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水木刅? ? ? 故事簡介
老劉的肚量
1.
我只能用沉默來面對老劉，任憑他對我百般諷刺和挖苦。
我從沒想到一個人民教師竟然能干出這種事兒來，都快四十歲的人了，竟然還玩老鷹捉小雞的無聊游戲，而且他的心胸一點都不寬廣，怎么看都不像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氣度，都說老師是園丁，說的沒錯，此刻他正拿著鋤頭打算一點點把我當做雜草給鋤掉。
“你不是說轉到加強班去嗎，現在怎么還站在這兒，快去加強班報道阿？”我的沉默換來老劉更加肆無忌憚的挖苦，班上同學都在看著我，搞得我很尷尬。
“你為什么不說話，理屈詞窮了嗎，你爸也黔驢技窮了吧？”老劉居高臨下地蔑視我，一副很得意的樣子讓我覺得惡心，看在夏雪的面兒上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不跟他發生正面沖突。
“寒假你不是過得很瀟灑嗎，見天兒來學校晃悠，把黃俊打成重傷躺在醫院現在還起不了床，你倒還有臉來上學，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和信心？”
“以后不許再騷擾夏雪，否則——”老劉越發過分了，諷刺我厚臉皮我可以忍，說我爸黔驢技窮我也認了，可讓我以后和夏雪老死不相往來，這讓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否則怎么樣，難道你還能把我送監獄去？”我沒好氣地反駁道。
“反正我有的是辦法，你還別不服氣！”老劉有些氣餒，但還是嘴硬地警告我，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對此他很生氣，臉色陰沉地特別厲害。
“你笑什么，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老劉心里發堵。
“不愧為人民教師，幸虧現在知識分子翻身了，退回三十年，你們能這樣嗎？”我斜著眼挖苦道。
“你別給我說歷史，告訴你，我最恨的就是歷史了！”老劉忽然發狂了，他如此這般越發透著虛偽，明明恨的是四眼兒卻說恨歷史。
“那你恨歷史去吧，我回教室了。”
2.
其實我一點都不怕他，說到底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樣，把我逼急了，我也就只能去加強班了，其實讓我底氣十足的主要是因為我爸。
自從老劉三番五次地教訓他以后，他對老劉已經徹底失望了，童年時代結下來的深厚友誼恢復還不到兩年就已經逐漸破裂，時光匆匆，每個人都在變化，我爸沒想到老劉竟成為了人民教師，而且還那么貪婪，他有時自言自語又仿佛是說給我聽般地感嘆。
“這是我給你班主任買的第八種防脫生發的洗發水了。”
“別這么說，你是給你童年時代的好伙伴買的，跟我扯不上關系。”對我爸無論什么事兒都要和我沾親帶故的做法我表示抗議。
“怎么沒關系，要不是你，你以為我想跟他見面嗎？”我爸橫眉立目地看著我。
“那我不知道，也許你看上夏老師了也說不準。”我這話脫口而出，我爸立刻就愣住了，他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嗎，這個瞬間我無法捅破，也不敢告訴我媽。
其實老劉是個相當自負的人，少年時代他就好吃懶惰，每天老愛琢磨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后來他趾高氣昂地上了大學，我爸只好在地里唉聲嘆氣，然而沒想到我爸竟發了財，他內心里很看不起他，從一些細微的蛛絲馬跡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爸每個節日都要給老劉送錢，除此以外，更別提給他買了無數瓶洗發水了，老劉比較自我，我爸比他有錢，他內心總認為我家的錢有一半應該是屬于他的。
就這樣我爸還時不時被他數落，有時我看了都心疼，想想真為他不值，可又沒什么辦法，他總認為一味的讓步能換來老劉的好感，進而會對我照顧一二，實際上根本反了過來，他把老劉的胃口慣得越來越大，洗發水效果稍有點不好，他就開始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3.
