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婚禮定在九月初三。
舒秦看著母親送來的大紅嫁衣，十分歡喜。
舒夫人眼睛紅了又紅：“你自小就受了許多的苦，好不容易回來，卻又要嫁了……薛家雖有權勢，可永安侯著實是個紈绔，你嫁過去怕是……”
舒秦拿帕子給母親擦擦眼淚：“母親，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想想這些年，永安侯雖被稱作紈绔，可他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舒夫人被問住了。
是啊，這個小侯爺，雖然名聲在外，可細究起來，他竟拿不出一件荒唐事，他不近女色，即便酗醉也從沒有什么酒后亂性的事情，他多年受圣上恩寵，卻從沒借此欺壓百姓。
舒夫人沒說話。
“他被人傳成這樣，大概只是因為同之前反差太大了，”舒秦苦笑，“那樣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軍人，突然被告知了死期，怕是換個人也會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了吧。”
舒夫人也是出生將門，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此刻不免對這個將來的女婿存了憐惜之情，又看看女兒心疼的表情，她心內有了計較：“秦兒，母親懂了，你父親那里我會去說的，那天你說的話我也聽明白了，我前幾年身子不好，許多事情不太清楚，如今我好利索了，你就放心吧，舒家幾世忠誠，不會斷送在你父親這一代手上。
舒秦十分動容，握住舒夫人的手：“母親，我并非貪慕權貴之人，我所作所說，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舒夫人回握她：“傻女兒，我明白。”
二人眼中均帶了淚光，舒夫人忙轉移話題：“秦兒，你看這嫁衣，是娘這些年一針一線為你縫制的，也不知道合身不，你快試試，婚期雖然定得倉促，幸好我早就準備。”
舒秦摸著嫁衣上細細密密的花紋，眼睛一紅，前世今生，她都是最受疼愛的小女兒：“母親，你對我真好。”
看著女兒眼淚又要下來了，舒夫人忙摸摸她的頭：“傻孩子，都要嫁人了，還這么愛哭鼻子，好了好了……”她將女兒摟入懷中，安撫地拍拍后背。
這樣的幸福，像是做夢。
薛頤終于想通成親，這消息一傳開，整個京城碎了一地的少女心，而最開心的除了定國公，還有為他操碎心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看著自己未來的侄兒媳，越看越喜歡。
且不說舒秦模樣舉止俱是大家閨秀的氣質，她看薛頤的眼神，皇后娘娘偷笑，這個姑娘，是真心喜歡自家侄兒的。
于是在皇帝下朝以后過來用膳，皇后娘娘便把舒家姑娘夸了個天上有地下無。
第二日，賞賜便如水般送到永安侯府和舒將軍府。
薛頤和舒秦卻不曉得，他們此刻正在城郊的馬場騎馬。
舒秦這一世沒學過騎射，但前世她在圍獵時一箭射殺了三只大雁，一手鞭子甩得英姿颯爽，可謂巾幗不讓須眉。
二人騎得累了，便倚在樹下休息，舒秦這個身子有些嬌弱，懶懶地靠著薛頤：“小哥哥，咱們今晚不要回去了。”
薛頤看看天色尚早，以前玩得晚了不回去也是有的，馬場里有他的住處。可如今有舒秦在，他不能不為她的名譽著想，便想著拉起她來回去。
舒秦卻在耍賴：“我腿疼，手也磨紅了，走不動了。”
薛頤笑著哄她：“乖秦兒，我陪你共乘一匹馬，慢慢回去，天黑之前能入城就好。”
舒秦卻還是不依：“我大腿都磨破了，坐不住。”
薛頤只當她是在哄自己：“我給你墊上軟墊，厚一點就不疼了。”
舒秦看四下沒有人：“你看嘛，我腿真的磨破了，不信你看。”說著竟然要解開腰帶。
