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人品好的人在電腦上點下面的藍字,一定會看到我連載小說中的某一章節,人品不好的就很難說了。大爺,來試試啊!
閱讀小說全文請點擊 目 ? ?錄
上一章節回顧:
第四十二章?幸會,我的青春
字數:2987
時間:2017-3-10
1.
袁小麗,這下你欠我的可不是三年了,你才回來多久就又給我弄一次勞燕分飛?這比大學那次還要惡劣!至少,那時我還知道你去了澳大利亞,還能在想你的時候找個地球儀大體指出你所在的位置。
現在倒好,我打不通你電話,發微信你也不回,偶爾你給我發條短信,也就是問問你的輔導班怎么樣了。我說挺好的,你在哪兒,你就再沒回復。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你的員工了,或許,員工本來就不應該太多過問老板的私生活,可你真的就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員工了嗎?
我悵然若失地在微信對話框里發了通牢騷,隨后還是沒有骨氣地刪掉了。
好多次,我特別想大義凜然地和她吵一架,或許奇跡還可以發生,就像當年我跟她表白那次,不也是吵出來的嗎?可是我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一些事情三天兩頭地上演并形成一種常態的話,那也就不能叫奇跡了。
這是她不知所蹤的第五個月了,我的小說也停了五個月,這個只需要幾千字的尾聲相對于前面的鋪墊來說顯得太短,但沒有她,無論如何也續不下去。
我也曾想過隨便編一個結局草草完結就算了,但一個聲音傳來:楊小和,你已經等了那么久,真的想這么草率嗎?
我當然不想,我寫出了那么多感覺,那么身臨其境又刻骨銘心,事無巨細,在這個節骨兒上湊合,我不甘心。
我又想起之前,她爸對我說過的話曾像封印住惡魔的符咒那樣牢牢封住了我的“賊心”,后來,它還是蠢蠢欲動,沖破了封印開始“禍害人間”。我連那段痛苦的歲月都忍得過去,我他媽有什么等不了的?
寫到這里,我合上了筆記本。樓道中傳來了高跟鞋聲,越來越清晰,那種踏在樓梯臺階上的鏗鏘聲獨一無二。
但我還是不敢相信,距離她回來的日子明明還有一個多月。或許只是樓下早出晚歸的大姐換了雙新的鞋子,恰好和她踏出了同樣的頻率和力度。
緊接著,是鑰匙捅入鎖眼兒扭動門把手的聲音,我機械地站了起來,在五月的艷陽天里,一股巨大的寒流在我的體內橫沖直撞。那一刻,它躥進了我心里。
她登門入室的動作絲毫沒有因為五個月沒來這里而變生疏,那神情儼然她就是這家的女主人。她把高跟鞋甩了出去,穿著絲襪踩在地板上向我走來。
她的臉上絲毫沒有風餐露宿的余痕,也沒有又經歷了什么事情的蛛絲馬跡,就像她昨天才來過一趟,并沒離開太久。
“你什么時候配的我這兒的鑰匙?”
“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我……”
她往我面前扔下了一份報紙,版面頭條的標題是《我市網絡紅人歲月靜和時隔兩年再出新作》。馮靜出新書了!報紙上刊登著一整版她的專訪報道。
記者:為什么你要將大二結束而不是大學畢業作為此書的創作結點?
歲月靜和:剛開始畫這本書時,我極為糾結,畫了幾個章節,都完全脫離了回憶,我強行讓和煦與靜月在上了高中后成為情侶,但卻越畫越沒有底氣。創作遇到了瓶頸時,我說服了自己讓靜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記錄和煦日常生活的喜怒哀樂,并引入了茱麗這個新角色,讓他們相愛。然而,他們之間的故事在大二結束時戛然而止,后來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所以我的作品也跟著倉促地完結。
記者:你還會不會繼續按照書中主人公的故事軌跡繼續畫下去?
歲月靜和:如果我的那位朋友能繼續為我提供故事素材的話,我會畫下去的。
“馮靜現在是知名漫畫家了,真為她感到高興。”陷入沉思的我被她突如其來的發言嚇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歲月靜和就是馮靜?”
“我看了你的小說。”
我感到不可思議,“我明明藏的很嚴啊,你怎么……”
她笑了:“如果一個人打定主意要找一樣東西的話,你怎么藏也是于事無補的,尤其是女人,你沒聽說過‘掘地三尺’這個詞嗎?”
我感到不寒而栗,這輩子,我注定會在女人身上栽很多跟頭。
2.
“現在,把你的小說交出來,我今天要把沒看完的全補上,算日子,你應該完結了吧?我想看看你到底給我們設定了什么樣的結局?”