老劉眼睜睜看著我進了教室，他站在走廊里沉默了好久，眼睛望著遠處，似乎在思考人生中很重要的東西，或者是想著該怎么收拾我，只是他如此蹙眉費心，樣子看起來好傻。
我剛走進教室，班上就火了起來，很多人喊著“梁衡來了，梁衡來了”，感覺狼來了一樣。
我心情不好并沒有在意，楊琳則很乖巧地起身讓我進去，陸羽面容憔悴不堪入目，韓鑫則冷冷地看著我，好像不認識我，我往后瞄了一眼，劉歆、陳然正互訴衷情，劉歆的柔情蜜意沒有一點掩飾，我突然很想讓她還錢。
“梁衡，你怎么了？”楊琳溫柔地問道。
“沒什么，就是心情不大好。”
“就因為陳然進來了而你沒有？”
“因為——”我看著她幸災樂禍，突然壞笑道：“因為寒假看到你好幾次，每次你都對我冷若冰霜，心情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
“你不和李想好著的嗎，還在意我對不對你笑，真假！”
“真的，楊琳，你身上有股特質，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我的眼珠子微微在她身上滑動了幾下，最后落到她飽滿的胸部，她的臉刷的一紅，陸羽從后面直接狠狠捶了我一拳，痛的我咬牙切齒都不足以平復我郁悶的心情。
“請你以后不要這樣自我感覺良好，不然我會親手毀了你。”韓鑫一臉冷漠地警告我。
“毀你大爺，你毀我一個試試？”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色越發陰沉，看那架勢是打算跟我耗到底了。
“你別故意找事，跟我犯沖沒好處，從小到大我最煩別人威脅我了，不明不白的說清楚就行了，否則我不介意你成為第二個黃俊，現在他還在醫院躺著，你下午可以去看看他。”我再次恐嚇他。
“不是，你真跟李想好上了？”韓鑫一臉無奈地問道，他想詐我，被我識破了只好垂頭喪氣地說出緣由。
“陳然讓我以后離她遠點。”
“操，你倆都手牽手了，我真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你還敢光明正大地摸李想的手，還有什么是你干不出來的？！”韓鑫圣人一樣地諷刺我。
“你錯了，不是摸，是十指緊扣。”這話一說，他們就都沉默了，我只好繼續說道：“而且我是被動的！”
“臥槽，真聽不下去了，你不吹牛會死嗎？”
“真的，不信你問陸羽，李想怎么說的？”
“李想說：‘他倆一直都這么好’！”陸羽醋溜溜地說道。
“真是瞎了眼了，老天。”
“楊琳，你也別死磕陳然了！”
“滾，別亂說，現在我只想著學習，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兒別往我身上扯。”聽她這樣說，陸羽的小心臟都仿佛停止了跳動。
“你看——現在李想都已經棄暗投明了，我就在你身邊，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
“哦，誰是暗誰又是明？”楊琳語調輕佻，我知道她已經生氣了，可仍舊不管不顧地說道：“當然是陳然是‘暗’了，至于‘明’，說實話，其實我一點都不在乎你喜歡過陳然。”
“無賴，無恥，下流，梁衡，你怎么自我感覺那么好！”楊琳咬牙切齒地罵道。
“陸羽你在乎嗎？”我不再搭理楊琳。
“我他么想要把你掐死，你是明目張膽、明火執仗地在我面前調戲楊琳阿，我跟你丫沒完！”
“陸羽，請你注意你的用詞，什么叫調戲，不要侮辱我心中的女神！”韓鑫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這家伙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你倆給我閉嘴！”
楊琳沖他倆吼道，聲音直沖云霄，把屋頂都要掀開了。
4.
