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市
(二)索達的回憶
(三)帶刺的玫瑰
(四)東征軍
(五)選舉
(六)瘟疫
(七)暴君的誕生
(八)失敗者
(九)恐懼之鎮
(十)涅磐
草原的中央,也許是正中央,搭著一個極其簡陋的氈包,架木是最劣質的木料,只要能支撐起來,哪怕看起來搖搖欲墜,主人也并沒有想把它修繕的更好看一些。
曾經這片草地草長的很高,也緊緊貼在一起,還有一堆氈包疊在一起。
自從一個從西邊遠途跋涉的西亞人來到這里,讓這一切起了變化,一開始是自然的變化,原本這里不刮什么風,但是也開始經常刮起大風,風會抹掉天空的籃,可以看到的地方全部被絞成了黑色,這黑色壓住了這里的所有植物,沒過多久,這些草齊齊的埋在了這片地方,這里變得愈發壓抑。
曾經這片草地留下了多少東西,孩子在里面躲藏著家長,讓著急的家長滿頭大汗的呼喊,聲音擴散到遠方沒有回音,當家長感到害怕的時候孩子就會從里面鉆出來奔向家長。
情侶會在夜晚在這里竊竊私語,個別的會默契的相視一笑,鉆到草叢里。
而忙碌一天的牧民會零散的往這里一躺,就著釀好的酒,一起講著一天遇到的有趣事和葷笑話,即使是過往的商客也很喜歡夜晚在這里停留,在東邊的一個小房子休憩,這里面住著一個叫泰尼的姑娘.
泰尼是個孤兒,但是性格不錯,和這里的居民關系都不錯,她開這里唯一的一個旅館,過往的人看到這里的月夜和泰尼和月一樣靜謐又帶著湖水波光一樣的眼睛,都會留宿一晚。
關于泰尼的傳說有兩個,一個是其實她不算真正意義的孤兒,她的父親來自西亞,她的母親來自北方的高加索地區,兩個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人相遇在這里,迅速陷入愛河,居住在一起,然后生下來泰尼沒多久,又向著來時的方向各自離去。但是人們好像總是喜歡將平庸的故事包裝成浪漫的愛情故事,所以究竟是不是像傳說所言根本無從考證。
還有一個可以考證的,就是在泰尼十八歲的時候,這里來了一個與東征大軍失散的士兵,當他找到這里時,已經很久沒有進食喝水,泰尼收留了他,沒過多久,這個士兵決絕的向東繼續前行。
從此泰尼將屋子改造成旅店,接納來往的人。
而現在這里只有枯黃的草,所有在這里居住的人,陸陸續續的從這里搬離,在距離不到十分鐘的路程的地方又安下身。
其實所有人都想離這里越遠越好,但是這個西亞人實在讓所有恐懼,他叫阿多尼斯,一個陰郁的人,總是用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你,讓你渾身不自在。
最重要的是,他是這里惟一一個預言者,預言太過精準。
曾經這里有過一個讓人喜歡的巫師,會一點簡單的點石成金,這片地方也沒有什么山崖,一些零碎的石塊剛好適合巫師,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給這的人一些點好的金子,很受人們喜歡,日子久了,年輕人就拿著金子去南邊的城市里做起生意,很多發家致富,給家里寄了不少新鮮玩意。
現在這個陰郁的預言者沒有人喜歡,他預言夜晚有隕石,夜晚必有隕石,預言下半夜大雨,下半夜肯定大雨,如果這些是巧合的話,阿多尼斯最厲害的預言是關于生與死,他說今夜誰死,半夜那人必去世。
而且,他以此來要挾這里的人,倘若他們不離開這里,他就會說上一句,這里的人今夜全部會暴斃,所有的人都妥協了,于是他們在那里繼續生活,每一個新建的氈包都安置的更加緊密。
只有泰尼和托亞沒有搬走,泰尼依然相信有過往的人會在這里住店,而且有意思的是,阿多尼斯并沒有對泰尼展示出什么惡意,而托亞呢,太老了吧,已經三百一十二歲了,再搬離這里太過麻煩。
(一)集市
剛剛搬離那里的時候,居民有些不習慣,有一些年輕人會三五成伴,氣勢洶洶的撤回曾經生活過得地方,但是一到大氈包附近,就有一些陰冷,膽子小的直接扭過頭跑回去,膽子大一點的,慢慢靠近氈包,也會突然打個哆嗦,也趕忙跑回去,被拋在最后的最不幸,看著前面的人影越跑越遠,倘若再經過托亞的門前,瞥一眼一動不動的托亞,肯定會跪倒在地,回去也要發幾天高燒。
