你和他是哥們兒，這樣說是不是不大好？”我試探著問道。
“哈，那個，是有點不大好。”韓鑫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他也是活該，李想那么好的姑娘都不知道珍惜，要是李想喜歡我，我肯定不會懷疑人生。”我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在說誰，陳然還是你自己？”
“我怎么了，我現在落魄成這樣，誰知道我是誰阿？”
“你是梁衡，你注定會飛黃騰達。”韓鑫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我覺得好笑。
“飛黃騰達有個毛用，我只想和李想在一起。”
“目光短淺！”韓鑫竟然開始教訓我。
“大爺的，說誰呢？”
“呵呵，我是說以后你飛黃騰達了，就可以為所欲為。”
“恩，可我還是想跟李想在一起。”
“操，難道你就不想夏雪嗎？”
“我——你——”
“你什么，以前我跟你說的話都忘了嗎？”韓鑫聲音非常大，我倆現在正在小賣部，他拿了一瓶健力寶，催促著讓我付錢，我很不情愿地結賬，他見證這一刻結束后又繼續教訓道：“你和李想不可能，你倆之間永遠都橫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夏雪，你一接近李想就會想到她，你永遠都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5.
“操，我怎么你了，剛才你不還說我以后飛黃騰達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現在怎么又變了？”
“我剛才隨口說的你也信阿？”
“那當然，我對你一度深信不疑！”
“好吧，看在我倆這么好的關系上，我就幫你一把！”
“幫我追李想？算了吧，夏雪就站在我眼前呢！”
“梁衡，你丫眼眶能不能放大一點，狹隘！”他又開始教訓我，我有些不服氣，他繼續說道，“最近新發現一姑娘，正準備介紹給你認識！”他剛說我就準備離開，然而一把被他拉住。
“算了吧，現在我一門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多謝你為我費心了。”我沒好氣回道。
“你不去可會后悔終生阿，這姑娘我準備把他放在校花檔案首位。”韓鑫故弄玄虛，以前是李想在第一位，現在竟然這樣吹噓，我有些不信。
“要不去看看？”
“看看吧，就在3班，順便去看看李想和夏雪。”韓鑫頓了頓，好像又想起什么。
“還有那個韓佳倩，操，你這人跟陳然一樣，到處勾搭漂亮姑娘。”韓鑫很不滿地嘟囔道。
跟著韓鑫來到三班，忽然想起那次陳然站在窗邊看憋哥和我吵架，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在他被老劉強制安排到19班，也不知什么原因，問韓鑫他也搖著頭，我揶揄他不是半仙兒嗎，他裝模作樣思考了一下，說這些都是俗事兒，不值他舍命推算，我知道他在裝，其實有好多事兒陳然都不告訴他，有些故意告訴他是讓其以訛傳訛，有時候我把真相告訴他，他還一臉不信，后來他自己求證，發現我是對的時候就覺得生活不真實，我看在眼里樂在心中，覺得生活非常滑稽。
韓鑫一站到三班門口，就不斷跟人家點頭，現在他朋友很多，可謂遍及四海，全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認識他，原因很簡單，小伙喜歡一姑娘，需要向他打聽消息，姑娘暗生情愫自然也求助于他，因此他混的風生水起，完全是個雙料間諜。
可恨的是，直到現在我都沒看到過他的校花檔案，后來我多次索要，直到畢業前期才有幸一見，那時學校瘋狂寫同學錄，感情跌宕起伏，以為彼此今生都無法相見，一個個都很傷感，同學錄上寫著違心的話，甚至都有些惡心，更為崩潰的是，當時不知怎的，竟流行起照大頭貼，S中里自忖有些姿色的女孩兒滿校園發照片，當然李想和夏雪除外。
那一段時間，韓鑫也發出去幾百張同學錄，當然也收貨很多漂亮姑娘的照片，同學錄收集上來后，和校花檔案一一對照，當時他讓我幫忙把照片粘貼在校花檔案上，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從照片上看都足以讓我心動，韓鑫看我這樣很驕傲，我問他為何找我幫忙，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損我：“因為其他人都忙著備戰高考，就你丫閑的蛋疼。”
他說的是實話，高考前期，我確實比較閑，無所事事，確實閑的蛋疼。
6.