我像一個遇到了克星的魔術師面對她的拆穿無計可施,“還差最后一點,你之前看到哪兒了?”
“馮靜懷孕,我在醫院里打了你。”
那下一章就是……我陷入回憶中天旋地轉,那個晚上,她爸開車來醫院把我接走,隨后我們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她看得很仔細,大多數時間里,她是安靜的,只是偶爾嘆一口氣,又用手撐著下巴,當她滾動鼠標前進至文檔末尾看到我剛才敲下的那些字時,她轉過了身,幽幽地問:“楊小和,過了那么久,你終于學會珍惜了,是嗎?”
那聲音會讓人聽的肝腸寸斷,我木然地看著她,無言以對。
“你究竟在逃避些什么?!”她突然蛾眉倒蹙,厲聲問道。隨后,她仰著頭,晶瑩的淚珠從她的明眸流出,洶涌地順著雙頰淌落。
“你以為自己當初聽了我爸的話就和我分手,我就會為此對你感恩戴德?你覺得自己很偉大嗎?還美其名曰是為了我好,你根本就沒有仔細考慮過我們之間的未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但依舊思維清晰,有理有據地逐條列出我的“罪狀”。
“六年前,我提前五個小時就到了機場,直到起飛前一個小時,我心里還在默默祈禱下一秒你就會出現,我等了很多個下一秒,天真地以為你會失魂落魄地趕來拉著我的手求我留下,如果那一幕真的上演,我會毫不猶豫地把登機牌撕個粉碎。”
“但你卻還是選擇了對我避而不見,三年前,我從澳大利亞千里迢迢的回來,和你的第一次重逢,你竟然就只跟我說了一句話,還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這種無關痛癢的寒暄。”
“你知不知道回國后的半年我怎么過來的?我本以為在外面游蕩了三年后能苦盡甘來,我要的東西再簡單不過,我想在自己的青春接近尾聲的時候把它缺失掉了的最重要的人找回來,然而,那個人他偏偏是個自私膽小的懦夫。”
“剛過去的這半年,你嘗到那種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滋味了吧?楊小和,你嘗到了吧?”說完,她哭著一頭扎進我的胸前,用力撕咬著我的左肩,我緊緊擁著她。
她說的沒錯,那些為了她好才和她分開的說辭不過是我逃避責任的借口,我曾經很怕將來的自己會沒有能力讓她過上好的生活,也不過是自己不想去努力的推脫。
“對不起。”我貼在她耳邊喃喃地說。
她咬的更加用力,“你欠我一個交代,楊小和,我在你身上搭了那么多年青春,現在我都27歲了。”
3.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摟在懷中,想讓她交融進我的身體,即使血肉粘連在一起,也無所謂,那樣反而倒好,至少再分開時,我們都會從對方身上扯下一塊皮肉。
如果是那樣,我一定會長記性,鉆心的疼痛會時刻提醒我,再折騰下去的話,我和我愛的人都要遭受巨大的痛楚。
我的眼前呈現出了一番色彩斑斕的畫面: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們在街角相遇,毫無征兆地撞在了一起,我從自行車上跌落,而她購物袋中的東西則散落一地,我手忙腳亂地幫她一起撿拾。雙方的手指不停地碰到一起,當我把最后一個番茄撿起來還給她時,一縷陽光剛好投在了我們相距不過三十厘米的空間之中,把一切都照得極為通透。
這時,她會微笑著伸出右手對我說:“你好,我叫袁小麗。”
“幸會,我是楊小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用“幸會”這么古板正式的詞來回應她,或許我真的老了?后來,我才想起了這句話的出處。
在《羅馬假日》中,派克飾演的美國記者在夜深人靜的羅馬街頭碰到了奧黛麗?赫本飾演的安妮公主時,兩個人互道一句“charmed”。
譯者就是將這個詞譯成了“幸會”,我覺得那是整部電影中最讓人難忘的瞬間,兩人含情脈脈注視著對方的眼神讓人難忘,譯文出現的一瞬間,同樣令人難忘。
他們本來是兩個生命中毫無交集的人,在那樣一個如果換成任何普通人都會狼狽不堪的場合中卻驚艷了彼此,讓看似單調的黑白影片仿佛有了我們能想象出來的暖意融融的色彩。
正如坐在我對面正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我的那個女孩兒一樣,驚艷著我。
幸會,袁小麗。幸會,我的青春。
下一章節:
我是喪心病狂的小堅果兒,簡書簽約作者。轉載授權及其他商業事宜請簡信聯系我的簡書經紀人bingo_,未經授權隨意發布的,我一定會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