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旅游,不由得記起大理的一個白族小村落。村子的名字,我早已忘記,雖然那一年我常去。
村子里臨街的門臉,多為售賣扎染蠟染服飾的,當?shù)厝撕苜|(zhì)樸,不在價格上貪婪。常去的扎染場,院子里總是整齊地搭滿了花花綠綠等待晾干的衣裳,幾個穿高筒膠皮雨靴的男人,光著膀子拿著粗棒,在地上煮著衣服的黑鐵鍋里上下翻擾著。一位背小簍的大娘,將滿滿一簍扎好的素白的衣裙交給老板娘,用一句我也聽不懂的白族方言,對我說著什么。我一臉困惑地望著老板娘,老板娘笑著說:大娘說你長得真好看!
好看與否放一邊。我以一個生意人的眼光相中了大娘腕上戴著的兩只祖母綠玉鐲。大娘,你這鐲子戴了多久了?都碧綠得深沉了!多少錢買的?老板娘翻譯:這鐲子是祖?zhèn)鞯模竽锍黾迺r媽媽給的,如果能算上年代,大概有一百多年了!沒有價錢。
大娘,你這頭巾扎得真好,顏色鮮艷,花樣也明顯,賣給我好不好?手鐲沒戲,我又相中了大娘的頭巾。“這頭巾不賣,因為我扎不出第二個與它一樣的了。”突然覺得,我這個外鄉(xiāng)人,很沒教養(yǎng)。滿心里只有買賣,其不知,在這里,錢僅僅是生活的一小部分。
晚上,老板娘讓我住她家閣樓上。房間全為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雕梁畫棟的師傅,得忙活兩三個月,才能將門窗雕刻完。白族人很愛干凈,屋內(nèi)陳設簡單,也一定整齊新穎。
早晨,公雞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好幾遍鳴。聽見院子里有人在低聲說話,忙坐起推開窗戶向下看,工人們已經(jīng)生火干活了!可是天依然沒亮!
村子里沒有風景,沿著村中石板街行走,來到一棵大樹下。樹名不詳,有五人那么粗,樹上掛著很多紅繩,樹下放了很多小石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他們的樹神?
在云南很多地方,人們信奉自然神,敬重大自然的一草一物,都是神靈,不可褻瀆!如果此物過了百年千年,那就該供奉了!據(jù)他們說,過了百年千年的物,已成精,具有靈性。比如千年的石頭——玉,一定會在碎前救一次主人的。
如果再去,不知是否還能找到那個村落!如果可以,我愿長住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