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貢的最后一天,自貢的老饕徐伯春老徐說要帶老虎和@董克平 老師去吃一家他從小吃到大的一家叫吳大婆的紅油抄手店,說他吃了幾十年了,每次回到家鄉(xiāng)都一定要去吃一碗。
早早起來,跟隨老徐前去,七拐八拐到了一條小巷子里,巷子極其小且偏僻,倘若沒有人帶著去,恐怕極難發(fā)現(xiàn)。如果所謂深山出俊鳥,那么這里就是陋巷藏美味了。
說是抄手店,實際就是一個路邊攤,屋子極小,坐不了多少人,倒是屋外凌亂的擺著幾張長條桌,連廚房都是在巷子過道簡單的搭了棚子,不過來吃的人很多,看起來都是熟來熟往的街里街坊,要了抄手就在桌前稀里呼嚕的吃的正香。
屋門口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包著抄手,一疊子皮子,一盤緋紅的肉餡,男子包的極快,用一根筷子從肉餡上抿過,飛快的落在皮子上,順勢一卷一捏,隨手丟在前面的竹籃里,反復(fù)重復(fù),不一會兒一堆抄手就堆滿了竹籃。
這邊在包著,那邊廚房的炭火正旺,鍋里的水嘩嘩開著,一個大嫂負責下抄手,另一個大嫂手腳麻利地往碗里調(diào)料,辣椒油,鹽,味精,花椒面,香菜,還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配菜。
抄手下到鍋里,隨沸水幾滾后,大嫂撈入配好調(diào)料的碗中,一碗紅油抄手端上桌來。白白胖胖的抄手趁著紅紅的辣椒油和綠綠的香菜,很是誘人,攪拌開來,辣香就直竄鼻孔,嘗一個,肉嫩而香,皮子韌而滑,紅油其實是香而不過辣,辣而不過燥,調(diào)味恰到好處,香辣微甜而鮮,老虎吃了兩碗方才知足。
老徐說,剛才包抄手的是吳大婆的兒子。吳大婆年輕的時候開了這家小店,幾十年過去,當年的吳大婆也成了吳婆婆了,現(xiàn)在包抄手也換成了兒子。說話間,吳婆婆回來了,滿頭銀發(fā)的,精神卻很足,看來也是閑不住,一邊幫兒子包著抄手,一邊樂呵呵的和老徐用方言聊起了天,快樂的神情讓老虎也似乎受了感染。
老徐說,他每次從外地回來,一定要在這里吃上一碗紅油抄手,讓熟悉了幾十年的味道把自己的胃和家鄉(xiāng)重新聯(lián)系起來。
一家小店,用味道讓游子想起了家,老虎突然新創(chuàng)了一個詞:母味。對在外的游子來說,那是母親是家鄉(xiāng)甚至祖國的味道。這是一種藏在味蕾中的思念,不管走到哪里,每當想起,總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