韓鑫沖我招手，我泰然自若地走過去，他舔了舔嘴唇說道：“真看不出來，你丫臉皮真厚。”
“我怎么了又？”
“這里面有三個姑娘和你有關系，你竟然臉不紅心不跳。”
“好吧，她們在哪兒呢，我來看看！”我裝模作樣地隔著窗戶看了看，她們竟然都不在，這讓我有些掃興，現在是下午課休息時間，連帶著吃飯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基本上都各做各的事兒去了：回宿舍洗衣服、去球場打球、去食堂或者外面街攤兒吃飯，當然，還有一小撥人會留在教室繼續假模假式地寫作業。
此時韓鑫一直看著一個姑娘，順著他的目光我也望過去，一眼之下，便舍不得挪開眼睛了，見我一動不動，韓鑫使勁推了我幾下才回過神。
“操，我還以為你就單戀著李想癡心不改呢，現在怎么了，看到漂亮姑娘就身不由己了？！”他鄙視地說道。
“別瞎說，這是兩回事兒。”
“怎么樣，這丫頭可以吧？”
“很不錯。”我一臉真誠地回道。
“喜歡嗎？”
“還行。”
“眼光挺高阿？”
“不是，我認識她。”
“不可能，你丫跟誰都要套近乎，這丫頭我也是剛發現的，你怎么可能比我還先知道？”韓鑫一臉懷疑地看著我。
“真的，我早就看過她，不過也就兩次。”我和韓鑫走到欄桿扶手處，我看著天空，他盯著我。
“還記得去年我和憋哥打過一次架？”
“好像聽你說過，為一姑娘他朝你擠眼，你以為他挑釁，后來就干上了。”
“恩，那姑娘就是她。”
“不會吧，那還有一次呢？”
“還有一次我忘了，反正在哪兒見過，后來我還在開水房邊兒等了好幾天呢。”
“大爺的，還是你行，你比陳然都厲害。”
“陳然怎么了，這事兒和他有半毛錢關系？”我抓住韓鑫說話的漏洞，他被我的目光所逼迫，只好老實回答道：“這姑娘還是陳然告訴我的，他不是在三班呆過一段時間？”
“陳然也喜歡她，那可不行，為了李想，我就舍己為人免為代勞吧？！”
“你丫不吹牛會死嗎，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了，你要能追上這妞兒，我請你吃一頓大餐。”韓鑫這是下了血本。
“你是該請我吃飯了！”我嚴肅地看著他，他隨即一笑，我重新趴在窗戶邊上看她，她一直低著頭寫些什么，忽然我就想到她的眼睛，那是一汪可以讓人深陷進去的潭水。
“哥們兒，你都站這兒半天了，你要沒事兒能不能離開？”我正在發愣，窗下一哥們兒抬頭對我說道。
“沒事兒我就不能趴在這兒了，這是你的地盤嗎？”此人戴著一副眼鏡，臉上青春痘密布，見我盯著他，似乎有些緊張。
“不是，你站這兒我都不知道該干嘛了？”他語氣中有些不滿。
“該干嘛干嘛，當我是空氣就行了。”聽我這樣說，他顯得特別無奈，只好重新低下頭在書本上亂畫，時不時潛意識地抓幾下臉，從中能看出他的憂傷和煩惱，韓鑫站我旁邊一言不發，他似乎很享受我折磨人的感覺。
7.