于是人們就開始認真籌劃在這里新的生活,過往家境好的家庭,可能住的是上等木頭搭建的二層小樓,現在也完全風光不起來了,附近沒有什么好的木料,只能找一些松木,一點一點搭建新的房子,而窮人們呢,依然是思考如何建造一個簡單的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而再簡單,對于有些貧苦之人來說,也是十分為難的,如果是青壯年,勤勞之人會每天天微微亮,就起身,拿著斧子和防身的弩弓,去森林里砍樹作為房子的根基,由于許久沒有人在森林里居住,許多曾經消失許久的野獸也經常出沒,不過之前流傳多角獸應當只是傳言,但是各種猛獸已經統治了這里,時而發出奇怪的,讓人難過惶恐的聲響。對于普通人,這里充滿了危險。
但是對于貧苦的年輕人,這又算得了什么,倘若不來這里試一試,砍一些樹木,自己仍將無家可歸,而運氣好的,有的時候會采集到一些珍貴的藥材,拿到集市上,又可以賣個好價錢,置一些家當;而運氣不好的,會遇到野獸群的攻擊,想一想,倘若只有一只黑熊,也夠人消受的了,而年輕人肯達,有一次遇到黑熊群,他先是掏出弩弓,瞄準一只威猛的黑熊的左眼,猛地拉開弓,箭羽飛過幾顆矮小的灌木,釘在了黑熊的左眼。
黑熊慘嘯一聲,激怒了附近的黑熊,所有的黑熊像是受到了號召,從四周涌了出來,肯達拿出斧子,剛劈一只,就被一只粗壯的熊掌打倒在地,趁著間隙,肯達小腿往地上一登,一路小跑逃出森林,模樣十分狼狽。
從此以后,肯達再也不去森林,情愿當一個流浪漢,被哥哥肯亞問起,也是回答“還是保命要緊”,肯亞也對他無可奈何。
沒過多久,這里又演變成一個小鎮,富有的人小樓都已經建好,二層的居多,也有幾個三層,從外面看上等的好木頭作為支柱和門窗,油亮亮的。當然倘若走進去就會發現光鮮的外表下屋子里面仍然十分簡單,這是因為許多家具還在運輸途中,也有時因為天氣一些因素耽擱幾天。村長埃克的房子建在最靠近曾經的草原,一個簡單的小木屋,是年輕人幫忙找的材料,一同幫助村長建造的。每天早晨,太陽的光芒剛灑在這里,投下只是星點熱量,另一頭的月亮還未消逝,村長就已經起身,凝望著草原,曾經生機盎然如今卻草木凄凄。
肯亞,就是那個倒霉鬼肯達的哥哥,最近也在認真的建造屬于自己的房間,他的運氣算是不錯,至少也比他倒霉的弟弟要好,每當他一走進森林,野獸也都并沒有出現,當然神奇的是有幾次肯亞已經看到了黑熊棕熊,但是卻并沒有遭受任何攻擊。肯亞也并不去砍正在生長的樹木,而是找到衰老的樹木,拿回去作為家具用料,房間是石頭搭建起來的。
當房間快建好的時候,他的倒霉弟弟卻又主動來到他這。
“親愛的哥哥,你這房子雖然看起來沒有那些貴人的光鮮亮麗,但是足以遮風擋雨,讓我與你同住吧親愛的哥哥,這樣咱們兩兄弟齊心協力,不久會有一幢更大的房子出現。”
盡管這見鬼的謊言不能說服肯亞,但是出于道義和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情誼,還是收留了肯達。肯達小時候機靈古怪,但是也十分聽哥哥的話,而現在,沒有了什么機靈勁,每天都能想到一些自以為聰明實際上愚笨到家的鬼點子。
當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在這里安定下來之后,集市又一次出現了,之前大家都在各顧各的,
現在越來越多的東西需要互相交易,有的是直接相互交換需要的東西,有的也是直接標好價格,用金子來買。幸好現在已經沒有人掌握點金術,所以這些都是之前積累下來的財產。
當然集市也不僅僅是只有售賣的東西,也有賣藝之人,表演的是一些簡單的雜技,比如吞火術,燒得兇焰的火把竄著不安分的火苗,表演者也是直接生吞,將火撲滅,這往往是叫好的,但是卻很少有人往他身下投金子,現在蓋房子置家具是緊要事情,都沒有多余的錢財,也不愿意拿出來。
而在這里彈琴的人的收入更加的少,來圍觀的都不多,但是琴師也是自顧自的彈,孩童經過這里會好奇的多逗留一會。
集市里人來人往,肯達也混跡其中,他昨晚才喝了一宿的酒,現在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從他身旁經過的人聞到這滿身酒氣會避讓開,才沒走一會,他就趴在了地上。旁邊,桑托斯正在尋找對手。
桑托斯長著一張可怖的臉,從耳朵下側有一道疤痕,是打架留下的,現在在集市,他正在進行懸賞:凡是在三個回合內把他打倒的人,他會給一兩黃金,但是如果超過三個回合,仍沒有擊敗他,就得掏一兩黃金。這讓許多年輕力壯的人躍躍欲試。
桑托斯的口號也很誘惑人:“你有三次機會打倒我,把握一次就有一兩黃金,這可是一兩黃金啊,你可以去買你想要喝的酒,想要置點的家具,多攢上幾回,就可以娶你想要娶的姑娘啦!”
