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住在郊區的一個小鎮,好像孤立與市區和其他地方。小鎮對外的連接有一條路,來往的車流大部分經過這里。
是條看起來好漫長的路…
這邊,中間是綠化,兩旁是路燈,再旁邊就是田野。那邊,以及那那邊都是一樣的裝束。
讓人行駛在路上有種錯覺,相同的景致不斷從身邊略過,從無垠的前頭再不斷出來……
以前念書的時候,每周五回去一次,坐公交,車上像我一樣的人不多,
一是學校離家遠,早已經過了放學潮的時間。
二是家離學校遠,送孩子出鎮遠念書的不多。
那時候的上中學的我剛開始鮮活起來,也剛接觸到城市的一些新鮮。
市區里的繁華,引誘你再進來深一些,市區的自大,對抗你離的遠一些。
每次伴隨著夕陽回家,經過這條連接小鎮和市區和其他地方的路,我開始帶上了矛盾,鄰居的二傻告訴我說,這叫憂郁。
對于在鎮上念書的以往的伙伴們,依舊竄在街頭巷尾,成群結隊。二傻告訴他們我憂郁了,不能出來玩耍,雖然他們不明白啥叫憂郁了,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玩耍。
漸漸慢慢長大,
有些人在高中開始憂郁,
有些人在大學的年紀開始憂郁,(有高考落榜的)
后來到了工作的年紀,
除了二傻,基本都憂郁了。
然后我們繼續幼時的話題,把談甚歡,成群結伴的向市區進發,在市區一頓消遣帶幾場宿醉后。
再一同伴隨著夜色回家,經過那連接小鎮和市區和其他地方的路。
夜晚,昏黃的路燈開始亮了起來,照在他們臉上,從他們的臉上,我看到他們都帶著憂郁。
我想他們應該也和我一樣,經歷著只有各自能明了的故事,無奈不知如何言說,苦惱不知是否表達。
我想他們應該也和我一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悄悄起的,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現在又那么不能忽略,連一場燒烤加幾場宿醉都不行……
我想他們應該也和我一樣,不知道這是從市區帶來的?還是小鎮帶往市區的?
難道是因為我們錯亂了的小鎮與市區的從屬嗎?
難道是因為這條連接小鎮和市區和其他地方的公路是雙向的?
我憤怒,
然后把相同的景致不斷從身邊略過,從無垠的前頭再不斷出來,不斷前行的車停了下來,
闊步走到馬路上。
我發現路的這邊,中間是綠化,兩旁是路燈,再旁邊就是田野。路的那邊,以及那那邊都是一樣的裝束。
我猛地一回頭…
路的這邊,中間還是綠化,兩旁還是路燈,再旁邊就還是田野。路的那邊,以及那那邊都是一樣的裝束,與頭的另一邊也是一樣的。
“我的天啊…”
忽然胃里一陣翻騰,我站不穩,踉蹌了幾步,半蹲在了路邊,一手端著腦袋,一手扶著肚子。
二傻在宿醉里被我的急剎車晃醒,嚇壞的問到:“咋啦?哥們?發森什么事兒喇?”
“嗯!? 別說話,有點兒懵,讓我吐…會……”
我,昏倒到馬路中間的綠化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