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之為責任
維特根斯坦是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哲學家之一,其研究領域主要在數學哲學、精神哲學和語言哲學等方面,曾經師從英國著名作家、哲學家羅素。從1939年至1947年,維特根斯坦一直在劍橋大學教書。他在生前出版的著作不多,包括有1篇書評,1本兒童辭典,和1本75頁的《邏輯哲學論》。
《維特根斯坦傳:天才之為責任》記錄了維特根斯坦傳奇的一生。作為哲學書籍,它帶著傳記的神秘色彩而吸引眼球;作為傳記類書籍,它以其哲學思想而深入人心,可以說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哲學啟蒙書,能夠激發讀者對哲學的興趣。
《維特根斯坦傳:天才之為責任》通過偉大哲學家的一生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道理——天才,不在于他的成就的偉大,而在于對自己100%的誠實,100%的對造物主坦白,這是對自己的責任。維特根斯坦的一生背負著“誠實”和“責任”在生活著。“撒謊對自己有利的時候,為什么要說實話呢?”這是維特根斯坦最早提出的哲學問題,“邏輯和倫理在根本上是一回事,無非是對自己的責任。”是讓維特根斯坦對哲學的詮釋。他時刻踐行著自己的哲學理論,用一生的時間給予第一句話的答案,給予第二句話以證明——誠實而肩負責任的走完了一生。他的座右銘是:“我貼著地面行走,不在云端跳舞。”
戰火飛揚中的哲學觀點
他的家族富可敵國,他卻選擇離家出走另謀出路;他曾設計飛機螺旋槳,卻師從羅素學習毫不相關的哲學;他參加過一戰進過戰俘營,出來后放棄巨額家產變成小學老師;他創作了新的哲學思想,卻辭去教授的工作平淡度過之后的人生。他一生都在自我折磨,卻在臨終前說,“告訴他們,我度過了美好的一生。”
發表反猶主義思想來檢驗自己的道德是否得體
維特根斯坦身上有猶太血統,曾經和希特勒是同學,他沒有因為身上的猶太血統而遭迫害,但也把希特勒看做蠻不講理的“暴徒”,使我驚奇的是,他曾發表過反猶太主義的言論,例如,“猶太人缺少創造力而在文化上有依賴其他種族的特有品質。”“他們就像一種有害的細菌,只要有利的環境一招手就四處傳播。”不過,這些言論不能讓他和納粹扯上絲毫關系,他的反猶言論根本上是自省的,他使用它當作對自己“狡猾,不老實”的隱喻,用自嘲來與自己的驕傲做戰,檢驗自己的道德是否得體,他踐行著“吾日三省吾身”,這種自省與自律是“超人”的。
戰爭歸因于人們對科學的過度崇拜
維特根斯坦參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經過四年的戰時服役和一年的監禁,經歷了死亡的威脅,也經歷了宗教的覺醒,維特根斯坦從他的經歷中得出,“科學與技術決定了戰爭。”人們對科學的過度崇拜在抹殺人類精神,從而導致了慘無人道的戰爭。人類的終結是用機器代替了精神,背身離開上帝并把我們的信賴放在了科學進步上的結果。
從哲學家對戰爭的審視中,我們可以得出,當科學的發展沒有了哲學的支撐,人們無法用正確的方式對待科學,不論是小看它的威力,還是把它當虛假的偶像,后果都是致命的。
在這點上,維特根斯坦的觀點很消極,他認為人類正不斷走向毀滅,戰爭的陰霾讓他感到絕望。
為了生活在平原上而放棄了攀登高峰
維特根斯坦承認:“我的不快樂很復雜,難以描述。但主要的東西是孤獨。”同時他又質問自己,一個人如果不快樂,活著有什么意義?懷著失卻的恐懼,他感到所愛的人正從身邊離去。一戰期間死于空難的摯友品生特就是其中一個,他在失去摯友之后處在一種絕望的邊緣。
金錢上的自殺換得心靈上的解脫
經過了一戰的洗禮,維特根斯坦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成為以前的“小維特根斯坦”,他決定要重新打造自己,他邁出了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步——把他繼承的所有財產都分給了其他家庭成員,而且成千上百次確認不餓能夠有任何錢一任何形態和方式仍然屬于他,他一次又一次回到這一點,把實施轉讓的公證人搞得很絕望,公證人嘆氣道“你是想要在金錢上自殺!”他在一所小學注冊當老師,并租了一個公寓。他還在修道院當園藝工,扎實的工作能起到某種治療的作用,讓他得以在心靈上得到解脫。
一種浪漫的托爾斯泰式的理想化目標
維特根斯坦是一個嚴肅又嚴厲的老師,他會因為學生無法做出數學題而體罰孩子,甚至因為這樣兒被告上法庭,但他依然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他尋求的不是改善孩子的外部條件,而是“內在地”改進他們,他想教他們數學,發展他們的智力,想讓他們有深刻的文化感受和虔誠的嚴肅,因此,雖然他的收入貧乏,但內在的生活卻很豐富。由此可見,維特根斯坦在乎的是他哲學觀點得到更好的傳播,而非取得任何成就。
智慧是冰冷的,相反,信仰是全部的激情
為了親情和愛情可以改變行事的方式
維特根斯坦曾經為了兩個姐姐的安全而跟納粹進行協商,雖然這與他的信仰相背離,但他仍然帶著自己身上所有的嚴謹和堅韌投入到磋商。磋商的結果是:大筆家族財產從瑞士轉到了德國國家銀行,這樣,維特根斯坦的兩個姐姐得以安全地度過了戰爭時期。
維特根斯坦曾經深深迷戀著本?理查茲,在戀愛中的他和平時判若兩人。等愛人的一封信時,維特根斯坦感受到幾乎不可忍受的痛苦,他說道,“令我奔向這支撐的不是愛,而是我無法只用自己的兩只腳安穩站著。”
可以感覺到,對愛的需求讓維特根斯坦這樣偉大的哲學家也深陷在恐懼和失落之中,他太敏于愛之可能無常,愛之不確定,恐懼愛離他而去的時刻。這時,在他的心里出現了“力求爆發開來的原始生命和野性的生命”的理想。
我們也需要同樣的治療的方法——信仰與愛
維特根斯坦一生都在尋找他問題的答案,在不斷的嚴肅思考中得到智慧和真理,但到了晚年,他開始喜歡神秘主義,因為神秘主義的力量讓他停止思考,他對此提出了一種”嚴肅的思考不必要“的學說,他開始更在乎心里的感受,而不是思想的高度,“如果我的內心是不快樂的,那我的天賦對我又有什么用?”因此,他停止了講座,辭去了教授的職位,并找尋自己的替代者,在挪威過上了隱士的生活。
維特根斯坦說他的“智慧”太死氣沉沉,不能給他的生活帶來一點快樂和激情。正如在現代都市中的許多精英——擁有冰冷的理智,功利的智慧,卻沒有足夠的激情。我們也需要同樣的治療的方法——信仰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