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銀杏樹透過了斑駁的影子。按著詩人的常性,他的遙望里肯定有姑娘。
前些日子看見的。夏目漱石問他的學(xué)生如何翻譯“I love you”,有學(xué)生翻譯成“我愛你”。夏目說:日本人怎么可能講這樣的話?“今夜月色很好”就足夠了。今日的斑駁陽光下,我想i love you的翻譯應(yīng)該是,天氣真好。
這一周,天氣真好。
曾經(jīng)總覺得,快樂是需要依托的。依托給王小波的時候,眷戀著他的陽朔他的劉三姐,迷戀著他像堂吉訶德每天想念托波索的達辛尼亞一樣給李銀河問早安。依托給周星馳的時候,哭瞎了至尊寶水簾洞里帶上緊箍咒念念不忘的一萬年,還有他挽起褲腿對張柏芝說,我來養(yǎng)你。后來,所有這些依托的快樂終于好像找到了停靠,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fēng)十里,不敵斑駁的銀杏下我想念著的臉,突然發(fā)來短信:天氣真好。彼時此刻,還是樹影斑駁,還是天氣真好,還有的是,把依托停靠在自己這兒的真好。
前些天有本文青文集叫《綠皮火車》,我很喜歡那個作者,周云蓬,七歲便盲了。盲著眼走遍世界,被上帝拿走一點東西的人往往更堅定,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感受更加純粹,因為失去讓他們從不貪婪,失去讓他們從迷失中走出來就不會再走入大流的迷失中。我佩服那個眼盲的作者,佩服這個錚錚的東北漢子油嘴滑舌地調(diào)侃過往,調(diào)侃在我看來的滿滿蒼夷的歲月。這些被咀嚼過又吐出來的生活,像生命的厚度一樣洶涌。這書的序是柴靜寫的,開篇柴靜問綠妖為什么要和老周在一起,綠妖借王小波一句話說,一輩子多短,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這是句勵志的話,讓我想變成有趣的人。
想變成有趣的人,想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我很久沒有彈琴了,今天去琴行的時候,正碰見一群小盆友小測,一個個拿著本哈農(nóng)特緊張排隊,鋼琴老師板著臉在最前的三角鋼琴旁檢測驗收,我心想,多好的琴啊,交給應(yīng)付考試簡直是殘廢他,因為考試,你和琴之前是沒有感情的。我總是拿起老爸二十歲畫的畫看,那時候條件差,可我也看見有畫很多裸露的少女,那些畫里面藏著三十年前的抱負和想法,我總想延續(xù)下。還有星空下的單反,裝逼必備的價值太low了。
才發(fā)現(xiàn),多精彩,你的指尖。是開心,真心的。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fēng)十里。不敵你溫柔對待時間。
nice。不僅僅說天氣。
2015年2月13日 0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