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的電風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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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臥室里的空調壞了,恰好又下了幾場雨,溫度適宜了一些,我就想著干脆明年夏天再修吧。這幾天,天又熱了起來,有時候夜里還是熱的難以入睡,于是我就翻出風扇來吹,倒也剛剛好。

有幾天夜里,我都在電風扇聲中半夢半醒,呼呼的聲音在夜中更顯清晰,帶來的風恰好吹去初秋的燥熱,讓人不久后又沉沉睡去。但總會夢見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時候的家里。

而昨晚深夜吹著電風扇,靜靜地看書,電風扇聲音特別像在伴奏,萬籟俱寂,唯有風扇在轉動。時而我又好像聽到了外面秋蟲唧唧復唧唧,給寧靜的夜里添了很多趣味,也讓倍感親切,孩童時多少個這樣的夜晚,秋蟲兀自奏樂,我在燈下翻了一頁又一頁的書。

于是我放下書,想到窗邊去靜靜聽一會,在外的人總是在遇見童年記憶里的事物特別容易感動。一邊走一邊想著,誰想,一腳踢到地上的插座上,風扇的電源被踢掉,風扇聽了,風聲沒了,隨之的蟲鳴也沒了。

我愣了下,恍然起來,外面的蟲鳴應該是我太投入看書,周遭只剩電風扇轉動的風聲,同時有個外葉子轉動,平時不留意,但是安靜下來,就聽得到它轉動的細微聲音。因為電風扇在學生的夏天讀書環境中極其熟悉,那細微的聲音就讓人以為是蟲鳴。

突然就很想念孩時的夏天。

那時候空調并不普及,所以每家每戶,白天最為經典的事幾乎家家都有一把蒲扇。這個蒲扇的最大作用就是納涼,搖搖的扇著,雖然風不大,但以前心也不急躁,自然就顯得有點自在之味道。扇著扇著,偶爾也拍拍肩膀和腳踝,趕蚊子。真是手拿一蒲扇,整個人就是夏天的模樣。

而如若夏天從外面干活回來,蒲扇就顯得特別不近人情了,實在難以拯救大汗淋漓的人急切解暑的心情。這時就會開電風扇。呼呼的開著大檔,整個屋子都有風流水動之感。

而到了晚上,通常我們一家子結伴在家門口里乘涼,閑話一天,待夜色深,才回房入睡。房里暑氣還未退,尤其是盛夏的日子,說猶如蒸籠般均不為過。我們姐妹會發現,父母已經細心的給我們每個人得床頂吊了一把小風扇,床尾還有臺扇。

擰開,呼呼聲就開始,我們在床邊再坐一會,等床上開始涼一些,就各自躺下,開始聊天,聊我們的心事,一些想法,到逐漸入睡。而從始至終,電風扇的風聲都伴隨著,就像忠誠的聽眾。

我是個對睡眠環境要求比較高的人,但是這夏天的電風扇風聲從來不是我入睡的障礙。相反,是我的催眠曲和伴奏樂。

最近的日子里每每我半夜朦朧地聽到風聲,內心就會無比安定。大概也是小時候得經歷給予了我強大的力量。依稀記得半夜父母如若醒來,會過來摸摸我們的頭,看我們發汗不,或者早晨時分,氣溫低一些,他們出門時過來順便幫我們關了風扇。

不知道,父母有沒有像影視劇里那樣看著熟睡的我們,暗暗喜歡或者感嘆。因為我們總是在朦朧看到父母,就嘟囔著叫聲爸媽,翻身繼續睡過去。

也有時候被熱醒,醒來風聲還在繼續,起身一邊擦汗,一邊想:下一場雨吧,讓我舒服睡個覺。

終不敵困意襲人,又在風聲中倒頭入睡,耳邊還是風聲,夢里也是甜鏡。風聲與夢里的甜,就這樣交錯成了我少年記憶里夏夜里的一種心情。

就好像這風聲,永遠讓我感覺安全舒服,也讓我記憶起那些夏天里發生的故事。于是像這樣的每個夜晚里,半夢半醒中,我還是回到了那樣地日子,夢著少年,心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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