“哎，哥們兒，別畫了，書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樣了，真殘忍！”我好心勸道。
“我樂意，你管不著！”
“呦，脾氣挺大阿，知道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是誰嗎？”韓鑫陰陽怪調地警告道，這孫子就喜歡惹是生非，而且老喜歡打我的旗號。
“誰阿？”聽韓鑫這樣說，那哥們兒眉毛不經意抖了一下。
“別聽他瞎說，問你件事兒。”
“你要干嘛，我不知道。”
“那姑娘叫什么？”他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
“蕙子！”他的聲音有些失控，而且似乎嚇到那姑娘了，她慢慢地抬起頭，那張惹人憐愛的面孔再次出現在我眼睛里，她竟然就那樣直視著看過來，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妥，折讓我心跳不止，心跳地特別厲害。
“蕙子，外面有人找你！”這哥們兒唯恐天下不亂，嚇我一跳。
蕙子遲遲疑疑地站了起來，看了看我，覺得奇怪，班上其他人都盯著她，她在一種巨大的壓力下慢慢走出教室，真心難為她了，仿佛從來沒被那么多人看過。
見蕙子出來，韓鑫兩眼放光，我覺得有些尷尬，我根本就沒打算喊她出來，接下來我該怎么說，韓鑫正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蕙子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第一次得以如此清晰地審視她，兩只小手一直背在后面，仿佛很不自在，她很瘦，鎖骨因而特別明顯，和李想比起來，她似乎就是憂郁的一面，夏雪則是忽冷忽熱，我現在有些摸不透她。
她也不說話，就這樣望著我，我正不知如何是好，韓鑫則大言不慚地在一邊說道：“梁衡，你有事兒就快跟人說吧？”聽韓鑫這樣說，蕙子又抬起頭看著我，我該如何是好，韓鑫這是在等著看我笑話呢。
“那個——蕙子，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兒？！”聽我這樣問，韓鑫都愣住了，事后他說我不要臉，我覺得他說的對。
蕙子愣住了，嘗試著想說什么，然而終究沒說出話來。
“要不我們邊吃飯邊聊？”見我反客為主，韓鑫也開始主動起來。
“我不認識你。”蕙子開口說話了，我立刻笑起了，太尷尬了，韓鑫頓時變得有些不自在，我正想破腦袋該怎樣，李想忽然出現了。
“你倆來這兒干嘛來了？”李想又氣又笑地說道。
“梁衡來看看蕙子，我幫他打打氣。”李想便轉過頭看我，我不知該怎么面對她。
“主要是過來看你，可惜你不在，然后我就——”
“蕙子，你進去吧，不用理這兩個神經病，他們和你鬧著玩的。”李想微微一笑，蕙子仿佛松了口氣，眼睛看著腳尖便進去了，韓鑫嘆了口氣，聲音特別大，（3）班里面又有很多人看著我們，李想就是李想，無論在哪兒，只要有男生找她，很多人就會很在意。
“梁衡，你到底干嘛來了，看把蕙子嚇的。”
“我可沒嚇著她，你看，蕙子還看著我呢！”聽我這樣說，李想回頭一看，蕙子果然在看著外面，見我們看她忙低下頭，李想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我們仨便轉過身趴在欄桿處，李想夾在中間。
“你倆到底干嘛來了，總不會過來看我吧？告訴你，最近夏雪心情不錯，你要道歉就趕緊的。”李想跟我說話，韓鑫卻一直看著她。
“好吧，我還真是過來看你的，不信你問韓鑫。”
“是的，梁衡對你日思夜想，學習都心不在焉。”
“恩，白天想想就行了，夜里就不要努力了。”李想如此風趣地說話，我們仨都忍俊不禁。
“你倆到底干嘛來了？”李想問了三次了。
“聽陳然說有一姑娘特別好，我就過來看看，結果還真好。”
“聽陳然說的？”
“聽韓鑫說的！”
“我聽陳然瞎說的。”
“好吧，現在準備怎么辦？”
“為了你我準備舍己為人。”
“恩，你對我真好，我得告訴夏雪去。”
“隨你。”
“夏雪對你可特別好。”
“下次把蕙子喊上，我請你們吃飯。”
“真上心了？”
“恩。”
“好吧，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別告訴夏雪。”李想臨走時，我對她囑咐了一聲，她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扭頭就離開了，她穿的白色褲子真好看，鞋也好看，怎么樣都好看。
這一夜，我夢到了蕙子，她一直緊張的眼神讓我心動不已，第二天醒來時還恍惚很久，那一刻，我忽然懂得什么叫做單純的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