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境以南太陽以西》:求而不得求而既得不過唯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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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可以挽回的和不可挽回的事,而時間經過就是一種不可挽回的事。

看到《國境以南太陽以西》這個名字,既給人美感又帶有無限遐想,國境以南是哪太陽以西又是哪呢?慢慢看下去,才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村上風格,可以說是以歌名作為書名。書中說《國境以南》是納特.“金”科爾的曲子,只是搜索一番才發現并不是。

《國境以南太陽以西》在內容上與《挪威的森林》比較類似,都是講的主人公三十七歲以前的人生軌跡以及和幾個女孩子之間的情感糾纏,只是一個正敘一個倒敘。

書中主人公初三十歲以前的人生可以說是糟糕透了,對待感情不專一,工作也是按部就班,如果一直如此下去的話生活大概不會有任何起色。幸運的是在三十歲時他認識了妻子有紀子,后在岳父幫助下有了自己的事業,一下子走上了成功人士的道路。

如果在一般世俗的眼中,初這樣的男人絕對算不上是個好男人,甚至可以說是渣男一個。高中時期他背著女朋友泉和她表姐廝混在一起,深深傷害了那個愛她的女孩子。“在某種情況下,一個人的存在本身就要傷害另一個人。”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傷害本是可以避免的。

完全可以先分手再和泉的表姐在一起,或是直接和泉說清楚對她表姐有興趣,總比被撞見要道德體面得多。不得不說,泉的表姐和初兩個人在這方面的做法挺low的,就算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好歹中間隔著一個泉呢,是不是該克制一點。更何況他們兩人之間有的還不是愛情,只是男女間的異性相吸。

看到小說后面對泉的描寫,挺為這個女孩子可惜的。本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卻硬是活成了面無表情之人,以致所有小孩看到她的臉都害怕。遇見渣男從來不可怕,可她走不出去才遺憾。在十七歲的年齡就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又沒有損失太大,從某些方面來說不也是好事嗎?

三十歲以后的初一直在走上坡路,用開了掛的人生來形容也毫不過分。到三十七歲,擁有兩家興旺的酒吧,還有賢惠的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女兒,又沒有來自父母方的贍養壓力。人一生所求好像也不過如此,該有的都有了,到了這樣的年齡似乎可以放松下來,好好享受生活了。

只是此時此刻的初卻開始內心空虛了,事業的成功和家庭的美滿都填補不了這份悵然若失。直到十二歲時認識的島本突然出現在了酒吧與他相認,他才慢慢找回自己心里所缺失的那部分。或許這也正符合這個人物的性格,他從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即便結婚后也有過幾次出軌經歷,還不以為意,絲毫不覺得對家庭有所愧疚。

島本于初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是他第一次動心的異性,多年來心心念念之人。倆人都是獨生子,小時有聊不完的話題,都愛聽唱片。一首《國境以南》將他們深深聯系到了一起,小時候倆人都猜想國境以南究竟有什么。只是成長的過程讓他們一次次錯過,二十五年后才有機會真正重逢。

二十八歲時初路上偶遇島本,卻不敢確定是否是她。畢竟兩人有十五六年沒見了,外貌或多或少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一路尾隨她走了四十余分鐘,跟她進咖啡館坐了許久,本有無數次機會上前相認卻放棄了。眼看島本要坐計程車離去初終于鼓起勇氣準備問她,卻因突然冒出的奇怪男子而錯失良機。

或許一次錯過就是永遠了,而這次就算吧。彼時他未婚,還沒有家庭子女的束縛,若是相認了說不定兩人可以在一起。九年后的重逢,即便舊愛復燃,甚至比之從前更深刻更熱烈,可終究大家都有了牽絆。

島本的十二至三十七歲間的二十五年是個謎,她經歷了什么一直不愿對初坦誠相告。隨著她的杳然離去,此事更是成了未解之謎。但是從各種細節推測她的身份應該是見不得光的,極有可能是某人的小三,所以從沒上過班不為錢愁得準時回家。而這個身份她還無法輕易擺脫掉,更是說明她背后的人勢力之強大。以至于在初都決定要拋棄妻女放棄事業,與她遠走高飛時,她卻在一夜纏綿后消失了。

如果要說書中我最喜歡的人應該是初的妻子有紀子,早已察覺出丈夫外面有了女人,她卻不說破。當事情說開了,她也不大吵大鬧,只是很平靜地給時間讓他做出選擇。

有紀子是個很聰慧的人,她看清了自己的心,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能夠輕易地選擇原諒初。“問題不在于什么資格,什么對與不對。你這人也許不地道,也許無價值,也許還要傷害我,但這些都不是問題。”“資格這東西,是你以后創造的。或者是我們。”“你有可能再次傷害我。我也不知道那時我會怎么樣。保證之類任何人都做不出,肯定。我做不出,你也做不出。但反正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相較于那些明明放不下卻還要故作灑脫的人,或是選擇原諒其實心里始終有道坎過不去的人,有紀子的做法更讓人佩服。而初,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失去了島本的初,表面看來同從前毫無二致,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有什么變了。曾經絢爛多彩的世界,一下子就變得黯淡無光了。他心中很清楚島本這次消失就是永遠了,不會再出現了,他也很明白自己不想再次回到三十歲前孤獨的生活了。該如何選擇答案其實已經很明確了,只是他覺得就這樣回到和有紀子此前的生活既辜負了島本也對不起有紀子。

作為一個旁觀者,誰都能看明白,島本是水中月鏡中花,求而不可得的。即便初和她真的私奔了,也會有各種問題存在的。首先她的過去橫亙在那難以跨越,其次她從未工作過,一直都是活在理想世界里的,最后當生活變成了柴米油鹽的瑣碎或許各種問題就出現了。而有紀子則是真真切切存于現實中的,是求而既得的。和她在一起,初可以安心工作沒有后顧之憂。

看完這本書你會說國境以南究竟是什么地方?太陽以西又是什么地方呢?其實始終是沒有確切答案的,只能自己去想象。

當島本長大后才明白歌詞說的國境以南是墨西哥,即使墨西哥對許多人來說是奇妙的地方,但它也只是屬于日常世界中一個“普通”的地方。而真正的國境以南可以有很多,不過看是哪個國境罷了,相對而言。

太陽以西字面來看大概就是黑夜、黑暗,可通過島本講的關于農夫患上西伯利亞癔癥的故事看來,它似乎是個永遠都追不上的地方,或許是一個人靈魂的棲息地。

于初,島本或許就是那太陽以西,愿放棄一切去追尋,依舊求而不得;而有紀子則是國境以南,看似遙不可及,可努力下就可以到達。

年少時喜歡一個人,魂牽夢縈,可后來大多數的我們都選擇了那個更合適的人。說不上對不對,偶爾夜深人靜時或許仍會想起那個當初沒有在一起的人。可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只適合活在記憶中,勉強再遇見就連美好的感覺也會消失殆盡了。

求而不得,求而既得,不過唯心而已。既然改變不了外界,不妨改變下自己的心境,至少不會活的那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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