想要嘗試一番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我來試一試”
人群為這個勇敢的年輕人讓出一條道路,讓他從容的走進去,桑托斯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大概二十歲出頭,身高和身上肌肉的發達程度和自己不相上下,不是一個太簡單的對手,當然,為了氣勢,桑托斯仍要表現出一種無畏
“好的,傻瓜,來吧,馬上開始,三個回合之內打倒我,我就給你一兩黃金”
年輕人擺好架勢,大吼一聲,盤下身子,沖向桑托斯,快接近桑托斯的時候左拳向桑托斯的臉部用力揮去,但是不幸的是,桑托斯好像對這一切做好了準備,輕盈的向右邊一閃,年輕人沒有擊中目標而且用力過猛,自己一個趔趄摔在地上。人群發出哄笑聲,贊賞聲,桑托斯如此健壯卻如此靈巧,讓人驚訝不以。年輕人意識到了對手的強大之后,變得謹慎了許多,沒有再貿然出擊,而是想采取些迂回的手段,但是這一切太容易被識破,而且,當他自己放棄了主動進攻的時候,桑托斯在摸清了他的底細之后,開始大舉進攻,這一切卻不再是貿然的行動,桑托斯虛晃一下,一拳過去擊中年輕人的鼻梁,當年輕人意識仍渙散的時候,桑托斯一腳又重重的踢到年輕人腹部,年輕人立刻倒地不起。而這僅僅才是兩個回合,桑托斯大步上前,踩在年輕人身上,炫耀的問道:
“還有一個回合要不要繼續”
但是年輕人還沒有緩過神,并沒有立刻應答,這一舉動激怒了桑托斯,他認為這是對他的不敬,所以踩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笨蛋,來啊,來干掉我,快起來笨蛋,一兩黃金呀可是!快點!笨蛋”
年輕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的一些動作惹惱了桑托斯,所以用盡力氣,這力氣本應是去和對手戰斗的,現在卻用來求饒
“我,我給你,金子”
年輕人從身上找到一兩黃金,拋給桑托斯,使勁站起來走出去,人群又為他讓開一條路,剛才是為他的勇氣,現在是為他的狼狽而給予的同情。
“誰,還有誰,來吧,快來吧,為了一兩黃金!”
