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去病又去了一趟弓高侯府,韓說看到霍去病,臉色立即變了,譏諷了他幾句,看霍去病面色如常,態度恭謹,心中的怒氣也散去了幾分,他曾跟隨衛將軍一起出征,也曾和霍去病并肩作戰,對這甥舅倆,韓說是從心底佩服的。如今看霍去病誠懇地來賠禮,韓說不再生氣,越看越覺得霍去病出類拔萃。
“侯爺,以后去病就隨著小雅叫您叔父吧?!被羧ゲ」Ь吹卣f道。
韓說聽到開心地說:“那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賢侄婿啦,哈哈......長安城的王侯們都要羨慕死我啦,哈哈......”
“咳咳......侯爺......” 張氏提醒韓說。
“嬸母,小雅多得您照顧,請受小婿一拜?!被羧ゲ≌f完,向張氏行禮道。
“霍將軍多禮,都是自家孩子,照顧小雅是份內之事?!?/p>
“嬸母慈愛之心,去病甚為感念,以后都是一家人,在您面前,去病是晚輩,直呼名字即可,再叫官名就是折煞我了?!?/p>
“好......去病,昨天你匆忙離開,說是家人生病,大夫去看了嗎?可好些了?”
“回嬸母,已經大好,謝謝嬸母關心?!?/p>
張氏還想再問,可又覺得唐突,還是待日后吧。韓說想留霍去病飲酒暢聊一番,可是想到明日是立冬,按禮制,皇上要率領大臣們去長安北郊行迎冬之禮。只得說道:“賢侄婿啊,本來叔父想和你再多聊一會兒,可是明日就是立冬, 估計等會宮里會來人宣旨,也會到你府上宣旨,賢侄婿先回去,咱們改日如何?”
“去病聽從叔父之言。今日先告辭。”霍去病向韓說,張氏分別行禮后離開。
此時小雅在房間里,手中拿著竹簡,可是心思怎么也無法集中。碧兒去前廳打探消息啦,不知道怎么樣,叔父會不會難為霍去?。炕羧ゲ粫斪彩甯福堪?,今天子安哥哥一早入宮當差,不然我早就知道消息啦,碧兒,好慢啊......
“小姐,小姐......” 碧兒推門進來。
“碧兒,你好慢啊?!?/p>
“小姐,我可是......跑過來的,我先喘......口氣?!?碧兒氣喘不止。小雅看到碧兒這樣,覺得自己太心急,讓碧兒先坐在墊子上休息一會兒,還端了一杯茶水給碧兒。
“小姐,不可,我是......婢女,這樣......會降低你的身份的?!?/p>
“只有我們兩個人,怕什么,你歇會兒喝點水?!?/p>
“謝謝......小姐?!?/p>
等碧兒喝完茶水,開始和小雅說起前廳的情況:“侯爺一開始對霍將軍生氣,后來就不生氣了,霍將軍還稱呼侯爺為叔父,稱呼夫人為叔母,還說謝謝夫人對小姐你的照顧,后來好像因為明天立冬,要來宣旨什么的,霍將軍就告辭離開啦?!?/p>
“這就沒啦,沒有其他的?”
“小姐,真的沒有啦?!?/p>
“碧兒,下次他再來,你把那個玉釵交給順子,讓他還給霍將軍?!?/p>
“小姐,金銀有價,玉無價,霍將軍送玉釵給你,也是用心之至。哎,不過如果你一定要還,我現在就包起來拿給順子?!?/p>
“我......下次......再還吧。”
“諾,將軍夫人?!?碧兒含笑道。小雅低頭看竹簡,假裝沒聽到。
立冬那天,韓說和韓增一早就出門,直到傍晚才回來。吃過晚飯,韓增去找小雅,碧兒看到,立即會意,從房間拿了一盞銅燈,舉著燈在房間外面的走廊來回走,裝著找東西。
“小雅,霍大哥讓我轉告你,今天晚點睡,戌時三刻去看看天上的星星?!?/p>
“看星星?我記得有句詩“明月皎夜光,促織鳴東壁。玉衡指孟冬,眾星何歷歷”,他讓我看玉衡、開陽、搖光這三顆星星嗎? ”
“可能吧,他就說了這一句,后來衛將軍叫他,他就走了?!?/p>
“真是讓人費解,我知道了,子安哥哥,你回去休息吧?!?/p>
碧兒要伺候小雅洗漱,小雅讓她等到戌時三刻以后。碧兒雖然心中疑惑,可看小雅的表情,就知道只能等下去了。等到戌時三刻,小雅讓碧兒把門打開,小雅走出去,天上的玉衡在閃爍。
“小姐,你告訴我想看星星就可以了,來,穿上這件棉袍,外面天冷?!北虄赫f道。
小雅穿上棉袍,再抬頭看天上,突然發現東面天空有幾個紅色天燈緩緩升起,天燈外層是紅色的絲綢,不一會兒,天燈越來越多,向天上緩緩升去。如同一片片紅云漂浮,也像一團團的霧氣升起,天上的星辰也要淹沒其中,恍然如夢,不似人間。
“小姐,你看紅色絲綢上,好像是“雅”字哎。一定是霍將軍?!北虄后@叫道。
小雅聽完微笑不語。
“看來小姐不用還給霍將軍玉釵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