薛頤臉瞬間紅了：“別別，好秦兒，我信你，別解……”
“今天住在馬場，好不好？”
薛頤哪敢拒絕，生怕她再有什么驚人之舉：“好好好，都聽你的。”
舒秦這才坐直了：“小哥哥，你抱我上馬。”
薛頤怕她腿疼，側著抱她上去，二人共騎一匹，慢慢往外走。
果然，出了馬場天已經黑了，薛頤吩咐王植收拾出房間，便帶舒秦住了進去。
夜深了，薛頤沐浴后，便準備休息，就聽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小哥哥。”
是舒秦。
舒秦看來也準備睡了，一頭長發只是用絲帶束著，松松垮垮地披在身前，衣裳倒還算齊整，她舉起一個藥瓶：“小哥哥，我疼得睡不著，給我上上藥吧。”
薛頤疑惑：“你的丫鬟呢？”
舒秦面不改色：“她累了一天已經睡死了，我自己又不方便，小哥哥，你幫幫我……”
薛頤看她手掌紅紅的，心一軟：“快進來。”
舒秦乖乖地走進來，在桌前坐下，攤開雙手：“來吧。”
薛頤洗了手，挑出一點藥膏，給她均勻地涂在手上：“怎么樣，還疼嗎？”
舒秦看著他一臉心疼的表情，心里暖暖的：“涼涼的，好多了。”
薛頤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快回去睡吧。”
舒秦卻是起身坐到他床榻上：“可是小哥哥，我這里也疼。”
薛頤扭過頭看她，卻是吃了一驚。舒秦裙子下面，是兩條光溜溜的腿，她里面竟然什么也沒穿！
偏偏這個小丫頭還一臉自在的模樣，好像自己沒做什么壞事：“就這里，你看啊，都磨破了。”
薛頤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覺醒，卻強忍著克制住，過去幫她拉下裙子蓋住雙腿：“我不看，秦兒，乖乖回去，讓你的丫鬟給你上藥。”
舒秦握住他的手：“小哥哥，她笨手笨腳的我不喜歡，我想讓你給我上藥。你剛才給我的手上藥，我立刻就不疼了。”
薛頤有點狼狽，他是個守禮的人，雖然二人親事已經定下，他也不敢逾越，可是這個小姑娘卻這么天真無邪地引誘他，他就快受不住了。
舒秦咬咬嘴唇：“小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啦，我聽別人說，娶到手的妻子就不珍惜了，你是不是……”竟然要哭了。
薛頤嘆口氣，將頭扭到一邊：“好了好了，我給你上藥，上完藥你趕緊回去睡覺。”
舒秦笑瞇瞇地點頭：“好啊。”
薛頤不敢多看，挑了藥膏往她的裙下摸去：“是這里嗎？”
舒秦臉紅了，她素日膽子大，到了這時候也知道羞：“再往里面一點。”
薛頤便往里探了探。
“這里嗎？”
“再往里，在大腿根。”
薛頤又往里探了探。
“再往里面一點。”
薛頤手臂僵硬，少女雙腿微開，十分信任他。
薛頤卻不敢再往前，他雖未嘗過云雨，但也陪太子殿下看過圖冊，此刻腦中全是旖旎的畫面。他不動，舒秦卻急了，她往前挪了挪，同時，薛頤鼓足勇氣往前探了探。
“啊……”
“嗯……”
薛頤沒想到舒秦自己會動，二人都往前，薛頤的手指直接接觸到了少女隱秘的所在！
他一時驚嚇，叫出聲來。
舒秦此刻的低吟，反倒顯得她是個欺壓少年的女霸王。
薛頤趕緊把手拿出來，卻看到指尖一片濕意。
舒秦面頰紅紅的，眼波如水：“小哥哥，你要了我吧……”
薛頤在劫難逃，他也不想逃了。
一個月后，婚禮如期舉行。
嫁給薛頤，是舒秦兩世加起來最滿意的決定。
婚禮一結束，二人動身去了江南。
“這個宅子是當時為圣上辦差的時候順便買的，你說過江南風光好，可惜幼時沒條件好好賞玩，如今韶光甚好，我陪你長長久久地住在這里，好不好？”
薛頤目光繾綣，看得舒秦心都醉了。
“夫君，我不僅要你陪我感受這江南煙雨，還要同去體驗海上仙境，欣賞塞外雪景，游覽大漠風光，聽說草原上的牛羊肥美，我……”
薛頤摸摸她的頭笑了：“我貪心的秦兒，好好好，都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