但是顯然,并沒有哪個人再愿意去嘗試了,大家也在觀望,是否會有下一個勇者,當然大家心里是期望有一個人能出來去教訓一下囂張的桑托斯,但是肯定不是自己親自上陣。
這時候有趣的場景出現了,剛才喝多了酒睡在地面上的肯達此時睡醒了過來,當然酒肯定還沒有醒,是口渴弄醒了他,正想去哪里找些水喝,卻聽到“為了一兩黃金”
為了一兩黃金,是啊,一兩黃金可以換多少天上好的美酒,不僅僅是美酒,還有美人的陪伴,每次去酒館只能喝酒,而對那些美人因為囊中羞澀只能視而不見,如果有了這,一兩黃金,于是雖然并不知曉這里發生了什么,肯達卻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歪歪扭扭站立起來,向全世界宣布“我要這一兩黃金”
人群報以的是短暫的沉默,之后是哄堂大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這讓肯達非常惱怒,為什么眾人總是愛嘲笑自己這樣的一個可憐人,他向前走了一小步,就被桑托斯一拳打倒在地,正如之前被熊掌打倒一樣。
不,不,不,這力量就是一只大熊,剛才肯定是幻覺,森林里怎么可能有人,不可能的,看來是我太敏感,等等,大熊,大熊打倒了我,還不快跑。當然僅僅有念頭是毫無用途的,因為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還有起跑的氣力,而這次卻完全癱倒在這里,可能這是一只更為威猛的黑熊吧。看來要接受命運的審判了,在這里等待著下一掌的到來,快點吧,快點啊,肯達還在心里默念著。
但是這一掌終究沒有過來。
他的哥哥肯亞出現了,肯亞猛地上來一腳,擊中桑托斯正要滑出的第二拳,很明顯這突然的襲擊沒有讓桑托斯做好準備,他竟然向另一邊倒下,怒火更加旺盛,但是猛然商人的天性讓他冷靜下來,他竟然很快把怒火熄掉,露出笑容,真是可怖的笑容,看著肯亞卻明顯是在給世人昭告:“好的,小伙子,肯亞先生,你比你的無所事事的小商販加酒鬼的父親要有出息的多呀,看看你,這么威猛,這么雄壯,哈哈,這是按照游戲規則,要給你的一兩金子”
肯達聽到一兩金子,而且是自己的哥哥,親哥哥獲得了這一輛金子,興奮的眼里冒出了一絲光,迫不及待的想去拿到這些獎賞,但是馬上被呵斥:“快和我一起回去”
“這錢我們不能要,我只是來找我弟弟”肯亞說完就轉身走人,人群照例讓出一條道。
而肯亞慢慢吞吞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不小心碰到了正在自顧自演奏的洛切,洛切是位盲人,但也是一個好的中提琴師,他總是自顧自的演奏,時不時說上一兩句感謝的話,就并無其他舉動,人們總是會給一些零錢放到他腳下,當然,一些對于樂曲有鑒賞能力的能力人會在這里欣賞一番,然后給上自己的一份打賞,有時候甚至是一兩金子這樣貴重,而不論多少,洛切都是微微致意說聲感謝繼續沉溺于自我塑造的音樂海洋。
被碰了一下之后,洛切正演奏的是一個舒緩輕快的章節,但是突然開始一段變換,曲子變得激昂快速,然后又以簡單的長音往返。
“盲者心明,眼明卻看不見自己的心”洛切只是小聲說道。
到了下午,集市里的演出變得少了一些,各種各樣的令人眼花繚亂的食物被擺放上來,香氣撲鼻,酒館也開張了,各種啤酒葡萄酒被買主買走,獎賞一天勞動的自己。
桑托斯走進一家妾女交易所,每天這里會有三名女性在這里出售,倘若是家里貧苦,而現在又剛剛搬到這里,沒有什么家當的家庭,為了生計,只能出此下下策,這是由于倘若被賣出去,交易所會分一筆錢,剩下的大都會給女子的家里人。一進院子,他就把綁在立柱上的三個女人掃了一番,眼光就被中間的吸引了,這,或許是個中亞的姑娘,鼻梁比較高,皮膚與新鮮的牛奶相當,當她看到桑托斯在看她時,有些害怕,呼吸急促了起來,這樣胸脯稍稍抖動,顯得更加誘人,而桑托斯卻將此理解為她對自己也十分喜歡,這是一種害羞。
“我,就要她了”桑托斯提高了嗓門。
“百兩黃金,這是一流貨色,你眼力不錯”店主不是奉承。
“給”
“喲,也是少有的大方之人呀!”
