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我臨走前還看見它對我眨著眼睛仿佛在說再見,然后在我關(guān)門的剎那,我看見它從窗子口跳了下去,我也沒在意,我覺得他是找隔壁馬大爺?shù)乃_耶摩玩去了,它作為一只貓,卻很喜歡狗,尤其喜歡薩耶摩,我一度懷疑它是不是投胎的時候投錯了,它是不是應該是一條狗。他經(jīng)常把隔壁馬大爺家那只薩耶摩打的嗷嗷亂叫,卻對馬大爺家那只折耳貓愛理不理,弄得那只折耳貓很憂郁的樣子。
白天我在公司和同事孫陸辰討論著工作,我們這個項目以后的發(fā)展方向等等,孫陸辰說我們可以像漫畫那邊轉(zhuǎn)向,問我如何,我想了想說那應該挺好的,然后孫陸辰找了很多插畫給我看,我看到了一只貓,我在想我的貓是不是又把隔壁的薩耶摩欺負的嗷嗷叫來著,想到這我不禁撲哧一笑,旁邊孫陸辰提醒我,喂,我們討論重要的事情的時候你能不能專心點,好好好,你繼續(xù),我聽著呢,孫陸辰繼續(xù)講下去,以后咱立個標題寫文章看看怎么樣,我說可以啊,那今天咱就以:“湖底住了個妖怪,起風的時候他也會出來看看”為題如何,嗯好,我嘴巴應著,心里卻在想著我的貓。
下班后我坐著地鐵到底站,我住在底站,不為什么,因為窮,又晃悠了半個小時,路上買了點水果,才回到我住的地方,開門,我家貓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抓我的褲腳,我敲著馬大爺?shù)拈T,馬大爺我的貓在你那嗎,貓?什么貓?馬大爺很好奇的看著我,他家的薩耶摩流著口水看著我手里的芒果,馬大爺喊著妞妞別這么沒禮貌,那只折耳貓直接撲過來搶走了我的芒果,端午別鬧,馬大爺一邊說著一邊卻寵溺的摸著端午的頭,端午把芒果推著跑向妞妞,那只雪白的薩耶摩裂開了它的大嘴。
馬大爺吵著說要給我錢,我連連擺手,不用了,馬大爺你告訴我我的貓在哪啊,馬大爺樂呵呵的說,小伙子你哪來的貓,不是,就是經(jīng)常把你家薩耶摩打的嗷嗷叫那只啊,小伙子,不是我說你,每次不都是你把薩耶摩擰的嗷嗷叫嗎,現(xiàn)在怪在一個不存在的貓身上是要干嘛。我甩了甩頭還想說什么,馬大爺關(guān)上了門,一邊關(guān)嘴里一邊嘟嚷,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上班上傻了吧。
我沒有貓?笑話,一條純白色的貓啊,我三個月前在小區(qū)灌木叢里撿的啊,我都養(yǎng)了快三個月了。我回到住處找著貓存在的痕跡,沒有,連我買的貓盆和貓糧都不見了,我開始慌了,我失魂落魄的跑下樓去找他。
對了我家的貓名字叫來福,我到處喊著來福,來福,十幾分鐘后有個年輕人應我了,是試探著喊了一聲來福,他又應了一聲,我很煩躁的說我找我的貓,你瞎湊個什么熱鬧,年輕人說他就叫來福,我默然無語,繼續(xù)找我的貓,但是,沒有結(jié)果,我回來之后頹廢的坐在床上,我的貓呢,我的來福呢。
晚上和孫陸辰說我生病了,讓他幫忙和經(jīng)理請個假,孫陸辰很開心的答應了,因為我不在他就可以偷我的零食了,我只想找到我的貓,我問門衛(wèi)保安,有沒有看見我的貓,門衛(wèi)都說沒有,我像一條狗一樣在街上游蕩,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要找到我的貓,整整一天我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夜深,我回到了住處,隔壁馬大爺腆著大肚子給我送了碗粥,年輕人最近有什么事情,這么憔悴,我說我的貓不見了,馬大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你真的沒貓,我說我有,馬大爺再次說了句神經(jīng)病走了。
第三天我繼續(xù)和孫陸辰說我重病在身,讓他再幫忙請假,他又樂呵呵的答應了,接著我打電話在不久認識的小z,我說我的貓不見了,那只白色的貓,能幫我找找嗎,小z說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腦子開始有毛病了,你沒貓啊,我說怎么可能我有啊,小z再次強調(diào)說我沒有,我說小z你能來一趟嗎,陪我找貓,小z說我還得弄論文,忙著呢,你自己慢慢玩吧。嘟嘟嘟...掛了。我繼續(xù)像一條瘋狗一樣找著,突然一輛救護車在我旁邊停下,幾個醫(yī)生跑下來,一把把我抓住,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入眼一片白色,旁邊的病友問我怎么了,我說我的貓丟了,他立馬蹲在地上喵喵的叫,我說我的貓是白色的,他立馬把白色床單鋪在身上繼續(xù)喵喵叫,另一個病友見了立馬趴在地上像一條狗跑過來,汪汪汪的叫著,接著兩個動物就打了起來,我迷惘的看著他們。我的貓三天前的早上走失了,怎么沒人幫我找。
馬大爺手還在發(fā)抖的看著手前的報紙,上面赫然是我的頭像,旁邊有一行字,上海精神病醫(yī)院,重癥危害患者,如果發(fā)現(xiàn)及時打電話,電話號碼是XXXX-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