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紅高粱》紅的意象

? ? ? 《紅高粱家族》是莫言先生的經(jīng)典之作,后經(jīng)張藝謀導演改編成為熒幕熱劇,為了更好向觀眾展示小說內涵,張藝謀導演也對小說從不同角度進行了修改。從敘述者角度來看,小說和電影的敘述者都是“我”,但為了增加小說的真實性,為小說的敘述提供方便,小說把“我”設定為同敘述者,參與了故事情節(jié)的建構;而電影中的“我”未影響故事進程,是異敘述者,屬于外聚焦,敘述者是獨立于故事的;從敘事時空來看,小說中較多地采用了預述和閃回,增加了小說的藝術魅力,而電影則按照故事發(fā)展的先后順序來講述,使故事情節(jié)簡單清晰,更利于觀眾的理解,最終經(jīng)過精心的改編,電影榮獲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的金熊大獎,這是首次亞洲電影在國際電影節(jié)上摘得桂冠,讓人不免深思,究竟這部電影或者這部小說有何魔力能獲得國內外觀影者的一致好評,看完這部作品,人們不免會被電影中“紅”所吸引,紅色是這部作品主色調,但這個紅并不是單純的背景顏色,而是有著多重意蘊的象征色,它代表著高密百姓性格中的“民族紅”,代表著反日的“革命紅”,還有紅高粱這一“熱情純樸紅”。作品由鮮紅色開始,以暗紅色收尾,并用多個紅色意象來串聯(lián)全文,飽含著厚重而悲壯的感情,用力詮釋一場關于生命、熱血、獻祭與痛的紅色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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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關于人物的“紅”,莫言善于描繪人物的感覺,更善于通過意象來構筑獨特的人物性格,《紅高粱》中人物性格的紅色是紅色意蘊的具象表現(xiàn)。莫言在人物性格的塑造中融入了強烈的情感,他讓紅高粱承載著人物的性格,并詮釋著人們生命的意義。作品中最明顯的紅色象征意蘊是以我爺爺和我奶奶為代表的“紅高粱性格”。余占鰲,“我爺爺”是一個善惡兼有的人物,既是殺人越貨的土匪又是精忠報國的英雄。在傳統(tǒng)道德中,他既為土匪便是惡人,但是如果以更為廣闊的角度來看,雖然他的性格粗野、殺人如麻,他的性格深處又包含著極為深邃的善,體現(xiàn)原始的正義感和民族大義,彰顯人物性格中的“紅”,他的豪放不羈和嫉惡如仇都真實的還原出民間英雄的“紅”的本色。戴鳳蓮,“我奶奶”是一個敢于突破道德倫理的約束,追求自由平等的引領時代的女性。她是女中豪杰,更是抗日英雄,她的自由的靈魂猶如頑強生長的紅高粱一般。這種真實坦蕩的人生宣言,將她的“紅色性格”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表現(xiàn)了對本我的生命狀態(tài)的執(zhí)著追求,對中華民族原始生命力的呼喚,人物性格以紅高粱為載體將人性中的力與美完整的展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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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莫言通過無邊無際的“紅高粱”的極力渲染,贊美了高密東北鄉(xiāng)祖輩們原始生命的張力和無所畏懼的精神,贊美作為人本來所具有的欲望和追求,而這片無邊無際的紅高粱不僅僅是自然地具象,更作為一種象征符號,傳達著現(xiàn)代人性格中所缺失的紅色原始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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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紅高粱》小說的主題“紅”,主題思想既張揚活得豪爽、個性解放、坦坦蕩蕩的生命觀,又歌頌英勇抗日的愛國主義精神。所謂“個性解放”,指“人”的解放放?!叭恕笔恰办`”與“肉”,“神性”與“獸性”,“精神”與“物質”,“社會的人”與“自然的人”的統(tǒng)一。《紅高粱》所描寫與歌頌的是“靈”“肉”結合、“情”“理”統(tǒng)一的爺爺、奶奶們的敢想、敢做、敢愛、敢恨的氣概。除了“張揚個性解放”的主題以外,有些評論實際上也認為,《紅高粱》表現(xiàn)的是抗日愛國的主題。例如《游魂的復活》一文寫道:作家“只是要復活那些游蕩在他的故鄉(xiāng)紅高粱地里的英魂和冤魂……于是,投身于民族革命戰(zhàn)爭的人民化為劉羅漢、余占鰲、奶奶、豆官等個性奇異的人物;而這些高于民族精神的人格,又融匯到特殊氛圍——那無邊無際散發(fā)著甜腥氣息的紅高粱地,成為悲壯、神圣、永恒的象征。”這顯然是對“誓死反抗日本侵略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人民”的紅色形象表述?!皞€性解放”與“抗日愛國”這兩種主題都是頗為接近小說文本的,并都從不同層面上展現(xiàn)了紅色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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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場景中的紅,是最能給人直接的視覺沖擊的。開頭我奶奶坐在轎子中,被人們極盡瘋狂的顛,紅色的轎子,紅色喜服和蓋頭,這些紅給人的一種熱情、熾烈的感覺;接著是紅色的高粱酒,紅得那般濃烈,羅漢大哥用粗獷的嗓音唱出敬酒神的歌,這時的紅給觀眾帶來的是高密人們那種渴求希望,有著旺盛生命力的感覺;接著隨著日本借著修公路的緣由,占領“我奶奶爺爺”的家,嗜血的日本人以活剝人皮為樂,不斷震懾人們,“紅”就變得殘忍、血腥、絕望、像被活剝了皮的尸體一樣令人膽戰(zhàn)心驚,在羅漢大哥被日本人活剝后,九兒和余占鱉還有其他伙伴決意不再忍受日本人的屈辱,選擇炸車,后來,九兒死在給余占鱉等人送飯的路上,被日本人掃射,紅色的血瞬時涌出來,再接著看著因炸日本人而死去的人們的血與摔碎罐子流出的高粱酒交融在一起,暗紅色充斥著整個視野,這時紅色變成了對日本人的無言的痛恨,對無數(shù)死去同胞的同情,影片結尾定格在豆官眼里紅彤彤的世界,紅彤彤的高粱葉子在風里抖動,紅彤彤的天空和遠處的落日,仿佛孕育著人們紅色的革命熱情,這時的紅是誓言,是宣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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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紅高粱》是一場關于生命、熱血、獻祭與痛的紅色情懷作品,電影中用紅色展示高密東北鄉(xiāng)人們的純樸和張揚的生命力,保衛(wèi)國家,捍衛(wèi)民族尊嚴的民族魂、革命熱情。作品用紅色巧妙展示人性的弱點,同時歌頌先輩的不屈不撓的抗戰(zhàn)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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