店主見是直接付錢,態度沒有那么冷淡了,畢竟剛從草原搬到這里,許多人家還沒有更多的錢去買個家奴或找個妾女,但是今天的財主卻主動付了錢。
“她叫索達,父親隨著東征軍去作戰,但是沒有音信,母親將她送到這里拿了些錢去給自己置當房子了”店主介紹了一番。
“好,拿上一瓶上好的葡萄酒,我要喝一番,媽的,今天被戲弄了。”
夜晚確實是一個好的狂歡的時刻,也是年輕人的天下,當老人們已經各自在屋子里休息時,年輕人有的在酒館里喝酒,有的則在離草原近些的地方燃起篝火。火光照亮每一個人的臉,每晚竟然都大致一樣的狀況,先是大家在一起說笑,往往不倒一會,一種哀傷的情緒就會彌漫開來,曾經成長呆過的草原,近在咫尺,但是那么陌生,在過去,即使是夜里,也有各種響動和風吹過的浮動,而現在,黑壓壓的,完全沒有絲毫生機。
當所有人的都沉默的時候,總會有人去打破沉默,到最后,這幫年輕人也會出現在酒館,去用狂歡取代沉默。
泰尼不是。
泰尼往往在一開始就沉默,沒有什么能讓她心里產生任何波動,到最后,人群一個一個散去,只剩下她,她卻會凝視著草原,呆上一會,返回草原,毫無生機的草原,只有她,阿多尼斯和托亞。
索達被桑托斯拖回了家,是的,是拖,因為索達的反抗,本身,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索達的母親拿索達之身換來了自己的安穩住所,而索達并沒有顯示出怎么樣,以往若是女子不愿意,往往被家人送到這里就開始反抗,進門就尋死的,哭天喊地的都有,但是倘若家人鐵了心腸,就不會再有什么舉動,而如果有人在這里看上自己,反而顯得一種從容,每每讓買主很歡喜,也不相信店主的描述。
“別再扯謊,你還想這樣來抬高價錢,哈哈,來點酒把,咱們喝點讓你說說實話。”
但是索達卻完全不一樣,在被母親送來的時候一臉木然,或許想著能以此使得母親過上舒服的日子犧牲也無畏,被寬衣的時候無所畏,被綁起來仍無所畏。但是現在,她已經有了買家,不需要在這里綁著,她去激烈反抗的起來。
“即使在這里,只是個展品,我都不和你走,混蛋,出了名的混蛋,我不要你也侮辱我的名聲。”
“呵,你倒是也有個名聲,誰認識你?來,咱們走出門外,倘若不是你赤裸著身子,誰會多看你?哦,赤裸著身子的人兒,還要廉恥。”
“混蛋,大混蛋”
“混蛋就混蛋吧,美人,今天我丟了臉,要在你身上補償回來”
于是桑托斯不再啰嗦些什么,徑直走過去,扇了泰尼一嘴巴,又扇了一巴掌,泰尼當然消受不了這樣的力量,半暈了過去。
桑托斯抓住泰尼的雙手,向外拖拽著,到了門口直接單手拖了起來,地上的塵土吸到了泰尼的身上,腳上和臉上。這種場景被來往的居民議論紛紛,沒錯,桑托斯就是個大混蛋,這毋庸置疑,但是大家對于這種粗暴的行為仍然感到驚奇。
當然也有一些還沒有建造好自己的房屋年輕人,見此情景,一定會忌妒起來,當然要引起忌妒,我還沒有任何住所,然后你卻可以享有女人的身體。
桑托斯可沒有太多想法,他只想更早的把泰尼托回家,所以除了保持著過往的傲慢,仰著頭大步向前,沒有更多的什么表現出來。經過洛切身旁,發現洛切仍然在彈一個樂曲,一個小調式哀傷的樂曲,桑托斯大聲喊道:“嘿,笨蛋,彈的是什么,大家現在都去酒吧玩樂了,收了吧笨蛋。”
“無知卻有罪”洛切低聲念叨。
終于,托尼被桑托斯拖進了房子,桑托斯用他有力的大手把泰尼摟起來,重重的摔在床上。
泰尼已經渾身是傷,這更加激發起了桑托斯的欲望,泰尼胸前的衣服已經被土地磨的七零八散,露出了高挺的乳頭,散發著清香,桑托斯沒有想什么,直接咬了上去。
“啊!混蛋,放開我,混蛋”
這仿佛在提醒著什么,桑托斯停止上身的活動,快速脫掉了褲子,露出了丑陋粗壯的器官,它如桑托斯一樣,難看,讓人作嘔,而經過細小聲音和柔美身體的刺激,它已經變的粗壯起來,如一顆老樹,還有許多枝藤盤繞。
桑托斯已經變得迫不及待,它也就更加迫不及待,仿佛只等待命令就要沖鋒陷陣。這命令當然是桑托斯下的,桑托斯拔掉了泰尼的衣服,將所有障礙用蠻力清楚了,它也就直接沖了進去,在這個戰場里沖鋒陷陣,越來越激昂。
“啊,混蛋,混球,嗚嗚混蛋”泰尼的聲音隨著它的愈發猛烈的進攻而衰減,每當泰尼做出些反抗時,比如用指甲挖桑托斯,換來的都是更猛烈的進攻和無止盡的巴掌,當泰尼已經沒有什么動作的時候,它自然寫泄了出來。
“肯亞,我的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