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讀的是答顧東橋中的第四、五段,從以下兩方面談談理解:
一、對朱熹格物說的批駁
在這封書信中,王陽明批評了朱熹的格物說,是即物窮理,故而分心理為二,是告子“義外”之說。而陽明自己的格物致知說,是致吾心之良知于事事物物,使事事物物皆得其理,是合心與理為一。
朱熹所說的格物,其實質就是‘即物窮理’,也就是在萬事萬物上窮盡其理,是用自己的心在萬事萬物上推究理,這就把心和理一分為二了。求理于萬事萬物的想法,就像孝順之理是在我們的心呢,還是在于雙親之身呢?假如果真在于雙親之身,那么雙親過世之后,我們的心中隨即就沒有孝順之理了嗎?
二、學、問、思、辯、行的統一
天底下的學問,沒有不實踐就可以說自己學會了的,因而學習的開始本身就是在實踐。“篤行”的“篤”字含有切實認真的意思,說已經去行了,就是切實行連續的功夫。學習的過程中不可能沒有疑惑,這就需要問,問與學互相印證,這也是行的表現。問了之后可能還有疑惑,那么就需要思考,思考的過程也是學的過程,當然也是行的表現。思考了可能還有疑問,那么就需要辨析,辨析也是學習,也是行。辨析明白了,思想就有了條理,疑惑也消失了,學問就存儲于心了,從而達到了心思清明踐行所學的最高境界,這才稱之謂篤行,并非學、問、思、辨之后,才去篤行。所以就追求能做某事而言稱做學,就追求能解除疑惑而言稱做問,就理解所學融會貫通而言叫做思,就求得學問精確明白無誤而言叫做辨,就具體履行實踐而言叫做行。從以上分析可知,學的整個過程包含著五個方面,綜合它們所干的事,唯有一件。這就是心理合一的道理所在,這也就是知行合一的功夫。
這段宏論圍繞著學、問、思、辨、行,反復比擬、論證,最終還是落實在一個“知行合一”上。盡管學、問、思、辨、行分屬不同的功夫層面,但就圣學“日日新、又日新”的修養論而言畢竟仍是一事。推而廣之,社會生活的實踐是十分豐富、復雜、生動、具體的,但相應與本體都是生命意義實現的功夫——不能與本體分離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