嘈雜不堪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我們，我也裝模作樣看著陸羽他倆，韓鑫沒好氣地說道：“梁衡，你看個毛線阿，沒事人一樣，都他么因為你，你丫才是始作俑者。”
“關我什么事兒，我又哪兒招你了，今天真是太不順了，一大早被老劉訓，現在你又污蔑我，當我好欺負嗎？”楊琳聽不得我這樣說話，突然站起身沖出教室，她的背影窈窕動人讓我一度很著迷。
“都怪你倆，把楊琳都嚇跑了。”
“我操你——韓鑫，你還好意思坐下去，上，打他。”陸羽叫囂道。
“韓鑫，陸羽在罵你，他要操你，他還蔑視你，狠狠諷刺了你一下。”我笑著說道，韓鑫氣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陸羽頓時變得和善許多，他連忙解釋道：“口誤，絕對是口誤，我說的是梁衡！”
“大家看到沒，陸羽在欺負我，好人難道就沒好報嗎？”大家都把臉轉過去了，陳然淡定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我是想千萬敗績地把班級給搞亂。
“劉歆，我是好人嗎？”我忽然大聲問道。
“阿！”她嚇了一跳，陳然不滿地說道：“你丫狼叫呢，嚇我一跳。”
“我在與劉歆探討真善美！”我有一年沒和她說話了，冷不防這樣一問，她的臉瞬間紅似深秋的蘋果，好半天才艱難地點頭說我是個好人。
“看到沒，我真的是一個好人。”韓鑫和陸羽不屑地轉過了頭，他倆現在不想看到我。
“憋哥，我是好人嗎？”憋哥一直看著我演戲，最近他形容憔悴，主要是幫大米粥看店累的。
愛情有時會讓一個人容光煥發，當然也會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現在他就屬于后者，也不知那狗熊娃娃送出去沒，還是被他當作大米粥給騎在了身下。
“我從沒見過梁衡這樣好的人！”他發自肺腑地感嘆，其實他也不敢說別的，因為我朝他晃了晃兩根手指。
“看到沒，我是好人吧？！”班級同學不知我發什么瘋，但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好了，大家別鬧了！”袁曉突然站了起來，這一刻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還是班長，但忘了他在宿舍其實一點地位都沒。
“呦，袁曉就是厲害，開學頭一天就這樣嚴格要求我們，太他么感動了，這是為我們好啊！陸羽，你說是不是？”
“恩，我感動的都快哭了。”
“你倆給我閉嘴！”袁曉忽然變得強勢起來，他風格轉變的讓我們都很不適應。
“袁曉，你欠收拾是吧？”陸羽火爆脾氣上來了。
“韓鑫，拉住陸羽，別讓他倆打起來。你說你倆也真是的，說著說著就要打架，這樣不好。”
“你別攔我！”陸羽努力掙脫韓鑫，韓鑫苦著臉看著我，我讓他松開手，陸羽挑釁地站在講臺前，指著袁曉罵道：“有種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說完他就出去了，我小聲嘀咕道：“這孫子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他剛才的勁真大，跟老山羊似的，現在我胳膊還痛呢。”
“他應該是去找楊琳了，愛情會讓人發瘋，真是太可怕了。”
“袁曉，你還站在這兒干嘛，還不出去決斗？”韓鑫不滿地看著袁曉。
“我不出去，那樣有失我的身份，我是班長，不跟他一般見識！”
他這句話引來一片唏噓，這直接導致其干不成班長了，為這句話，事后他苦惱了好長時間，因此后來每次看到憋哥都很憋氣，主要是憋哥在我們宿舍的大力支持下，順利干掉袁曉坐上了班長的位置，為此他請我吃了好幾十個茶葉蛋。
5.
