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走失是在三天前的早上

在知乎上看到有個問題,就試著以這句話開頭,自己開腦洞寫下了這個故事,構思半天,斷斷續續碼了一天。

可愛的小師妹傾情獻聲有聲版,看完再聽。

貓走失是在三天前的早上。

小徐沒精打采地停下手中的活,坐到木椅上,看著毫無生機的打鐵鋪,又想起了貓。

那是半個月前一位路過的老者送的。

那天,老者來這里要定制一把劍,因為打造的時間不短,他就住在村子的客棧里,每日到打鐵鋪里與小徐閑聊,當中便知小徐是個孤兒,而老者是游歷四方的閑人。

打造完成后,老者把隨身帶著的貓給了小徐,說這一來是抵工錢,二來是給無依無靠的小徐作個伴。

小徐見老者慈祥也好交談,不好意思推托,只好無奈接受。

可是三天了,小徐幾乎找遍了村子里的每一個角落,一條毛都找到。他很自責,后悔那天早上忙著趕工,沒看住出去溜達的貓。

思來想去一段時間,他決定,去找老者幫忙!

因為那天老者臨別前,在屋外隨手撿起一塊竹片丟給了小徐,說以后有困難,就帶著竹片到田州找他,必定幫忙,以謝造劍之恩。

小徐趕緊動身收拾包袱,帶上竹片,關了鋪門,跟村長交代幾句后,趕往田州。

......

七天后,小徐來到了田州城。

田州城是交通要道,經濟繁榮,一些城里人對這位鄉下來的土包子側目斜視,小徐并不在意許多,畢竟來這里是為了貓。

可這里這么大,怎么才能找到老者呢?人生地不熟,只好穿街過巷慢慢問,看能不能遇上。

一天又一天,結果毫無進展。傍晚時分,小徐坐在內河邊上,看著夕陽下波光粼粼,失望地啃著大饅頭。

不一會,一個小孩跑過來,問小徐有沒有帶竹片。小徐回應有。

小孩頓時開心起來,蹦蹦跳跳帶著小徐來到一富貴人家的大門前,指著讓他進去,說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小徐拉起門環叩門,很快走出一仆人。小徐說明來意并示出竹片,仆人驚喜萬分,立刻恭敬請入。小徐回身想向小孩道謝,不料已不見蹤影。

進府以后,一位老婦人在門廳迎候,小徐想問個究竟,老婦人卻讓管家先給小徐準備飯菜與住宿,畢竟天色已晚,更多的事明日詳談。

第二天一早,老婦人與小徐吃過早飯后,一同走到府內后院。這里環境幽靜,在院的一側有座法堂。

是的,老者去世了,是在云游歸來后幾天,臨走前告訴家里上下,會有一位年輕人帶著竹片過來,此人幫了一個大忙,若對方有請求,滿足便是,語畢,老者駕鶴西去。小徐上香后,老婦人含淚說明。

小徐嘆息安慰,隨后提出了尋貓的請求。

老婦人表示,家中從未養貓,也未曾聽說老者在游歷時與貓相伴一事,不如把貓的特征說出來,派下人仔細搜尋。

貓是渾身灰黑的,四足踏雪,頗為奇特的是,有一只眼睛為天藍色。

這特征明顯,管家再仔細詢問幾句之后,立馬吩咐一隊人馬去搜尋。

為了方便消息傳達,老婦人希望小徐繼續留宿。而小徐感覺老者這人不一般,也好奇想要了解,同意了。

這一天,應該是搜尋隊被派出去的第三天,小徐閑來無事,想著出府去添置些新的打造工具,沒想到剛出門,就被眼前的熱鬧所驚呆了。

門前空地上,搭著一個大擂臺,四周圍滿各種各樣的人,不時為臺上兩人的激烈比斗歡呼喝彩。

小徐還看到了擂臺下的一側坐著幾位看似尊貴的人,其中就有府中的管家,立刻湊過去問個明白。

原來老者生前是位德高望重的劍術研究大師,江湖人稱“劍尊”,臨終前囑咐,讓家里辦一場比武大會,以隔幾天辦一場淘汰、最后直接決出勝者的賽制,而勝利者將獲得劍尊唯一的佩劍。

