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女兒在家寫作業(yè)。她寫完兩學(xué)科,停下來和妹妹玩耍,小寶很喜歡和姐姐玩。已快十二點,我催她去買饅頭,她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順從地穿上外套出去了。
小寶看見姐姐走了,不高興哭了起來。我抱著她來到陽臺,看看姐姐走了沒有。
等了許久,才看見女兒騎著車子駛過。一抬頭,瞥見一個白色的小絨球飄過,望著陰沉沉的天,莫非下雪了?
天氣預(yù)報說有小雪,今年好幾次雪零星的飄灑一會兒,便消融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想必今天也不會下大,下午我還得出趟門。
我忙著洗菜,女兒回來說,下雪了。心里掠過一陣喜悅。看來,那個忽的小白球便真是雪花了。
我欣喜地望著窗外,雪花斜斜的飛舞著,象春天的柳絮,一小團(tuán),一小團(tuán)飛舞。它們有的飛到窗前,挨到窗邊,楞頭楞腦,莫非它們想進(jìn)來。我打開窗,它們爭先恐后的飛進(jìn)來,落到我的手上,只看見一個個晶瑩的亮點,瞬間便消融了。
我駐足觀望,連小寶也變得興奮起來喊著:下雪了,下雪了。遠(yuǎn)處的霧仍在飄浮,大地,房屋,樹木沉默著,莊嚴(yán)的等待著雪的來臨。
雪越下越大,吃過午飯,近處那幾間漂亮的小建筑房頂白了,望去此起彼伏,象連綿的潔白的小山。
大女兒學(xué)習(xí)緊張也累,躺在床上一會便睡著了。小寶興奮地把絲巾圍在頭上,自己玩的很開心,樂的格格響。我站在窗前,望著飛揚(yáng)的雪花,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那時候,冬天真冷。屋檐上掛著透明的又尖的冰琉璃。那時下雪了,我只記得穿著一身藍(lán)底小碎花的棉衣,那是姥姥做的,帶著姥姥給我縫的棉手套,和一群小伙伴在雪地上跑著,走著,腳下咯吱咯吱的響著,那聲音真好聽。回頭望,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那時,下雪后,我也在院子里掃出一片空地,撒些麥粒,支起鐵篩子,靜靜地守侯著。可是那些小麻雀象小精靈,我一拉,它們?nèi)衾怖驳仫w走了。
我沒了興趣,走開了。倒是我家的那只大黑貓,它窺視了許久。那只大黑貓,皮毛光滑油亮,一雙黃色的眼睛閃著機(jī)警的光,它看見一只麻雀落下,輕輕啄食麥粒,它弓起身子,貼著地面,那黑亮的皮毛擰起一股,象水面泛起的波紋,扭動著身子匍匐前進(jìn)。等到離小麻雀不遠(yuǎn),縱身一躍,一下擒住了小麻雀。看的我驚呆了。
而后上中學(xué)之后,冬天推開房門,白茫茫的世界,銀裝素裹。家里那棵梨樹也是“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雖然離學(xué)校不近,每每下雪,最擔(dān)心濕了鞋襪。如果不小心踩在水洼里,那可受罪了,鞋子冰冷,腳象貓抓咬一般難受。所以,現(xiàn)到女兒上學(xué),不管下雨,下雪我都早早地給她買下新鞋子。
正想著,在一旁玩耍的寶寶揉著眼睛喊著:媽媽我困了。我忙抱起她,哄著,拍著。她睡著了,大女兒也睡醒了。
我拿了把傘,拿了個手提袋,出去買菜。本想著騎車去,一看外面路面也白了,上面早有許多車痕,算了,還是走著去,反正也不遠(yuǎn)。
出門,穿過一條人行道,便是市場。馬路上的車輛閃著燈在飛馳,兩邊的公交站下站著年輕人,穿著棉衣,帶著棉帽,仍然瑟瑟發(fā)抖。
那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訴不盡對大地的思念,洋洋灑灑,如詩如畫。天地間一片迷茫,白色的路面,枝頭的雪花,行色匆匆的路人。
我走著去市場,市場上冷清了許多。雪花被踩成泥濘。我買了肉、雞腿,旁邊一位大爺問我要菜椒嗎?這么冷的天,雪花落在菜椒上,差不多都凍了。但我還是挑了幾個,又買了西紅柿。
我回家的時候,路面一片雪白,一直往前延伸。旁邊傳來嬉笑聲,原來是家具商場里的員工在外邊玩打雪仗,一群穿著工裝的成年人拿著雪在追逐打鬧。我踩在雪上,故意用力些留下一個個腳印。回頭,我尋找著自己的腳印。
這腳步,從童年走到少年,走到中年,人生的每一步,都需踏踏實實地走。
小區(qū)里,一個穿牛仔,扎麻花辮的女孩正捧著紙箱手拿布往箱子里弄雪,她弄了滿滿一紙箱,招呼旁邊的小弟弟幫忙。
還有幾個男孩打雪仗,玩的不樂亦乎?;氐郊?,女兒也雀雀欲躍想下樓玩耍。小寶也要去,給她穿上棉衣,她自己戴上帽子,興高采烈地跟著姐姐去玩了。
十多分鐘了,她倆回來了。小寶高興地說:真好玩。她還沒盡興,嚷著再去。
天色己黑,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仍在舞蹈,這美麗的精靈,傾訴著對大地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