袁曉這句話讓他深陷口水戰中，就這樣持續到中午飯點，我出門上三樓去找蕙子，陳然走在我前面，他是去找李想，韓鑫無處可去跟在我后面，我讓他不要跟著我直奔陳然而去，他不滿地說道：“我去他那兒當電燈泡嗎？”
“你跟著我就不當電燈泡嗎？”
“我想看看蕙子不行嗎？”
“行，你說什么都行。”可走到一半，他卻直奔憋哥而去，憋哥像沒看到他一樣，他卻依然鍥而不舍，就差和人勾肩搭背了。
蕙子看到我，臉上立刻帶出笑容，陳然在李想面前還肆無忌憚地看著她，李想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喔，蕙子好吧？”
“真不錯！”
“可惜蕙子不搭理你。”李想挖苦道。
“蕙子你好！”陳然戀戀不舍地對蕙子打招呼，蕙子沖他揮了揮手，他就被李想給拉走了。
我和蕙子下了樓，外面人聲鼎沸，很多人都餓狼一樣直奔食堂，我問蕙子餓了沒，她乖巧地點點頭，突然我特心疼她。
“梁衡，對不起。”吃飯時蕙子突然這樣對我說，我疑惑地看著她。
“那天晚上叔叔送我回去的，我不該——”
“快吃飯吧。”
“哦。”她又埋下頭吃飯，吃完飯我倆沒有回宿舍，不約而同地返回教室，她坐在楊琳的座位上，有些許的緊張。
“別瞎想，我都知道了。”
“哦——”她的眼睛忽然涌出淚水，我看不得她這樣，她卻立刻忍住了，不讓眼淚下來，我抓住她冰冷的手，好半天她才平靜下來。
“今天我在校門口等了你好久，可是上課了也沒看到你。”
“昨晚失眠，迷迷糊糊的就起來晚了，我是和李想一起過來的。”
“哦——”蕙子眼神忽然黯淡下來，我想笑，但又笑不出來。
“我倆商量著給你過生日！”
“阿——”她又緊張了，臉忽然一紅，仿佛松了口氣似地說道：“今年我不過生日。”
“沒事兒，咱就27號過，本來說28號的，可那天周一，時間不趕巧！”
“我好些天都沒看到你了，我以為——”
“你以為我要怎樣？”
“沒怎樣，現在我很好！”她忽然趴在桌子上，頭歪著壓住胳膊一直盯著我看，像一只小貓惹人憐愛，我最愛看她穿校服時的模樣，所有我認識的女孩兒之中，她穿校服最為好看，藍白相間的呆板顏色，在她身上也能變得流光溢彩。
6.
“蕙子——”
“恩？”
“跟我一起去北京吧！”她明白我指的是高考。
“好！”她自自然然、文文弱弱卻自有一種斬釘截鐵般的語氣，我倆都笑了，和她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是17歲。
我忍不住親了她一下額頭，她的臉一下紅了，好半天才小聲說道：“別人會看到的。”我心里一動，決定把禮物提前給她，等到27號，那么多人看到我也無法解釋，而且李想一定會去的，當著她面我會覺得很尷尬。
“這是給我的？”蕙子抬起頭深情地看著我，我笑著點點頭，她便不好意思起來。
“長這么大我還從沒收到過禮物——”蕙子抿著嘴糾結了半天。
“長這么大我也從沒這樣過——”我說的含糊其辭。
“阿——”
“打開看看！”
“真好看哎！”蕙子的聲音清脆動聽，似水晶瑪瑙灑落了一地。
“特別貴吧？”蕙子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
“你想多了，幾塊錢隨便在地攤兒上淘來的。”我開玩笑說道，她不信，我摸了摸她頭發：“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是個什么情況，窮的叮當響，身上全是一毛一塊的硬幣。”
“恩——如果特別貴，我也不敢要。”蕙子小大人一樣，很嚴肅的樣子，我心里在笑，但細想想又覺得難過。
“梁衡，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了。”蕙子發現我臉上表情不對，急忙解釋道。
“我是怕你花很多錢，沒錢吃飯了。”蕙子又繼續解釋。
“你真生氣啦？”蕙子兩只手抓住我胳膊，一臉緊張的模樣，我忍不下去終于笑出聲來，她也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角就滲出淚珠來，我抱著她，她的肩膀不斷地聳動，在我面前她從沒這樣過，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抹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好多了。”
“恩，我難過的時候就大哭一場。”
“阿——”
“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偷著哭。”
“好多年沒這樣了，你別告訴其他人。”
“怎么會，那不等于自己哭了滿世界讓別人笑話嗎？”我笑著幫她把吊墜戴起來，她的脖子白凈晶瑩，鎖骨淺露讓我怦然心動，我的手都在顫抖。
7.