聽完之后,小徐納悶了,那天看到劍尊,身上破爛,拄著拐杖,壓根就沒看到有佩劍啊。

或許這就是劍尊的厲害之處?正如自己看不懂這比武一樣,小徐只知道此時臺上的兩人,一個瘦子一個大塊頭,一個步態輕盈動作靈活,一個穩如磐石揮劍兇猛,打得不相上下,不過聽身旁觀眾的喝彩聲,好像支持瘦子的比較多。反正自己沒看懂,看了一會,轉身離開了。

......

幾天之后,搜尋隊歸來告知一無所獲,小徐很無奈,或許自己與黑貓的緣分到此為止了,便向老婦人提出想要回家,畢竟離開村子半個多月了。老婦人表示理解,贈與小徐不少盤纏,以替劍尊感恩。

小徐離開的那天,又是一場比武,臺上站著的還是瘦子,不過這次的對手是另一位大塊頭,看了幾下,還是沒看懂,轉身與劍尊的家人道別,上了準備好的馬車,回家去了。

回家以后,小徐決定不再尋貓,繼續往日的生活,只是仍舊孤單一人,無依無靠。

一些日子過去了,黑貓的事已漸漸淡忘,只是這天一早,小徐剛打開門,只見門前的道上,有位女子,容顏清秀,一襲白裙似雪,身背劍匣,緩步走來,輕柔地道一句:“我回來了。”

“你是誰?”小徐收拾著屋內的物件問道。

“我是貓啊。”女子把劍匣放到桌上,“我把你的劍贏回來了。”,說罷便打開了劍匣。

“這是怎么回事?”,小徐看著劍匣里的劍,正是當日為劍尊所打造的。

小徐表示質疑,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立即幻化成貓,正是一眼天藍四足踏雪的黑貓,見小徐驚喜后又幻化成人,找了把木椅坐下,倒杯清水,不緊不慢地道出實情。

原來當年劍尊獨自一人在游歷四方時,某日有一只流浪街頭的貓,毛發臟亂還瘦弱,起了憐憫之心,給了吃喝還到溪邊洗凈貓身,還把它帶在身邊。而貓這幾年從不幻化成人,或許劍尊以為這只不過是只普通的貓,所以有什么心里話都對貓說。

那天,來到小徐所在的村莊附近,見一方秀美的湖水,站在湖邊沉默許久后,劍尊拿起那把陪伴一生的佩劍,道了一句:“貓啊,你說這究竟是劍造就了我,還是我造就了這把劍呢?",說罷便用力把劍拋向了湖中,轉身離去。隨后,偶遇了一家打鐵鋪,讓從未造過劍的小徐,打造了一把與之前樣式一模一樣的佩劍,也就是這樣,貓留在了小徐身邊,有了屋舍,也有了依靠。

在打鐵鋪的日子里,貓每日就趴在窗邊看小徐辛苦鑄造,雖無聊,但比以前四處奔走的日子安逸不少。突然有一天,感知到劍尊或許將要離世,所以才不辭而別,遠赴田州。

到了之后,終究還是趕不上,卻意外得知比武一事,為了劍尊,決定幻化成人,喬裝成瘦小的男子參賽。最終能勝,憑的是那幾年一直跟著劍尊到處見識各路劍法,貓全都記在了心里。

“那你......為什么非要贏那把贗品回來?”小徐不解。

“因為我不想讓你造的劍墜入殺戮。”

小徐怔住了,深深地看著眼前這位女子。良久,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這時,一陣輕風吹來,屋旁的小竹林迎風搖曳,屋內女子的秀發隨風飄起,映著陽光,越發美麗。

從此,小徐依舊每日早起打造,不同的是,在窗邊有一只黑貓趴在陽光下,時而懶睡,時而看人,而村外的湖底下,躺著兩把一模一樣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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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然囈語 - 貓走失是在三天前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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