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第一雙語國際演講俱樂部前主席Nicole，即將離開無錫回故鄉羅馬尼亞之時，我邀請她在無錫大劇院一起觀看昆曲?紅樓夢?。
六百年的昆曲結合二百年的?紅樓夢?，在距離昆曲發源地90公里的無錫并不常看到，這是我第一次看昆曲，想讓羅馬尼亞友人領略中國文化，把這份美好帶回她的祖國。
外國人看?紅樓夢?，如同中國人看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昆曲的詩詞唱腔對外國人更難懂些。Nicole竟然懂了一些。
紅樓夢的劇情家喻戶曉無須多言。昆曲?紅樓夢?的特點是:服裝華美如彩霞，唱詞典雅，唱腔如鶯歌燕語，舞臺設計亭臺樓榭，如夢如幻。
上集從"寶黛初見"到"元妃省親"展現了金陵十二釵富貴人家，繁華一世。銜玉而生的寶玉與寄居榮國府的表妹林黛玉兩小無猜，通過寶黛初識，兩人下棋，黛玉葬花，寶玉挨打，題帕三絕這幾個故事講述寶黛情投意合的愛情故事。我們曾在書本中，在電視里看過?紅樓夢?，都不及在昆劇舞臺上感受深刻，感覺離作者那麼近，或許是聲音和視覺效果更逼真的原因，真的感到寶黛兩人天生一對冤家,如詩詞?汪凝眉?里唱到: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暇。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
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
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下集從"太虛幻境"到"寶玉離世"，賈府一朝衰落，霎時成空。寶玉通靈寶玉丟失，賈家奉旨被查抄，寶玉結婚，黛玉焚稿，這麼幾出戲，大段大段詩歌唱詞，有韻律又好聽，男女主角唱功深厚，好在兩邊有字幕，我能聽懂，苦了Nicole，只能看鶯歌燕舞，聽不懂。
導演的構思巧妙，編排小人物在劇中起重要作用，比如這幾個故事是通過襲人告訴寶玉且一句唱過一個故事:惜春出嫁了!湘云成寡了!元妃薨了!探春遠嫁了!......
再比如傻大姐的戲很簡單，卻起到點睛轉折作用。傻姐一出場便坐在地上哭，黛玉偏巧碰到傻姐，問她為什麼哭?傻姐回答:聽主子言，寶玉要和寶釵結婚了，傻姐多嘴問了一句:"那黛玉怎麼辦?"就被主子打了。簡單的一問一答，聽得黛玉如晴天霹靂。劇情急轉直下，鳳姐的調包計逐步展開。
Nicole觀后跟我說她喜歡臺上的服飾，但是不喜歡劉姥姥進大觀園那出戲。劉姥姥進大觀園，看什麼都稀奇，老祖宗賞她吃茄謄，劉姥姥那個吃相好像吃龍肉。她吃過的碗，下人準備喂狗用，鳳姐說把它扔了！這里面的等級關系有點復雜，所以Nicole沒看明白。
有一首歌自始至終出現在劇中，聽懂了這首歌也就明白了這出戲:
?好了歌?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隨著賈府沒落，寶玉跟隨著渺渺真人遁入茫茫太空。人世不過是一場大夢!
由北方昆劇院演出的昆曲?紅樓夢?曾獲文化部大獎，是國家重點推廣文化項目。當下國內能演出昆劇的僅僅上昆，浙昆，江昆，北昆，臺昆等6家，作為口口相傳的演藝項目，現場看昆劇實屬難得。希望這場華麗的昆劇演出永遠留在Nicole記憶里，永遠記住美麗的中國!記住中國無錫的頭馬小伙伴們!
楊平華
2016年8月28日