“好冰——”蕙子忽然冒出這樣一句，我愣了一下，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扭捏著半天不再說話，我摟住她，她的臉滾燙，火辣辣的，我的腦袋也暈乎乎的，仿佛看到時間在不斷后退。
去年冬天，我在開水房和憋哥因為她打架，完事后她卻不見了，后來的一段時間我不時在那兒晃悠，然而愣是沒看到她，我從沒想到會和蕙子如此親密，她猶如珍貴的黃水晶，寶石一樣的心靈，珍珠瑪瑙迷人的眼睛，柳葉樣的睫毛撲閃起來會讓你心動不已。
教室里陸續來了人，蕙子坐在我旁邊越發如坐針氈，雖然她面上淡然，可正如她一再告訴我的：“梁衡，我那是硬撐下去的。”正因為她看人看事都極為平淡，所以有一種莫大的距離感，這點陳然感觸最深，他比我還早認識蕙子，可蕙子見到他時還是一臉茫然。
蕙子終于熬不下去了，起身沖我笑著說道：“我回去了，一會兒要上課了。”我送她到了三樓，韓佳倩正好跟憋哥、韓鑫在欄桿處聊天，蕙子看到韓佳倩立刻便跑了過去，倆人有說有笑的，韓佳倩男人一樣摟著蕙子，韓鑫羨慕地對憋哥說道：“人比人氣死人，我站這兒半天了，也沒見韓佳倩這樣對我。”
“呸，真惡心。”憋哥啐了一口。
“我也覺得惡心。”我搭著憋哥的肩膀贊同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鳥。”
“我又怎么你了？”我苦著臉，韓佳倩和蕙子倆人看著我們笑個不停，韓鑫哈哈大笑的樣子非常夸張。
“他怎么了，得了癲癇病了嗎？”陳然的聲音忽然從背后傳來，李想也過來了，只是沒和我們打招呼，三個丫頭圍在一起又說起悄悄話，蕙子臉一下子又紅了，李想終于看到蕙子的吊墜了，我立刻覺得尷尬，然而她卻沖我眨著眼睛。
“我不想跟你說話，見色忘義！”韓鑫氣憤地說話。
“操，吃了火藥了？”陳然目光轉向蕙子，他一直看著她，我很無奈，我喜歡的姑娘，陳然都想要插一杠子。
“你看陳然那猥瑣樣，恨不得把蕙子吃了似的表情。”憋哥鄙視地說道。
“他看見漂亮姑娘就那樣，你說這人心怎么這么大，裝那么多姑娘也不怕撐死。”韓鑫添油加醋地說道。
“你裝的也不少！你還偷看楊琳屁股呢，每天堅持不懈，我要是陸羽早他么和你掰了。”
“真下流，韓鑫，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憋哥往邊上移了移，他想靠近李想近一點，其實他心里也愛著不少人。
“別聽梁衡胡扯，我那是藝術的目光，不要破壞我和陸羽之間的深厚友情，我們是牢不可破的。”
“恩，陸羽聽你這樣說得多感動。”
“憋哥你不知道，韓鑫肆無忌憚的目光在楊琳背后掃來掃去，陸羽后來也看不下去了，也加入其中，我在他倆前面坐，有時都心驚膽戰的，生怕四個眼珠子飛到我身上，真他么嚇人。”
“呸，說的自己跟好人似的，我必須站在正義的角度揭發你，他有時進出座位故意貼著楊琳后背，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這是嫉妒，我那是正常地接觸。”
“韓鑫，這個你記下來，待會兒告訴陸羽。”
“你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
“走吧，別瞎侃了，待會兒要遲到了，老劉今天氣色不對，小心被抓個正著，不明不白挨一頓訓可犯不上。”
“陳然，走了，站在那兒跟個雕塑似的，蕙子根本都不搭理你，瞧你那癡情勁兒。”韓鑫鄙視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們這些人想法真俗。”
陳然不在意地笑了笑，跟著我們一起下樓，我告訴他們27號給蕙子過生日，他們都立刻表示必須得去，尤其是陳然，態度堅決，感覺是他和蕙子好上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