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上午,陽光明媚,20多名中囯客工一起來到烏美工業園區的建好廠房—華晶電子,工地上沒有人,只有建筑施工的一間辦公室和一間宿舍,辦公室里值班的是立豐項目負責人尹兆坤(江蘇寶應人)。
我向他了解情況,他告訴我,華晶電子一期工程建筑商是一個新加坡老板,他先包給重慶建工,重慶建工開挖土方,剛做了地下室主樓部分,初步核實,如此包價虧本,重慶建工研究決定,主動撤場,后轉包給立豐公司,季強(南通平潮人)擔任項目經理,我(尹兆坤)泥瓦工負責人,王茂松(江蘇江都)為木工負責人,戴永華(南通)為鋼筋負責人,一套建筑班子進住工地,先重新清理并搭好安全設施,半個月后開始真正施工。目前止工人全部撤出,一期工程全部交工,我在這里,是因為工程資金沒到帳。聽他這么說,我邊想邊說:‘’我們在這等,也不是事啊?得找華晶電子廠領導或建筑商老板。‘’尹兆坤看我這么說,他又告訴我,建筑商派負責人住廠部。
我們按他給的廠部地址,來到廠門口,很快警車來到,警方與我交涉,一不堵交通,二不影響工廠生產,三政府積極回應,我向工友們談了我的建議,讓他們在路邊等,我,陳俊明,沈劍昌作為代表進廠交涉,建筑商老板代理人,工廠負責人在新明熱線記者溫偉中,曾憲隆面前都談了各自觀點。
回到立豐辦公室,20多人都感到,討薪比做工還疲累。大家議論紛紛,有人說錢難要,有人說范玲,胡軍輝,有責任,有人說,建筑這行,越來越不好搞……。胡軍輝老板站在一桌子邊,靜靜思考,一言不發。其實,我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向前走了兩步,右膀臂彎又抵到另一張桌上,自言自語說:‘’媒體的鏡頭,你要少面對,防止有人借刀。‘’!語言中充滿著關愛,我心里真想感激他,很快我悟出,他這是在感激我。
第2天,報紙上出現《27客工追討血汗錢》標題的新聞出來,我陷入沉思,中國人經商,中國人審美,中國人科技,中國該真正的如何建設,我們討薪的日子有多長,能討到多少,如何說服討薪的對手,與討薪過程中各方面怎樣唇槍舌戰,與此同時,盡力保護好工友的利益少受損失,這既是耐力的考驗,又是智慧的較量。我們討薪的對手中,既有久戰商場精英,又有博學多才的志士,還有長期執政的群雄,這薪真的不好討啊?
晚上,我們集中開了個商討會,為了我們自身的薪水,我們出去嚴守新加坡法律法規,不與任何不相干人,發生沖突,不影響交通,不影響工廠生產,不影響新加坡的社會秩序,大家一致默認。最后,我說:‘’你們都這么做了,警察抓了我,剩下讓陳俊明負責,抓了他,按名單順序,我們要工錢的立場,不能變,我們的子女,讀書要學費,我們的爹娘,生活要開支,我們的妻子要新衣……。這工錢,不能不要。
就這樣,我們跨出了討薪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